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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書歡以前沒和時何弱捅破窗戶紙時,表面上裝模作樣地稱時何弱為小公子,背地裡叫時何弱笨老虎、小老虎、呆老虎。待著捅破窗戶紙了,就正大光明地叫時何弱小老虎。

  唯獨在李長笑面前,在李長笑在的時候——就偏偏要叫時何弱為“弱弱”。

  “你這麼左一個弱弱右一個弱弱的叫他,他忍得了?”李長笑咬了咬牙,被殷書歡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當然。”殷書歡挑了挑眉,接著道:“我叫他小心肝、小寶貝他都很開心的。”

  “你滾!”李長笑實在是忍無可忍。

  殷書歡裝作沒聽見,點了點頭:“我的確應該去找我家小心肝、小寶貝了。”

  時何弱正在糧倉里查看糧食儲備情況,卻沒由來地狠狠打了個噴嚏,又打了個激靈。

  一旁的士兵趕緊關切地問道:“將軍您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受涼了不成?”

  時何弱擺了擺手示意無事,接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裡想道: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就突然打了個噴嚏了?

  待時何弱查看完糧倉,正抄小道往回趕時,卻忽得看到人影閃過,緊接著自己就被摁壓在了石壁上。時何弱正抬起手肘要撞上壓著自己的人的心口時,卻忽然聽到那人發聲,聲調委屈:“你已經二十天沒有回府了。”

  時何弱微愣:“你怎麼來了?”

  “想你。很想你。”殷書歡低下頭扯開時何弱的衣領,有些生氣地咬上時何弱的脖子。

  “嘶。”時何弱有些吃痛,抬手去推殷書歡:“別鬧,我還得趕著回去看看城牆的事。”

  殷書歡不依不饒,更緊地抱住時何弱不肯撒手:“你都不准我來看你,害我每次都只能甚麼事都問小容子。”

  “這不是因為你一來,我就分心麼……”時何弱解釋道。

  “我的一顆心都是你,可你的一顆心呢……”殷書歡又不客氣地在時何弱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你輕點!”時何弱忍不住拍了殷書歡一下:“別留下印子來,不然我怎麼和他們說。”

  “等保住了京師,等我殺了周擎為我爹報仇,等我為我爹收回安州……我就與你歸隱山林,就此不問世事好不好?”

  “還要再等那麼久麼……?”殷書歡埋首在時何弱的脖頸處,輕聲道。

  “殷狐狸你說甚麼?”時何弱沒有聽清。

  “我說我等你。”殷書歡抬起頭來,笑道:“好了,你回去罷。”

  時何弱整理好衣服,走了數十步,突然回過頭來,只見殷書歡還在站原地。

  “殷狐狸,等我。”時何弱猛地轉過身跑向殷書歡,捧起殷書歡的臉,在殷書歡的唇上親了一下。

  月光如水,溫柔地傾瀉而下,殷書歡看著時何弱越跑越遠的身影,慢慢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唇上被親吻過的地方:“我也想等你,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等多久了……”

  直至三更的時候,時何弱才把手上的事情忙完正打算睡了的時候,卻突然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將軍,不好了!”

  “怎麼了?”時何弱有些疲乏地厲害,只隨意地瞥了那來稟告的小兵一眼。

  “小的剛剛跟幾個弟兄在青道那邊撿著個人。那個人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我和弟兄幾個走上前去將那人翻轉過來,誰成想……誰成想竟是殷神醫!”

  “你說甚麼!”時何弱猛地站起身來:“他人在哪,你快帶我過去。”

  時何弱挑開帳子,往營里走的時候,所有人正圍著躺在榻上昏迷的殷書歡。

  時何弱撥開人群衝上前去,只見到榻上的殷書歡面色慘白,而唇色嫣紅可怖,身子一顫一顫,嘴裡不停地吐出鮮血來。

  一旁好幾個小兵拿著帕子不停地給殷書歡擦掉唇邊的血。

  “將軍,殷神醫這是……”

  時何弱一把抱起榻上的殷書歡:“叫小容子了嗎?”

