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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我要是想起這首曲名就好了。”牛越懊惱的說。

  不過就算他從這件事猜出了真相,結局一定也會變得很沒趣吧。

  “關於這個真相我有個感想。”御手洗站起來說,“當我聽說高雷姆的臉從相倉小姐房間的窗戶偷看時,我立刻就想到這是常常利用跳橋式樓梯的人物乾的,因為其他人恐怕很難想出在濱本先生的地盤——跳橋——把門略微打開這種計劃。不過我再想一想,雖然可以舉證罪行,卻無法證明犯人是誰。要做個實驗,解說犯人就是這麼做的,是很簡單啦,可是並不只有濱本幸三郎一人能夠這樣做。”

  我們一邊思索一邊點頭。

  “簡單的說,住在一、二號房的人立刻就能動手,如果早川千賀子是在犯罪時刻去塔上的房間,那她也有可能犯案。

  “剛才的說明是假定從樓梯頂端讓刀子滑下去,但是如果從滑板通過三號房的地點,也就是向上通往三號房的樓梯,從那裡如果用手臂增強彈力,讓它滑下去的話,雖然不容易,但絕非不可能。因為動機暖昧不明,所以每個人都有嫌疑。在動手前,只要把冰柱做的兇器掛在自己房間窗外就行了。於是我想,這樣只好讓兇手自己來說明了。也就是把兇手逼得走投無路,這時他所採取的行動,就等於是在招出罪行。像那種窮追猛打、逼人招供的野蠻方法,我可不喜歡。”

  御手洗說著看了尾崎一眼。

  “我當然己經猜到兇手是誰,既然要逼他,我決定讓他以為,他最心愛的東西——也就是女兒的生命,正受到威脅,將被人用和殺害菊岡相同的方法殺死。所以才設計讓她睡在十四號房的床上。做父親的雖然明白這一點,可是當然無法告訴警方女兒會被用什麼方法殺害,只好自己想辦法阻止。因為他自己就是兇手。同時,幸運的是,外面刮著大雪。咦……雪停了啊。”

  外面的風聲已經減弱了。

  “因為這種殺人方法,必須‘外面聲音很大’。因為冰柱滑過樓梯會發出一點聲音。”

  “原來如此,所以上田命案和菊岡命案才會連續發生。”我說。

  “沒錯。他不能錯過暴風雪的夜晚,因為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暴風雪。不過,如果把耳朵貼在柱子上,還是聽得見兇器滑過樓梯的聲音,所以……”

  “那就是蛇的聲音。”

  “還有女人的啜泣。”

  刑警們爭相叫道。

  “當然,既然是用冰柱,冬天也是一個必備條件。不過,就算今晚外面安靜得像墳場一樣,我也不在乎,還是打算照計劃講行。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濱本並不知道是誰想殺他的女兒。因此無法‘直接’談判。但是對方知道殺害菊岡的手法,正打算用同樣的方法復仇,這點他明白。他大概以為是菊岡的手下吧。

  “這時濱本的想法是這樣的。既然跳橋是關著的,犯人也不可能發出聲音去打開它,所以大概打算從眼前,也就是主屋東邊樓梯的頂上用彈力射出冰柱吧。可是要進一步預測幸三郎接下來的行動就很困難了。他會去東邊樓梯嗎?這樣恐怕會和犯人正面衝突吧,幸三郎會選擇這條路呢,還是在西邊樓梯阻止兇器滑行呢?很難下判斷。可以想得到的行動模式有好幾種。也許他會在西邊樓梯放上磚頭,再跑去東邊樓梯也不一定。不過,只有一件事我確信他應該會做,那就是把三號房的天狗面具從牆上拆下。”

  我們又說了不知第幾遍的“原來如此”。

  “可是,這也不一定如此。或許他沒去拆面具,而改用別的方法,這多少也有點賭運氣的成分。不過,距離天亮時間還很長,犯人不知道會在何時動手,只要不被人發現就行了。光是放一塊可以立即搬開的磚頭,濱本大概不會安心,他又不可能整晚站在樓梯上。可是天狗鼻子的位置卻很微妙,只要拆下這個,將其中幾個燒掉或把鼻子折斷,便可百分之百的封鎖從東邊樓梯發動的攻擊。不管怎樣,我認為他不可能不這麼做。

  “而且,如果幸三郎在拆卸天狗面具時被人完全目擊,他百分之九十九無法辯解。如果是別人,或許還可以說是在床上忽然想到殺害菊岡的手法,可是因為討厭警方所以單獨採取行動。但是幸三郎的情況不同,因為那是他要保護的親生女兒,如果不跟警方商量,未免太不自然。唯有一個理由,就是‘他是犯人’。除此之外沒別的解釋。

  “可是,那該在‘哪裡’目擊呢?這又是另一個困難的問題。潛伏在隔壁的圖書室里等著嗎?可是幸三郎進入三號房前,應該會檢查一下圖書室吧。因為這時候就算撞見了人,也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幸三郎在這個時刻,還可以說他突然想出殺害菊岡的手法。他是建造這座殺人斜屋的始作俑者,照理說立場會變得很可疑,但是如果他堅稱這純粹是偶然,當初在設計時完全沒注意到有殺人的可能性,還是可以安全過關,因為他畢竟是位名人。

  “總之,不管怎樣,他是設計者,對於家中哪裡可以藏人,應該比我清楚好幾倍。我就算跟他比也贏不了他。不過,如果等到幸三郎上樓後,過了一陣子才上去,抓到他手上己經卸下來的面具,以證據來說太薄弱了。我想你應該不至於這麼魯莽,不過你可以辯解說,你睡不著覺,結果來了一看,就發現三號房被人破壞成這樣。以你的聰明才智,或許會利用剛從被窩爬起來的模樣,臨時擬定作戰策略。畢竟那時面具己經卸下了,只剩下西邊樓梯,驚動刑警反而對你比較有利,所以絕對必須當場目擊你‘正從牆上拆下面具的鏡頭’。不只如此,為了完全避免事後的麻煩,使事情明快單純的解決,也必須讓你自己親眼確定我在場。所以那個絕佳的隱藏地點,就成了我的貴賓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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