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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啊。”秦沁很不屑,吊著眼睛想,“還不是420成小川那SB說的,那小子昨晚就憑這笑話把旁邊醫大那護理系的幾女生逗得臉上粉都掉光了,他還楞是嘴都沒咧一下,一本正經的好象他不是在說笑話一樣。”

  “昨晚什麼時候說的?我錯過了。”我在心裡惋惜自己冒掉那麼精彩的場面,成小川啊,那是跟秦沁一樣的活寶,沒心沒肺到極點的人物。

  “還不就是你去洗手間的時候?”秦沁生起氣來,“你看見向雷那小子怎麼不回來叫哥們一聲?哥們幫你出氣,就不信我們幾人還揍不死他。”

  柯桉苦笑:“秦沁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還有祈願你以後要是一定要和人打架也要記著告訴我們一聲,讓我們做個心理準備。免得你被人打到醫院我們還沒人知道。”

  “對不起。”

  “自己兄弟計較什麼。以後別那麼衝動才好,鬧到學校要被記過以後麻煩的是你自己。”

  “恩。”

  吃完飯,柯桉叫我休息,帶著秦沁和遲杭走了。臨走前告訴我他們會幫我記筆記,加上我以往的底子,一個月後的期末考試不會有大問題。

  我一個人在房間,護士小姐來給我換輸液瓶後就走了。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我哼著歌,一個人很快樂。

  向雷……

  對我來說,向雷是什麼,光、電,還是神話?恐怕都不是,如果一定要回答,只能說是祈願在少年意氣的中學時代樹立的最大敵人。

  方芳,一直一直都喜歡的方芳,到現在還喜歡著。那麼喜歡她,喜歡到因為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而和那個人對立,尋時挑釁,事事阻撓,一直弄到勢同水火。因為方芳,一直一直的在暗裡明里看著向雷,想看看他有什麼好值得方芳喜歡,想看看他有什麼壞可以讓方芳不再喜歡。一直一直看著,不知道到什麼時候,眼裡面就只有這個人的存在。再沒有其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做春夢的對象是向雷時,我差點被自己駭死。我從此避開他,我五米外看見他我就逃,逃出他視線所及。在別人眼裡,我仍然是不屑看見向雷不屑聽說向雷這個名字,狂傲到有人不小心提到“向雷”二字都能當場翻臉的祈願。只有我自己知道深夜的夢裡每每讓我心旌搖盪的都是向雷,只有向雷,只是向雷。

  (ps:時間背景是大一暑假前,03年6月,這個時間這上面提到的幾首歌可能還沒有推出,但是情節為主題服務,所以~~~就用啦~~還有,胃出血後吃好料的是不應該的。但是鳥為食亡~~~對啦,祈願就是這種鳥人嘛~~啊哈哈哈哈)

  第十二章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左右,出來後有逃出生天的感覺,也更加堅定了護理系的女人還是少招惹為妙。我把這血的教訓傳達給420的幾個,可恨他們豬油蒙了心聽不進我的血淚史。在醫院時護士小姐給我掛點滴時針頭總會有意無意間插錯位置,兩隻手都被扎得很過癮,像足吸毒分子弄出的痕跡。我光明正大的用這樣的兩隻手寫試卷,在監考老師疑惑的眼光中揚長而去。從出院到考試結束我都沒再看到過向雷。聽說他在我住院期間去看過我一兩次被秦沁遇見趕跑了就懶得再發揚風格憐貧惜弱了。A大比我們先考完試,等我們開考時他們已經收拾起行李回家了。我考的還好,多虧了柯桉整理的筆記和考試重點,也多虧了這學期前段時間的懸樑刺骨,老師對我印象都很好,矇混不過去的也願意多給我幾分。所有成績都在考完試沒幾天就知道了,我請柯桉他們去吃了頓飯表達謝意,在417其他幾人的反對下沒有再喝酒。

