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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呢?”

  “後來他就再也不敢和我怎麼爭執了,聽見我搬出這個來就不甘心地調頭就走。”

  “原來閻非璜也曾有拿你沒辦法的時候啊!”

  “那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已經忘掉——想要知道真相那就要像我們老師所說的,那就不停的追問、榨取,直到那個真相轉過身回過頭,不得已地面對你的追逼。”

  慕容泊涯聽到此處,再不知道黃翎羽打的是什麼算盤,那他就不是慕容泊涯了。所以他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那個你準備去追逼的‘真相’,該不會就是閻非璜本人吧。”

  “難道除了他,我在外面還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人嗎?”黃翎羽笑嘻嘻地。

  慕容泊涯撐起身,在外面透進來的暗淡的光輝里俯視黃翎羽。

  “泊涯,你要知道,我們都有一些不得不去面對的事情。我以前很在意他的想法,也很尊重他,所以屢屢拜帖希望面談,他不答應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這樣下去不行,他一定有什麼事情是極力隱瞞的,所以自己不來接觸我,偏偏派了人跟在這邊。”說到此處,黃翎羽對慕容泊涯的擔憂若有所悟,補充道,“我和他不會舊情復燃。你看,我們那邊的國家是一夫一妻制。而且我和他連真正的關係都還沒有過…要復燃也復不起來。”

  慕容泊涯臉上一片陰暗,沉聲道:“你要復燃什麼的關我屎事,你作為南王軍的重要成員,跑到黑羽旗里去撒野,也不想想究竟能不能安全回來!”他支額痛苦道,“天哪,怎麼和你這個不安分的人攪在一起,我看我真的是要再老十歲!”

  黃翎羽趕緊起身,攬住他的肩膀小心安撫:“放心,我自然有萬全之策!”頓了頓,又忍不住鄙夷地道,“這一次你老十歲,下一次再老十歲,我看你過不了多久就要被稱作‘慕容大叔’了。”

  慕容泊涯不放棄地試探:“你真的不能好好呆著?”

  “不能。倒是你,真不能放我去?”

  “不能。”

  “泊涯,我求你了成不?我有哪次是求過你的,就看在我第一次求人的份上——嗯?給個面子,怎樣!”他連連搖晃慕容泊涯的手臂,像一個要不到糖正在做最後掙扎的小孩一樣。

  “翎羽,我也求你了!這也是我第一次求你,你也看在我的第一次份上…”慕容泊涯含羞帶澀地腆著臉。

  黃翎羽認了,這麼下去自己肯定先被噁心死,翻身躺回床上冷哼道:“不讓就不讓。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哪——咱們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冷戰就此開始吧,我沒意見。”

  泊涯委屈極了,坐了好久見黃翎羽果然都沒再理會自己,只得妥協,屈尊下問:“你就不能問一下我,怎樣才能讓你去嗎?”

  “耶?”黃翎羽聽出還有商量,轉回身,疑惑之極,“那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到。”

  “我也一起去。”

  “你?也?”

  “反正我是不怕冷戰,你都多少次躲我不見,我都多少年熬下來了,還能怕這區區冷戰。”慕容泊涯傲然昂首,的確很有資本的樣子。

  “你…我真是錯得厲害。以前給懷戈當弄補給時竟不讓你開口殺價,我看你準是成天泡在三姑七婆裡面,鐵了心眼跟我過不去。”

  “別廢話,說!干不干就在你一句話。”

  黃翎羽一咬牙:“干!”

  “我還有條件。我好久沒見‘閻大叔’了,需要準備點東西給他個見面禮。”

  “……說。”

  “把莫燦一同帶去。”

  黃翎羽額頭上冷汗涔涔地下來,訥訥道:“原來慕容泊涯才是最惡毒的…閻非璜究竟教了什么小孩出來啊…我不過是虐她的身,慕容泊涯竟還要虐她的心,不,居然連閻非璜也要被拉入水…我原本想讓給秋弱水試試毒再送給岳徽做個活體解剖的…你太狠毒了。”

  你也很陰毒好不好,慕容泊涯一邊聽一邊冒青筋。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百六十七章附註:

  【黃連不是蓮心】:這是一種陸生糙本植物,根本和蓮花、荷花都沾不上邊,多生長在四川一帶谷地。

  黃連囧事:朕原來也是黃連白痴,曾以為該小糙就是蓮心,還曾在斜陽若影里寫什麼用黃連泡茶之類的,被引為一大笑談…幸有愛卿告知,幸甚至哉,囧事寫入囧書!!!

