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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是頭大!該用幾分力才好?」既能讓教練不對自己擔任捕手時刮目相看,又不至於落得被人嫌棄能力不行。

  「什麼?」因為蹲在遠處的林逋說話聲音太小,站在投手丘上的樹誼沒有聽清,「你剛是在對我說話嗎?再說一遍?」

  林逋淡定地回道:「不,你聽錯了。」

  樹誼半信半疑,不過貼心地不再追問下去。

  在短短思考的幾分鐘裡,樹誼的原搭檔陳敬儒去跟其他人訓練。在走之前,他還算體貼地問了林逋一句,「你有沒有捕手手套?樹誼的球發的很帶勁,不戴專用手套會受傷。」

  ——我有,但它在家裡塵封已久了。

  自從入了高中,林逋便有意隱藏有關捕手的一切。一心想要重以投手身份登場的他,不想暴露阻礙自己轉職的事。

  沒待林逋回答,陳敬儒便自以為知曉了一切,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拍拍對方的肩膀,「一看你就沒有吧。我有一雙舊手套,初中時用的現在還能用,在更衣室可以借給你。」

  林逋接受他的好意,「好,謝謝隊長。」

  陳敬儒暗地裡瞟了樹誼一眼,再次回看林逋時臉上掛著的笑容越發陽光燦爛,「你稍等一下,我現在就給你去拿。」

  不久後,林逋已戴上捕手手套,蹲在本壘板後。

  也只能跟樹誼在一起才能享用正式場待遇,不必窩在小角落裡自己劃線區分區域……真是好到令人眼紅的幸運啊。

  樹誼拿了點粉摩擦了一下雙手,雙腳遵從心底的召喚已迅速丈量好了最優的投球跨度——他很久沒跟林逋當投捕搭檔,內心雖然顧慮很多卻依舊壓抑不住再次搭檔的激動。

  從自己剛開始打棒球起,心底就一直期盼能與林逋在球場上一同邁向勝利。它確實是實現了,以投捕搭檔的身份實現,而不是以倆人雙方都忠於熱愛的投手身份實現夢想。

  因為屬性相同,一方上場另一方就得下場。

  如果、只是說如果的話,自己放棄當投手……

  「樹誼,你在什麼呆啊?可以開始了。」

  林逋蹲了半天,一雙老腿都有點麻。見樹誼低垂腦袋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便雙手合攏做成了喇叭的手勢沖他喊道。

  「啊,是!」樹誼回過神,抬手抹開擋在額前的碎發,眼角微微下垂周圈泛紅的桃花眼裡溫潤的神色逐漸轉變為冷厲。

  林逋知道他轉變神色不是因為自己催促而不高興,多年搭檔使得他立即就回想起樹誼在準備投球的時候,總會有個「變身」過程。這傢伙呀,就算投練習球時也不會鬆懈。

  思及此,林逋臉上淡化所有表情,不由被樹誼帶動的開始認真起來,剛才想要隱藏自己實力的想法已被拋之腦後。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準備投球一準備接球的常見情景,落在蔡進眼裡時味道卻變得不同。在他的思想中,就是倆頭被激起鬥志的雄獅在做撕咬前的最後較量。這不是一般投捕搭檔就能令自己虛幻出的場景,一定是某種類似和荷爾蒙的東西相觸……他們味道完全一致,對彼此極度認真。

  蔡進的呼吸開始急促,似乎已經看見結局:撕咬後贏得勝利的雄獅孤獨又寂寞地站在領獎台上。他神態激動起來,本懶散靠在椅背上的背部,情不自禁地挺力且緊繃起來。

  一計直球劃破空氣,似乎正襲面而來——

  林逋瞳孔一縮。

  他臉上沒戴防護面罩,在接實力強勁的樹誼球時其實很不安全。要是一個沒接住或者接住了球卻因為無法壓制它的力道而脫手而出,第一個受到最高損害的一定就是面部。

  但在雙方都清楚這種危害的情況下,絲毫沒有懈怠。

  樹誼相信林逋的能力。

  他相信對方一定能接住自己的球。

  而且,他也自信於自己控球的精準度,如非脫手是絕對不可能射向偏離好球帶的其他方向或是砸向不該砸的地方。

  所以樹誼根本沒有想過要向面對其他人一樣顧慮對方沒有穿戴防護用具而將球勁和球速減輕。他只是照常發揮。

  ——要是被林逋知道這就是他施展全部實力的理由,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想將他按在小角落裡偷偷拿麻袋揍一頓。

  這位大哥,恐怕是忘記自己已經很久沒當捕手了。

  即是說,捕手該做的練習他一樣也都沒忘記落下。

  對付名叫熊維開的牛皮學長之類的小角色,即使已經懈怠捕手方面練習的自己也能憑過去的經驗和技巧輕鬆應付;但一旦面對樹誼這類實力強勁的投球高手,就不得不打起更多的精神應對,要不然就得落得臉毀身亡的悲慘下場。

  ——所以說這麼多,眼前這泰迪的奪命球該怎麼解決啊!?

  混蛋樹誼下手完全不知輕重!不知道自己現在正赤臉裸身地肝上他嗎?他就不能嬌弱做作一點隨便唬幾聲完事啊?

  實不相瞞,林逋現在的心態有些崩。

  他只能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態,在背負著鼻青臉腫以及□□可能一涼的危險預感,超強發揮自己的直覺與能力接球。

  「唔!?」

  小黃球順利落入林逋的掌心。

  但他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眉頭依舊緊緊凝起。

  雖然球已落入掌心,但它依舊施壓出一股衝擊的感覺。即是說它還沒有完全「臣服」,分分鐘都想打破「牢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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