  工大的老規矩,大一新生在暑假時軍訓,為期四星期。我打電話回家向老媽告假,老媽聽說是軍訓連說好啊好,小願你一定要好好訓練,提高體能,做健康的大學生。我笑個半死,覺得老媽太小題大做了,而且軍訓跟提高體能有什麼關係?老媽一直覺得我太瘦弱,總怕我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時時刻刻都不忘記灌輸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的知識。7月份應該是夏天最熱的時候了,我們整天在工大的操場站軍姿,走方步。很快就倒下幾個。教官恨鐵不成鋼,掛在嘴上念的最多的就是“你們這些溫室里的花朵”,語氣怏怏,不知道的聽見還以為他在說自家的小孩。可是事實上我們的教官多不過20歲的年紀,正該是活潑好動的時候。秦沁說幸虧他們是給我們工大軍訓,要是給那些美女一群一群的學校軍訓,萬一把持不住出些生活作風和違反紀律問題就是罪過罪過了。

  為了節省資源,也為了便於管理,學校把參加軍訓的大一生集中到學校內住宿。體驗了四個星期的學校宿舍,我和遲杭哀嘆無數回,為那些古怪的有歷史意義或者人文意義的遺留物。我們睡的宿舍是剛畢業的大四生的,我們剛搬進來的時候,還有好多東西散亂的放著。開始我們還慶幸可以不必帶被子熱水瓶什麼的過來,這邊都很齊全。後來稍一整理,發現自己床底下塞的都是不知多少月沒洗的臭襪子髒內褲,還有吃了一半發霉的泡麵盒後,就當機立斷地把所有的遺留物抱外面扔垃圾箱去,回來用香皂洗N遍手後再大老遠從417搬來自己的被子蚊帳和生活用品。四個星期的軍訓讓我黑了不少,結束後回到家老媽都誇我精神多了。只有祈歡背地裡說我像個非洲難民,又黑又瘦。

  祈歡是我大伯父的兒子,大伯父是晚婚晚育的支持者和執行者。三十幾歲才結婚,快四十歲才有祈歡這個兒子。弄的祈歡反倒比我這個大伯最小的兄弟生的孩子還要小兩個月,要倒過來叫我堂哥。當然,祈歡從來不會叫我堂哥。我和祈歡是堂兄弟姐妹中年紀最接近性格也最接近的兩個,從小就混在一起玩,算是無話不說。

  每年暑假時祈歡基本都住在我家。老媽看見祈歡比看見我還親熱,快一年不見,一見到自然就拉著他不放,噓寒問暖。過很久才想起我這正牌兒子,使喚我:“小願,去給小歡拿冰淇淋過來。”

  祈歡小時候最喜歡吃冰淇淋,每年暑假來老媽都帶他去街上買。那時候家裡還沒有冰箱,後來家裡買了冰箱一到暑假老媽就買上一箱子的冰淇淋回來冷藏著等祈歡過來吃。可是老媽不知道祈歡上中學後就不再吃甜食了,還照樣每年夏天請他吃冰淇淋。每次看見老媽殷勤的笑容和祈歡痛苦的眼神我都要忍笑到內傷。我挑了份奶油巧克力的拿過去,祈歡哀怨地看著我。我裝沒看見,夸老媽記性好,到現在還記得小歡的口味,夸的老媽眼睛眯成一條fèng。又怪老媽偏心,光記得小歡愛吃的冰淇淋就忘記我這個兒子愛喝的可樂。老媽被我又蜜糖又大棒的弄的頭暈,立刻答應我明天買幾打可樂回來。我鬆了口氣,這個暑假的飲料有著落了。於是發揚兄弟愛的精神解救祈歡,打著要和祈歡切磋英語的旗號把他從老媽的眼皮子底下救到我房裡。

  祈歡一到我房裡就像出了籠的鳥,恨恨地丟掉手上幾乎沒動的冰淇淋盒子沖我罵:“小願你狠啊,過這麼久才來救我。”

  我抱著手靠在床上。“我狠嗎?我只是想讓你體會下我接到方芳電話時的那種尷尬罷了。為什麼把我的電話給方芳?”

