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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熙笑:“當真?”他們相視而笑,彼此明白這話的來歷,當年宣仁不過送雲熙一個別院而已。雲熙道:“既給了我,我可就按我的意願布置,按我的喜好用人了。你同意嗎?”

  宗白說:“當然,你想怎樣就怎樣。包括我自己都聽你的。”

  雲熙笑,“那我不喜歡的人,我趕走,你別攔。”

  “好!”宗白拍胸膛,不知雲熙要趕哪一個。

  雲熙可愛的瞧他:“若我第一個趕走抱月呢?你又如何?”

  宗白驚異:“他如何惹惱了你?啊,你剛到揚州我家時,可,已過去這麼多日——”

  “我記仇。”雲熙道。

  宗白無語,不知雲熙怎麼竟跟抱月過不去,道:“你若執意,當然可以——”

  雲熙笑了,道:“你方入京,留著他也可,等以後有時機了,讓他回揚州吧。實話說,我不喜他為人品性。他也沒什麼錯,就是我不想他在你身邊。”

  宗白終究問:“他什麼品性?”

  “他愛財,私下偷昧,不可理家;他欺生,背主人凌弱,不以你為重;他好招搖炫耀,不知低調自省。若說做你的小廝並無不可,可我瞧你想用他做總管。府里的風氣會被他帶壞的。你若長久住這裡,風氣根基很重要,打好了,以後才會順心省力。”

  宗白頷首,好一會兒道:“都聽你的。只是——”

  雲熙笑了:“先留著。”

  抱月做總管的話已吹出去了,眾人阿諛逢迎著,哪知仍舊做貼身小廝,王府內大事一應雲熙做主,這個坎一時半會兒邁不過去,就有人幫襯嚼舌根,說男寵不過以色侍人,一時風光,王爺這是沒娶妻,待娶了妻來,自有人修理收拾他。

  抱月想起來,英王說過,咱三爺不是現成有個妻在廟裡頭嗎?

  典禮後,宗白與雲熙開始籌備畫院之事,事情進展順利,轉年,畫院在京都建成,邀請全國各地才俊的帖子發出。這日兩人從畫院興致勃勃回家,府門前,車馬停住了,抱月報:“王爺,有人在門前——”

  宗白奇異他的聲音語調,挑開車簾,門前立一素衣女子,身後幾名丫鬟僕婦。那女子容貌靚麗,一雙眸子望向他,目光清明堅定無比。

  宗白一愣,問:“你是何人,為何等候在此?”

  那女子幅了一幅:“民女遼東王荃之長女,建德二十三年,家父將民女終身定與殿下。婚書在此,請殿下覽閱。”

  第24章 可我已經感興趣了

  宗白看著那大紅的婚書,心知不妥,如何接得過來?

  身側雲熙的衣衫在飄,宗白都能聽到雲熙的呼吸聲,咬牙,定心,道:“昔年你我兩家是締結婚約,然已兩朝更替,兩家也反目成仇,殺戮恨重。宗白自己亂世中淪為禁臠,已不堪匹配小姐終身。為你我故,這婚書就此廢棄,宗白願認小姐為義妹,此後為你擇良配,護你一生周全。”

  那女子顯然對這個結果有預料的,悽然道:“聯姻締約,緣定終生,諾信既成,誓無反悔。縱世事飄轉如蓬,民女一直堅守自持,從無對不起君家之處。既為君家人,就不會以仇怨為念,更不會因夫君遭遇而離棄。我有此堅貞苦守,然君已忘婚書承諾,此生還有何念?願死君前!”一頭向車轅撞去。

  宗白大驚,僕婦們尖叫,雲熙已飛身上前將女子推開。那女子摔倒在地,丫鬟婦人們哭喊著撲上攙扶,“小姐!小姐啊!我苦命的小姐啊啊啊!——”。

  雲熙對宗白道:“請入府中,慢慢再議。”遠遠已聚來不少看熱鬧的人了,王府前這麼鬧,實在不成樣。

  宗白低聲:“不能入府。”進去就不能送走了。

  雲熙看他一眼,逕自過去對那滿面淚泣不成聲的小姐施禮道:“王爺請小姐入府。”吩咐丫鬟僕婦:“快扶你家小姐進去。”

  那幾個丫鬟僕婦見這麼俊美的少年尊重親切說話,想入府就是一步勝利,攙扶著小姐進了王府大門。

  雲熙命人送小姐去瑤華池,好生招待休息。

  那是當年長公主的住處,主母住所!宗白拉雲熙衣袖,搖頭,待那小姐幾人不見身影了,懊煩問:“你這是何意?”

  雲熙挑眉看他:“我救了你的妻,你不謝我?難道你還想府門前出命案嗎?”

  “送回廟裡也就是了。”

  雲熙嘆氣:“如今正是畫院招攬人才之時,你若這麼做,背了失信悔婚的負心名聲,有操守人品的書生畫士就不來了,那我們的畫院開有何用。讓她住在這裡,你又不缺養這幾個人的錢糧。”

  宗白想說那不是錢糧事,雲熙已笑:“難道她住這裡與住廟裡有分別?你還想就近一晤?”

  宗白無奈道:“話都讓你說了。”

  “就是,本來煩惱的應是我,你倒比我還愁。無私心則無芥蒂,她在,或不在,一個樣。”

  “好好,你咋說都對,都有理。”宗白攬住雲熙腰,心知雲熙接下來有的發作呢。

  雲熙命人在瑤華池外嚴加看守,不許這幾位女眷出瑤華池一步:“若有什麼要求吵鬧,儘管來回稟我,不許回稟你們王爺。”

  “是。”那領命人眼望宗白,宗白揮手,那人忙安置去了。

  宗白向雲熙笑。雲熙明眸看他,彎唇一笑:“我希望王爺也不邁進瑤華池一步。”

  “我不會的,絕不會。”宗白柔聲保證。

  雲熙仍笑,道:“阿白。情感之中,有她沒我。”

  “你放心。”宗白握住雲熙手。

  晚間雲熙抱住宗白,說:“我要你。”

  宗白愣了,他們在一起四年了,雲熙從沒有過這個要求,此時雲熙的明眸就在眼前,知不能不應,可——連忙說:“好,好。”覺得自己諂媚得不行。

  結果第二日宗白沒起來床,雲熙歉疚的溫柔細心照顧他,宗白笑說:“如何,不行吧,還是換回來。”

  雲熙不好意思笑,咬唇道:“可我已經感興趣了”。

  宗白鼓勵笑:“那就繼續?”

  雲熙倚過來:“當真?”手移到宗白衣領。宗白唬的忙說:“再緩緩,明日?後日?”

  雲熙笑不成聲。

  畫院順利成立。新朝初建,正是百廢待興,需文人墨客點綴的時候,這麼多繪畫高人聚集京都,佳作頻傳,成一時盛事。偏這時皇后娘娘病了,皇帝這日傳宗白來責說:“皇后是你的母親,病了數日,別的皇子都來看望,別的兒媳都每日侍奉床前,你和你那媳婦呢?”

  宗白只得告罪,無奈命王小姐入宮侍奉皇后。誰知王小姐擅長藥膳,盡心竭力的侍奉,過些日子,皇后娘娘的病被她調養好了,皇后歡喜,賞賜無數,王小姐便懇請皇后賞她一個位分。皇后與皇帝說了,皇帝便傳宗白進宮,宗白以王小姐出身為由堅決反對給王妃位分,側妃都不行,最後皇后惱了,封為三品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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