  “叫了,叫了。”

  “叫小容子立刻馬上到我的營帳來!”時何弱急聲道。

  時何弱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手上的巾帕已經沾滿了滿滿的鮮血,可床榻上的人卻仍在無意識地吐著血:“殷狐狸,殷狐狸,你到底怎麼了?怎麼了?”

  “對了,老頭曾經給我過這個!”時何弱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鈴來:“他說若有急事,搖晃這鈴,他立馬就會出現的。”

  時何弱握著手中的銅鈴,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糙一般。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然而時何弱拼命地搖了七八次之後卻仍沒有看到半點空空道人的影子。

  “騙人的!全都是騙人的!”時何弱把銅鈴狠狠擲在地上。

  明明當初空空道人已經說殷狐狸無礙的——

  不對,時何弱突然意識到了甚麼,空空道人說殷書歡無礙是殷書歡說的——

  時何弱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殷書歡。

  空空道人難不成對殷書歡的情況不知情?

  不可能——時何弱轉頭看向地上的銅鈴,如果空空道人不知道就不會無緣無故突然交給他一個銅鈴。

  那小容子呢?小容子知不知道?

  “小容子呢!小容子怎麼還沒來!”時何弱衝著帳門外的人大喊道。

  “來了,來了。我來了!”宴容急沖沖地闖進了營帳:“我師父他怎麼了?怎麼就昏倒了?”

  “師父!”宴容一見到帳內情景,頓時扔了醫藥箱子,衝到了榻邊:“師父,你怎麼了?怎麼了?”

  時何弱一把抓住宴容的手腕,赤紅了雙眼:“你不知道?”

  宴容幾乎要哭了:“知道甚麼,師父他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時何弱深吸了一口氣,深知現在不是追究這種事的時候:“你好好看看你師父到底怎麼了,待會務必要一五一十地全告訴我。”

  時何弱撿起地上的銅鈴又撿起宴容的醫藥箱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在帳外等你。”

  “殷狐狸……你師父就靠你了。”時何弱看了榻上的殷書歡一眼,握緊了拳頭走了出去。

  銅鈴搖到第四十一次的時候,空空道人出現了,滿臉通紅,說話也不大拎清:“我說清元仙君釀的桃花酒啊還真是好喝啊,嗝……我說你這傻小子叫我叫我……啥事來著?”

  時何弱一把揪住空空道人的耳朵,拽著人拖進了營帳:“殷狐狸到底怎麼回事,你說!”

  這邊宴容剛剛打理好一切,正要站起身來。

  空空道人的酒一下子醒了:“你們出去。”

  “至於他到底怎麼了,我待會……”空空道人看了眼床榻上的昏迷的殷書歡,又看了眼時何弱,微微嘆了口氣:“我待會自會告訴你。”

  “好。”時何弱看了空空道人半晌,方才拉著宴容出了營帳。

  “你師父他到底怎麼了你說,把你診斷出來的所有東西都告訴我。”時何弱看著宴容,沉聲道。

  宴容頓時又哭了,對著時何弱泣不成聲地道:“師父他……他五內衰竭,血窮氣盡……怕是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空空道人這半個神仙剛挑開帳簾要出來的時候,時何弱就按著空空道人的脖子,將人推回了帳內:“甚麼五內衰竭,甚麼血窮氣盡,殷狐狸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大夫麼?他不是神醫麼?他怎麼可能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空空道人沉默地看著時何弱,半會才道:“他不讓我說……”

  時何弱眯起眼,按在空空道人脖子上的手力道加重:“他不讓你說是不是因為他這樣和我有關?”

  空空道人不語。

  時何弱撤開按在空空道人脖頸上的手,雙膝跪地:“老頭,算我求你。他不讓你說,我求你說……”

  空空道人望著跪在地上的時何弱,許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話來:“傻小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當初……到底憑何能夠重生?”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居然沒有更新?不是基友提醒完全沒有意識到,我昨天是神遊了嗎。

  感覺自己可能得了失憶症。

  第63章—六二章—

  “我重生……”時何弱怔住許久才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空空道人:“難道不是天意為了化解我們時家的恩怨而安排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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