  “為什麼不能給方芳?”祈歡探究地看著我,“我以為方芳想知道你的消息就如你想知道方芳的消息一樣正常。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除了祈歡,方芳是我認識最久的朋友。

  “我已經不想和方芳做朋友了,也許我們再不聯繫對我和她都比較好。”我說著,自己都覺得很文藝腔,蒼白的毫無說服力。

  “你不想跟方芳聯繫?那每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問方芳好不好的人是誰?”祈歡問我,顯然不信。我看著牆上貼的招貼畫,都是梁朝偉,各種各樣的姿勢,各種各樣的神情,都是方芳喜歡的,貼上去後就沒有再取下來。改天該大掃除了,畫上都滿是灰塵,也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時候老媽有沒有幫我收拾房間,髒成這個樣子。

  “上次方芳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問到向雷,向雷……他和我住在一個區。”

  “向雷不是在A大嗎?”祈歡衝口而出。“原來你們都知道向雷在A大,就我不知道。你們怎麼都不告訴我?”如果你們告訴我,我絕不會住進魚龍混雜的大學生公寓,就算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選住了大學生公寓,第一次看見向雷時也不會那麼衝擊力十足。

  “誰提到向雷你跟誰急……這話以前是誰說的?再說你念工大,向雷念A大,誰會想到你們兩個學校的人會住到一個公寓區。當時都已經高中畢業了,想你們倆以後也許再沒見到的機會誰還會特意告訴你這事。”祈歡知道我住在大學生公寓,也知道那邊住了幾個學校的學生,我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告訴過他。可我們都沒想到會遇見向雷。向雷象我們意料不到的地雷一樣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從以前到現在。

  “不說這個了。小願,你這一年怎麼樣?”

  “就那樣吧。”不好也不壞。當然,如果能屏棄向雷的存在我過的還是很不錯的。

  “沒交女朋友?”

  我搖頭:“不喜歡的話又何苦去害人家,浪費彼此的時間。”

  祈歡驚訝:“小願這話真不像你說的。”

  我該說什麼話?有花堪折只須折,有女可泡只須泡?放在以前,我最喜歡方芳的時候,都沒放棄過和其他女生眉來眼去的機會,不時偷偷牽個小手是常有的事。但是現在……現在的祈願已經不是祈願了,他中了古怪的病毒,被神魔附了身。心不由己。幸而意志堅強,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不至當眾出醜,不至當著不該出醜的人的面出醜,不至說出不該說的話,不至做出不該做的事。

  到八月中旬,天氣越發的熱了。祈歡從小就怕熱,因為我家比他家涼快,他小時候就可以一整個暑假的賴在我家不回去。雖然現在大了,兩個大男生擠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很不方便,他還是會隔三岔五地過來納涼兼當大少爺。某天祈歡興致來了,一早就打電話來約我去市體育館游泳,也不顧天上陰雲密布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下雨。我一口答應了,害祈歡驚詫個半死。等我到了約定的地點還一副不相信我真的會來的樣子。

  “你真的來了啊?”祈歡一臉見鬼的表情。我不滿的白他一眼:“廢話。”

  我向來信奉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所以白在江邊住了這麼多年也不會游泳。往年暑假祈歡也試過約我去游泳,被我義正詞嚴地拒絕。所以我今年答應得很慡快才會嚇到祈歡。祈歡問我理由,我告訴他我想體驗下在水裡窒息的感覺。曾經有人跟我說,在無望的愛情中,單戀的感覺就好象在水中窒息的感覺。我一直不知道在水中窒息的感覺是怎樣,但我想我知道無望的愛情是怎樣,比我對方芳的感情痛苦許多,孤獨許多,難以忍受許多,而且不能宣之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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