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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他們幾人的組合太厲害,還是胡人變弱了?如果胡賊這麼不堪一擊的話,他們這些年,又是在擔心什麼?

  直到他們策反了一個身居高位的胡人做內應,才知這些年胡人的制度內,權力變化也是非常巨大。

  尤其是年前時,北地山脈那邊死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貴族,還死了一個非常被看好的將軍。這兩人離奇死亡,導致了這邊的派系之爭,都互相懷疑是對方下了手。

  幾個月前矛盾劇烈激化,於是互相找刺客,暗殺了好幾個有能力的人,現在推上位帶兵的,是個好高騖遠、不能成事的,位置還沒坐熱乎,就想侵略北地山脈內的土地。

  計夫子訝道:“我們趕的時機,這麼巧的嗎?”

  聽到這裡,班青有點困惑的撓了撓腦袋:“年前嗎?這個場景,好像在哪裡似曾相識。”

  仲聆想起來了:“聽前面那些事,好像是我乾的?”

  步龐:“果真是你當初救我時殺的嗎?”

  “見到胡人就順手殺了,長什麼樣都忘了。”

  “……行吧,你最厲害了。”

  兩邊的統治者對著完蛋,都是先腐朽到骨子裡,再出來一個真正厲害的人上位,以雷霆手段收拾殘局。

  不過房鄔這邊快了一步,就甩開了胡人一大截。

  胡人光有精兵,卻沒有一個合格的將領,這點遠遠不及齊心協力的仲聆幾人,再加上地勢不熟,讓他們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就這樣把胡人一半軍隊給滅了。

  這真是百年難逢的良機,幸運的被他們正好抓到了。

  步龐幾人等著房鄔的指示,看他是想繼續打,還是和談?

  又過了半月多,他們等到了房鄔的回信。

  房鄔同意暫且和談。

  信函寫得十分隨意:

  【要談就談,多要點東西,現在咱們來了,多年內戰的胡人難得擰成了一股勁,團結起來要對付我們。咱們現在再往裡面打,就是得勝,損傷也太大,完全沒必要。咱們切斷了他們的商路,也不著急,可以慢慢耗。】

  【用上幾年時間慢慢滲透,找機會招安一個派系,到時候他們堅固的城牆,就從裡面變成一盤散沙,還不是被咱們捏著玩?】

  房鄔的指令,倒是與他們之前的分析不謀而合。

  緊接著,皇都派來的人,還帶來了房鄔寫給仲聆的家信。

  那信上的內容,偏心偏到步龐看了都想打人。

  【你趕快回來,哥要登基了,你不在我身邊,還有什麼意思?北地山脈那麼苦,叫不胖守著去,你傷勢反覆可怎麼辦?先回來再說。】

  仲聆嘴角抽了抽,把信收好:“登基大典在月底舉行,咱們這邊的人,走一半留一半,分兩撥回去,總得有人在這裡時刻守著,以防對方變卦。”

  仲聆和房鄔是親兄弟,在場的諸位都能等,但他是一定要回去參禮的,於是幾人商量一下,很快做出了決定。

  盛夏時,仲聆和班青離開了。

  穿過北地山脈,他們還回了石楠山住了一晚。

  明明外面幾個月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但石楠山這一方淨土卻被時光偏寵,和他們離開時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兩人休息一晚,第二天起來,班青開始翻找師父丁將軍的遺物。

  他找出了一本精心保管,紙角卻已泛黃的本子。仲聆接過翻了翻,發現裡面記載的正是全套的房家槍法。

  仲聆似有預感:“這本是……”

  “這是我師父,在你父親生前,從他手裡拿到的。仲聆,你從沒見過房將軍,但這本槍法,是他的遺物,一筆一划都是他親手寫的,今日還給你,也算物歸原主。”

  仲聆接過,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才說:“我就不收了,你把它當做禮物,在我哥登基的時候,送給他吧。”

  “那我聽你的。”

  仲聆翻到最後幾頁,指著上面的文字和繪圖道:“槍法的最後三招,一直就在上面,要不是我教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會自己練?”

  “當然不,我答應過師父,不過你正好是我師兄,咱倆是一路人,真是太好了。”

  仲聆也笑了,一低頭卻發現班青臉紅紅的,不由問:“你又在害羞什麼?”

  班青不好意思道:“剛才整理師父遺物時,不小心翻出了師父的……一沓情信。”

  仲聆:“……”

  班青眼中充滿渴望:“好娘子,好師兄,咱倆要不要、要不要一起偷看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當一個好孩子還是壞孩子?

  考驗人品的時候到了!

  第96章

  “班青,我們還是別看了。怎麼說這都是丁叔叔的私人物品,這樣不太好吧。”

  “哦。”班青蔫頭耷腦了。

  仲聆其實自己心中也有些好奇,又看到班青這模樣,立場頓時有些不堅定了。

  他翻了翻這些信的信封,很多上面一個字都沒寫,都是丁叔叔寫出來,卻沒有寄出去的信。

  仲聆終於下定決心:“那咱們就看看,如果還能找到寄信的人,咱們就幫丁叔叔把這些信送過去。”

  班青頓時恢復元氣,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他們拿出了一封信,輕輕打開了信封,抽出了裡面的信紙。

  兩顆腦袋頭挨著頭,臉貼臉,湊在一起。

  只是信上第一句話,就讓兩人懵住了。

  【房兄,

  與兄長兩年未見,十分掛念兄長身體。兄長右膝蓋的舊傷,逢陰雨天時,是否還酸癢難耐?我在西雁關這邊尋到一處偏方,等過半月收集齊藥材,便會托人為兄長送去。】

  看信的兩人面面相覷。

  仲聆艱難道:“你說這些信,都是、都是……”

  班青也兩眼冒圈圈:“怎麼會這樣?”

  糾結了半天,仲聆才問:“下面的內容,咱倆還看嗎?”

  班青戰戰兢兢的看著他。

  “打開都打開了,那就看了吧。”仲聆深吸一口氣,繼續讀了下去。

  他兩人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心情十分複雜的往下看,卻發現這封信的後面,內容十分正常。

  丁叔叔先是關心了房圖將軍的舊傷,和他商量了一些軍中的事情,最後還請他向郡主嫂子問好。

  看完之後,兩人皆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也說不好是在為什麼慶幸。

  仲聆想了一下,突然問班青:“你管這叫情信?”

  班青連忙紅著臉搖頭:“不是啊,剛才我是從中間抽了一封,發現中間的內容,才給塞了回去,那個確實是情書。”

  仲聆狐疑著從信件中間抽出一封,這回打開看,果然正常多了。

  開頭兩個字是鶯鶯,看著就像個女子名,往下的內容,果然和丁叔叔寫給自己父親的信,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仲聆從信摞中間抽出三封,都是寫給鶯鶯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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