  第169章 生的乞討

  [丹州]

  當白羽旗陷入困境之時,同屬一國的黑羽旗卻勢如破竹,與慕容銳鉞鎮南軍的對陣屢戰屢捷。

  原大燕丹州城可謂是慕容銳鉞最堅固的防線,在日夜趕工之後,終於灌鑄出與南含鐵炮造型幾乎一樣的炮筒。但是當拉上城牆實戰之後,鎮南軍的兵士們終於發現,儘管外形相似,即使居高臨下,然而射程卻仍然遠遠弱於南韓鐵炮。不僅如此,準確度也降低許多,炮彈落地後也不會炸裂。

  此戰只需幾個鋒將率軍輪番遠程炮轟,主將根本無須出戰。閻非璜便與金王爺騎馬立於中軍,看見士兵捧來的炮彈,說:“慕容銳鉞以為買了我們一個技士就能造出鐵炮,實在天真無邪啊!”

  金王爺呵呵地笑:“他們哪裡知道,裡面的秘密,就連我這個王爺都無法知悉全貌,又怎會讓一個工匠就掌握了。”

  比如,要保持準確度,炮筒內壁要有螺旋的刻線;要讓炮筒堅固能抗得住火藥的爆炸,合金的配比也是一個秘方;就連炮彈,都有攻城破牆用的實心彈和內部填充炸藥的廣範圍殺人彈。而這一些,都是各個不同的工匠所分別掌握的,不窺及全貌,怎能造出威力巨大的戰爭武器。

  閻非璜說道:“大概傍晚前就能破城,如果對方不投降,緊接著是巷戰。王爺,剩下的事情就不關我炮兵隊的事了,但是那個出逃的技士,希望能由我來親自處理。”

  “你好似對此戰的獲勝不太高興?”

  “不是……只是,看見有人模仿我們的技術,十分討厭。”他皺眉說道,心裡還在想什麼事情的樣子。

  金王爺也算習慣他這樣了,就由著他去。而且事情果如閻非璜所料,的確再沒有他的事。等到晚上,當城牆被攻破,丹州城城守終於率眾投降,連巷戰也免了。

  閻非璜雖然是首席謀士,然而處理雜務政務,尤其是收拾戰後殘局這樣的事情是不會攬在手裡的。金王爺也樂得提拔上一大批能幹的政務文吏。

  漸漸被黑夜籠罩的丹州城裡十分安靜,除了有序的調兵聲、接防交接聲,就難聽見平民的嘈雜。仿佛是一座死城,家家戶戶都房門緊閉,唯恐惹禍上身。

  閻非璜一派平民打扮,但士兵人人都認得這個布衣謀士身後的親衛裝束,便輕易讓他通過剛換防的重重崗哨。而他的目的地,也不過是城守衙門偏院裡的大牢。

  從大門進去,走下十幾級階梯,裡面的光線越發昏暗。黑色好像被冰凍的濃墨,無聲無息地壓迫過來。唯一能讓人感受到活氣的就是極度潮濕而且冰涼的腥臭撲面而來。

  閻非璜心情十分壓抑。這樣的環境他不曾久呆過,可以他是很幸運的,每一次置身於如此境地,除了救援友軍之外,也就是審問敵人了。然而黃翎羽卻在這樣的地方,甚至可能是更惡劣的環境裡被囚禁了將近一年。

  不甘心的情緒,不論過了多久都無法消減。但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就算再後悔,也沒有什麼作用。

  再下十幾級階梯,底下的聲音越發清晰,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外,偶爾有囚犯因疼痛而發出的呻吟,再無其他聲響。恐怕如果有人膽敢喊冤,立刻就會遭受一頓額外的毒打。

  閻非璜前面自有典獄官畢恭畢敬地引路,來到一間囚室之外,監兵打開牢門,掌了火把進去,就見一個衣著還算整齊的人被五花大綁地丟在裡面,嘴巴被布團塞得死緊,為防他吐出口,還用布條在頭部緊緊繞了一圈。

  “鬆開他,”閻非璜緩慢地說道,“的嘴。”

  地上的瘦削中年子看到閻非璜出現時,神情緊張,憋得幾乎臉泛青紫。聽到他“鬆開他”時,難以置信地,卻又是欣喜若狂地,眼睛發出感激的光芒。再到聽他說“的嘴”時,又翻上怨毒的臉色。

  “絡靄,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擅長表演面部特技吶。”閻非璜仿佛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老友,表情欣慰。

  被鬆開嘴的絡靄乾渴得直咳嗽。自從城池被包圍,丹州城新製作的炮筒不管用之後,他就被城守關押進此處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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