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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雙,這邊。”

  嗅覺十分靈敏的他聞到了十分具有危險感的四個字。

  *

  “好久不見了。”已經把頭髮染回了黑色的應牧看起來比以前多了幾分攻擊性,但嘴角掛著的吊兒郎當微笑,又讓祝可以覺得他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祝可以翻了個白眼:“拜託,什麼叫好久不見,周三在學校門口見到的那個是鬼啊?”

  周三下晚自習,祝可以在校門口看到了一輛銀灰色的小跑車,低調又奢華,很是騷包。車頭的一男一女好像在擁抱著你儂我儂不可描述了一會,男生才推開門,走到副駕駛座上,幫女孩拉開車門。

  祝可以沒分神太久,只是抬起腳往對面的麵包店走去。

  周一到周五她住校,周末才會回去離這裡不遠的那套房子,現在只是趁著空餘時間出來買點麵包做明天的早餐。

  結果剛走沒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無雙……可以……祝可以?”

  她一雙眉毛皺在了一起,心想自己才來沒多久,同學都不認識幾個,怎麼還有人能這麼親熱地喊自己的名字?

  轉過頭看到那似笑非笑凝視著自己的高大男人的時候,她瞬間明白過來。

  “應牧??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天我也想問你,我是過來為U18集訓的,那你呢?你怎麼不在信都,反倒出現在首都?”

  兩人走進了一家日料店,點了幾道菜和酒水。

  菜餚上得很慢,清酒倒是快,冰冰的大吟釀,入口綿柔清爽,祝可以咕嚕著倒滿又倒滿,一下喝了兩杯,然後就把杯子推得遠遠的,不再碰。

  應牧看著好笑:“這濃度不高,不會醉的,再說有我在,怎麼都會把你安全送回家。”

  祝可以笑吟吟地拉開了一罐果汁:“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怕呢,周三碰到的那個小妹妹,好像才是我們的新校花,才高一吧,你也下得了手。”

  應牧挑眉:“江中這麼沒眼光的嗎,新晉校花不應該是你?要知道你在的話,我哪還會去分神找小學妹。”

  祝可以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承認你前半句,但做人要低調,低調,啊。”

  男人忍俊不禁,半盤起一條腿坐著,一隻手反撐在身後,細細打量著她。祝可以也不在意,只靜靜地把玩著桌上的濕手帕,半晌才聽到他發問:“說真的,怎麼跑這裡來了?山長水遠的,又孤身一人,別是被人欺負了。”

  祝可以動作一頓,才拿起手帕作勢往他那裡一甩:“能不能盼我點好,我像是這麼慫的人嗎?”

  “我就是過來這裡學畫畫而已。”

  當時出完黑板報之後,白翰飛還私下裡找過她好幾回,軟磨硬泡,還搬出了他的據說很牛逼的師姐,說如果祝可以願意學畫畫的話,到時候他就讓自己牛逼哄哄的師姐出山,專門指導她。

  原本祝可以還不屑一顧,誰知道在她生了大病之後,許隨竟然主動問她,說要不要考慮一下藝考這條路。

  她當時第一反應是,她男朋友是不是不喜歡她了,才找了個理由想把她送走,從此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許隨問她:“你喜歡之乎者也αβ,元素周期氣流摩擦嗎?”

  祝可以抿著唇,搖搖頭。

  許隨笑了笑:“那你喜歡畫畫嗎?那一周在出黑板報的時候,你看起來很累,卻又很開心。”

  祝可以一愣,沒說話。

  許隨靜靜看了她片刻,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只是覺得,祝可以の大作,比祝可以的八百字作文,更值得重出江湖而已。”

  其實在那之後,她還是猶豫了好一陣子。她確實是喜歡畫畫,但有沒有必要說,捨棄掉普通高考的路,轉而半路出家玩藝考。

  是高原的事情,成了一個導火線,讓她覺得,有的時候一念之差,其實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白翰飛的師姐在首都,居然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開了個畫室,報名的學生戶限為穿,白師姐則是從中擇優而錄。

  其中最優者,在於態度。

  祝則安和梁玉芝兩人一合謀,托關係給她找了一個北京的高中轉過去,讓她周一到周五在學校學文化課,周末到白師姐的畫室學畫畫。

  此謂態度。

  兩人生意上的事情比較多,卻也抽空每周過來看她一次,匆匆忙忙待個兩天,又馬不停蹄地飛回去。

  祝可以看著也挺心疼的,也就主動住了校,只周末的時候才回去他們買的那個二居室里住上兩天,讓他們半個月過來一次,這樣他們安心,自己也舒心。

  “我怎麼可能會被人欺負。”她說。

  應牧笑著卷了一個壽司卷,放到她盤子裡,又輕輕嘆著氣:“我還小小高興了一下,以為你是跟你那個小男朋友分手了,想著我也許還有機會可以爭取一下。”

  祝可以沒動那個壽司,只是微微一笑,拿起筷子把自己捏的一個丑不拉幾的海苔裹刺身夾起,湊到他嘴邊:“應牧,來,啊。”

  應牧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張嘴,鼻子剛聞到一股什麼味道,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不知道在芥末里打了幾個滾的刺身就滋溜一下隔空投進了他的嘴裡,把他嗆得一張俊臉猛地皺在一起,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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