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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句話就將秦枇杷雷得外焦里嫩,暗忖,這梁小小扮女人扮久了,還真忘自己是個男子,難怪岳徽要罵他是小賤人。看他樣雖然可憐,但未必不是他自己也有錯。

  可岳徽還不放過他,取過盛放蛆蟲的罐子放到他面前說:“你糟踏了小爺的東西,就要受到懲罰,你要麼把這罐子蛆吃下去,要麼把小爺的桌子舔乾淨。”

  梁小小眼中含淚,左右為難,前後懇請不過,終於梨花帶雨地推開蛆蟲罐子,選擇了舔乾淨台面的懲罰。秦枇杷睜大了眼睛,整個過程幾乎令他無法置信。

  梁小小斂衽彎腰,伸出丁香小舌,舔上了那鋪滿嘔吐物的工具台,還絲絲有聲。

  這一定是惡夢,秦枇杷想,他甚至能確定岳徽和梁小小並不是一夥的。就算要取信他這個敵人,苦肉計的形式有這麼多,何必選擇如此糟蹋人尊嚴的方式。秦枇杷也想像不出,哪個人會讓自己朋友受到如此屈辱。

  梁小小一口一口地舔噬、吮吸,棕褐色的粘液里還能見到未消化完全的米粒、稀爛的果片,秦枇杷移開眼睛再也不能看下去,否則還能不能吃得下飯就肯定成為一大問題。

  最後,岳徽舔著唇,道:“明解剖蛆蟲……”

  如果今天整日的解剖,秦枇杷還只是覺得臭味難聞一點兒以的話,那麼岳徽的微笑足以成為他噩夢影像之一!

  岳徽和梁小小終於離開的時候,秦枇杷暗自鬆了氣。剛才那短短的一刻鐘,是他全天來唯一感到遭受壓力的時刻。

  天下間怎麼會有此惡人!壓迫那漂亮的弱小的(?)男孩子遭受如此屈辱,活生生受到這麼慘無人道的刑罰。秦枇杷努力想著脫身之策,同時決定了,如果有能力,脫身之後定要給岳徽這個大惡人以顏色,順便將被壓迫的梁小小從魔爪下解救出來。

  第一日就麼過去……

  ◇◆◇

  程平是在莫燦的囚車外看到黃翎羽的,當時黃翎羽還沒進去,於是就隨著程平離開三丈以外,輕聲談話。

  幾日過去,程平對半路殺出的彩衣人還沒有什麼進展,但梁小小已經成功取得秦枇杷的同情。而岳徽每日的血腥解剖,以及時而讓梁小小吃嘔吐物、時而讓他吃蛆蟲、時而讓他吃糞便的做法,更成功引起了秦枇杷深重的心理壓力,如今,他連夜晚都不能熟睡。

  黃翎羽聽了秦枇杷三日來的遭遇,笑得動搖西晃,幾乎要撐不住拐杖摔下地去。

  程平嘆氣道:“這就是我們的學生啊,平時整樓內的老師好生不亦樂乎,如今終於調轉槍頭去危害人間,實是可喜可賀!”

  想當年,李慡這個害人精和岳徽這個冷麵變態學生臭味相投,在一次白龐的公開解剖課上把白龐糊弄得當場嘔吐,被評為當年六芒樓的兩大害群之馬。

  原來那時候,李慡熬了一碗鳳梨八寶粥偷偷帶到了課上。趁白龐低頭解剖時,把粥都悄悄倒在課桌桌面上。待白龐抬頭講解,做噁心狀,哇的作勢狂嘔。

  眾人一看桌面上如此之多的穢物,全部驚呆,白龐也心驚膽戰地過來要為他診脈。可旁邊坐著的岳徽卻說:“還是先打掃衛生吧,”頓了頓又道,“可是黃大過不能浪費糧食。”

  說完,他湊過頭去,絲絲有聲地吞食桌面上散發酸氣的粥汁。

  白龐當時傻了,站在當地動也動不得。

  哪知道應當是病人的李慡也抬起頭,用袖子擦擦嘴角,虛弱疲憊地:“是啊,六芒樓樓訓——不能浪費糧食。”於是也湊頭過去吃。

  全體傻了。

  白龐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青,終於捂嘴狂奔出去,嗬嗬狂吐。據此後四五日, 以“美食乃是我的唯一美學”為座右銘的白龐都食欲不振。直到兩人的惡作劇揭開謎底,白白胖胖的白老師已經變成了青青乾乾的白老師了。

  此後,該事件在六芒樓內盛傳,人稱為“兩男一粥”事件。

  後來,如此惡作劇在學生們之間蔚然成風,以至於以魔術手法從裝蛆蟲的罐子裡拿出粉蟲(一種南方小吃),以絕妙手藝調配出形似糞便的芝麻醬,成為小菜一碟的小把戲。

  黃翎羽笑道:“青出於藍勝於藍,他們進展頗有順利,你卻停步不前,不怕被他們笑話嗎?”

