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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轍握著女兒的手,認真仔細地看著她,滿是不舍地道:“爹捨不得你啊。”

  “什麼意思?”

  風轍拍拍她的手,到書桌後坐下,拿過桌上的一封公文,道:“京里開的信,太后千秋在即,讓冀王歸京。”

  風氛申請大變,怎麼會這樣?!

  龍安恪明明說過成婚後可也讓她在家鄉待一個月的,雖然他那時的口氣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她真的沒想到跟父親的分離會這麼急迫。

  另一邊,坐在花園涼亭一角,龍安恪不怎麼自信地說:“莫聲,你說王妃會不會跟我翻臉啊?”

  莫聲維持著他的沉默是金的原則,心裡卻小小地幸災樂禍了一下。

  被王爺荼毒這麼多年,終於將親眼見到他遭報應,他覺得府里的安慰應該都會扶手稱慶,喜聞樂見。

  “我一時太過大意,把太后的大壽給忘了……”某人仍在哀嘆,他在自家王妃心中的信用這下全毀了,說了可以讓她在家鄉待一個月的,想不到龍安恪在花園磨蹭了許久,才不得不去面對嬌妻,只是他並沒有在書房看到她。

  “氛兒呢?”

  “她去廚房了。”風轍道。

  “氛兒親自下廚?”他有些驚喜。

  “她說臨走之前替我再做頓飯,僅當辭行了。”風轍說著這話不禁感傷。

  龍安恪一時無語,他知道妻子肯定難過,只是當看到她紅通通一看就是哭了很長時間才弄出來的紅眼睛後,一顆心都揪到了一起。

  飯桌之上,風氛一直勸著父親多吃些。

  回門不過午,他們吃過午飯,不管風氛如何捨不得,也得按著皇家的規矩離開了。

  坐進轎子,她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這無聲落淚卻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疼。

  等小果扶她下轎,一鍵之下著急道:“小姐,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聽小果的話,龍安恪三步並作兩步過去,一把將人從驕中拽出來,定睛一看,這哭得花榮慘澹的可不正是他新娶的王妃嗎,臉上的胭脂早已哭花,整個人哀傷不已。

  “氛兒。”龍安恪無奈極了,這樣的她遠比伶牙俐齒讓他更束手無策。

  “你誆人,都是騙人的!”

  果然還是找他算帳了,但龍安恪反而安下心,她能將心事說出口總比悶不吭聲要好得多。

  “是我不好。”

  風氛突然掙開他的懷抱,掩面往後院奔去。

  “你們都不許跟來。”龍安恪撂下一句話,便急急追妻子去了。

  他一直跟到了兩人的臥室之外,卻被人無情地關在外頭,而屋內卻不曾傳出一星半點兒哭聲。

  龍安恪手按在房門上,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心慌,隔著門板勸道:“你別哭了,不然本王讓你打一頓好了,你這樣若是哭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

  裡面的人始終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龍安恪在外面說了半天的話,最後實在擔心不已,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他一眼看去,卻只見妻子昏倒在桌畔的身影,當場下得魂飛魄散。

  “氛兒——”幾個箭步衝上去,探到了她的鼻息,見還有呼吸才放下心來,想必是太傷心才會昏厥。

  龍安恪將她小心抱到床上安置好,又出去喚人找大夫過來。

  雖然知道她應該沒什麼事,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大夫過來之後,確診無大礙,龍安恪這才算是安了心,他將所有人揮退,獨自坐到了床邊,靜靜地守著昏睡的妻子。

  他們終究還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直很到再也看不到坪水鎮的影子,風氛才放下車簾,沉默無語地靠坐在車廂內,因為昨天哭得太久,今天的眼睛又腫又疼,她這時不得不閉目養神。

  龍安恪將她拉到懷中,讓她枕在自己腿上,柔聲道:“躺著休息,別想太多了。”

  風氛沒出聲,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知道你擔心岳父,辦法總會有的。”

  “我爹他年紀大了……”她一去也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是否還能再回來,怎麼不難受?

  她的擔憂龍安恪懂,正因為了解她,他才會懇求父皇讓他在太傅的家鄉成婚,然後再回京城,為的就是能讓太傅親眼看她出嫁,也算是他對她的補償吧。

  畢竟若非自己的私心,她可能真會按先前的規劃招個上門女婿,在太傅身前奉養直到百年,而非如今一般不得不嫁夫從夫,隨他回京城。

  “我會讓人好好保護岳父的。”

  “多謝。”

  “我是風家的半子,應該的。”

  接下來風氛便沒有再說話,等到龍安恪覺得不對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竟睡了過去。

  輕輕嘆息一聲,他摸摸她的臉,微微地笑了,想來這幾日她真是心神疲憊了吧,他愛戀之心驟起,便想著讓她好好將養身子。

  但是幾天之後,他便對自己的決定大為後悔。

  每次他們打尖之時她便針線不離手,努力縫補的模樣看在他眼中實實地扎眼。

  “氛兒,岳父大人的衣服應該足夠穿了,你要是在擔心,本王就讓人尋一個針線班子送到坪水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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