  “怕有什麼用,我這些年也再沒有時間精研逼供之道。再說,他們能夠善用一張一弛之法操縱對手的精神狀況,證明成長迅速,我們也該高興才是。”程平看到不遠處那輛囚車,問,“你要去找莫燦?”

  黃翎羽點頭:“讓她這麼呆下去也不是回事,我準備早給她安排個安身之所。”

  “你問過慕容熾焰了嗎?”

  “熾焰?”黃翎羽驚愕道,“關他什麼事?”

  黃翎羽才問出口,就知道程平的意思,再怎麼說,莫燦也是養育慕容熾焰十幾年的人,後來又是她下的毒手,看來看去,怎麼都和慕容熾焰有關。不論是報恩還是報仇,程平希望至少能讓慕容熾焰表個態。

  他緩緩搖頭:“程平,你有時候挺了解人心的,怎麼這時候又犯傻呢?”

  第162章 兄誘弟攻

  程平知道,有的人出生以來受的就是一套洗腦的教育。他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養育自己長大的人,慕容熾焰和莫燦的關係不外乎如是。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發現自己被騙了,記事以來的二十年完全就是建立在謊言和利用上,沒有愛也沒有親情,自己獻出去的信任和依賴,被人全然不珍惜的丟棄,那他會怎麼樣?

  恨。——所謂人情,不外如是。

  “你是怕他衝動之下下手太重,將來會後悔?但莫燦做的這麼過分,而且還有很多惡事沒有揭露出來,相信慕容熾焰就算殺了她,將來也不會有後悔的可能。”程平問。

  “不是因為怕他後悔,而是因為他已經作了選擇。這次見到莫燦,他不接近也不疏遠,只將她當做陌生人。這就是他的願望了吧,恩啊仇啊什麼的,過去的二十年裡都算是扯了個齊平,今後不想再有什麼關係。”

  程平瞭然地道:“難怪到現在也沒聽他問起過莫燦的情況。”

  “總之,這事情就我們全擔下來,不要扯上熾焰。”

  “了解。”程平笑了笑,“你這算是將他納入羽翼下開始保護了嗎?”

  黃翎羽遲疑道:“姑且先如此吧,畢竟還有他兄長這一層關係,將來如何安排他,或許慕容楠槿和泊涯還有更好的想法。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我去看看莫燦。”

  程平卻拉住他仔細端詳他,半晌之後方說道:“這陣子氣色還不錯,原本我還怕你被累著。”

  黃翎羽聳肩道:“你不想想卓劍是誰的人,連錢管錢那樣的人都能被他找過來,這一層他會想不到?這幾日實在是把我閒死了,只能沒事過來找莫燦解解悶。”

  “她還真可憐,淪落為你的解悶用具,實在是慘無人道。”

  上得車去,莫燦躺在車上,兩眼圓瞪直視車頂。她其實還發燒,傷勢也仍重,但就是不開口話。自從被黃翎羽看光摸光以後,她似乎已經產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任誰來給換藥、如廁也都能勉強配合。

  黃翎羽揭開她下體的薄被,巡視一遭,發現繃帶上又滲出血水,暗自奇怪。那血色明顯新鮮,可是傷口經岳徽fèng合,又上了藥糙後,應當不至於到現在還未癒合。莫非是莫燦剛才有什麼大動作震裂了傷口?

  再看這女人時,發現她偏轉了臉面向車壁,脖子皮膚倒是有殷紅的色澤。黃翎羽狐疑地猜想,是否因為動作過於激烈,所以血液循環加快而在皮膚上生出了紅暈。

  但是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出血的地方明顯不是傷口的位置,而是……

  黃翎羽哭笑不得,他前世是給死人畫過妝,fèngfèng補補的也做過,姑且算是兼職。但也從沒想過自己還有要服侍女人來例假的情形。他悶聲笑了幾下,下得車來,找過一名醫務兵道:“去搜集半盆糙木灰過來,再弄幾個士兵掛腰上的那種細長米袋子,用燒酒泡過了交給車上的人。”

  醫務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黃翎羽笑道:“你沒成親是嗎?沒見過女人家來月事的規矩?”他自己沒成過親,但是古代女人用布條裹了糙木灰當衛生巾用的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

  說得這麼明白,那大人臉色就變了。說也奇怪,這些接觸人體很多的士兵,若是為異性包紮換藥更衣時也不會覺得羞澀,可一旦論及月事,就變成了縮頭烏龜,個個在一邊換表情玩。

  “也不用幫她換,她自己換就可以。”黃翎羽道。

  哪知道那醫務兵更本不是是因為這樣而變了臉色,他只是訥訥地問:“我還以為她應該已經絕經了吧,怎麼原來還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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