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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色一沉,這話怎麼聽得如此不舒服,什麼叫妨礙他的日子?

  「一夫一妻?那麼你……」

  她是不是原就有丈夫,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與他劃清界線。若真是那樣…一想到她會與其他的男子同床共枕,他的心不可遏地憤怒起來。

  那男人會是何般模樣?

  她愣了一樣,半天才明白過來,他問的是自己的過去。不由得啞然失笑,她倒是想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只可惜,為了生活奔波著,哪有時間想那些。

  再說勢利的不光是女人,還有男人。在現代,她除了長得還能過得去,實在是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

  工作不行,家世不行。

  真要是談婚論嫁,只有別人挑她的份。她不願意愛情沾染了世俗,也沒有碰到過心動的人,於是就沒有想過那些事情。

  猛然被人問起,還是一個異世的古代男子,感覺有些微妙。

  「沒有的,我未曾成親。」

  聽到她的回答,他胸中堆積的怒火散去,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竊喜。

  「既然如此,只要你願意,你就永遠是侯府的正室夫人。」

  他語氣淡淡,實則心中有火在燒,火勢越來越旺,甚至能聽到「劈啪」的聲音,一點點的火星炸開,聚攏成絢爛的煙火。

  背對著他側身的郁雲慈一手按在心口,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男人不會再有其他女人,如果自己一直是侯府的夫人,他的身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的心狂跳著,夾雜著絲絲的甜蜜。

  這意味著什麼?

  兩人同時沉默,再也沒有開口。

  她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暗嘆天時地利沒有人和,若不然來一場風花雪月又如何。可惜自己一身的紅疹子,侯爺也受了傷。

  還是別想了…

  夜深人靜,夜鴞都歸了巢。山林寂靜下來,身側漸漸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輕輕地坐起,看了她一眼。

  然後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很快天空炸開一朵亮花。

  不到一刻鐘,山崖處,兩條黑影在崖壁上沿著纏好的龍骨藤慢慢地往下爬。待下到崖底,發出口哨聲。

  景修玄回應著,人已下了樹床。

  左三和另一個侍衛跪在地上,「侯爺,屬下等來遲。」

  「虎二已死,就在崖底的山洞裡。」

  左三大喜,「太好了,剩下那些龜孫子就好收拾了,侯爺…」

  他的話很快止住,因為他看到了景修玄受傷的腿,「侯爺,您受傷了?屬下背您上去。」

  景修玄擺了一下手,眼神看了一眼樹床,「暫時不急,你即刻一趟京中,知會府中的下人,順便取一些夫人日常衣物等物品。」

  夫人?

  左三的腦子發懵,他們不是對付山匪嗎?怎麼扯上夫人?再說夫人來了石門鎮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眼神不自覺就看向了那古怪的樹床,上面似乎有人。

  莫不是夫人睡在那裡?夫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怎麼會在此地?

  左三隻覺得滿肚子的好奇和疑問,但一個字也不敢問出來,低頭領命而去。

  景修玄待屬下離去後,重新爬上樹床,看著睡得香甜的女人,眼神柔和。他慢慢地躺下,不由自主地往她那邊挪近。

  聞著她的氣息,閉目放鬆。

  「啊…啊…」

  她突然尖叫著,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景修玄心一緊,不由自主地坐起摟著她,「怎麼了,可是夢魘了?」

  沒錯,她確實做了惡夢。白天避著不去想,夜裡不可避免夢到那虎二爺的死狀。歷歷在目,慘不忍睹。

  「侯爺…我夢到自己殺人…那人的樣子好生可怕…」

  「莫想,你要知道,若不是你當機立斷。只怕慘死就是你我,生死之爭,不分對錯。」

  他的聲音低啞,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定下心神,侯爺說得沒錯。要麼別人死,要麼他們死。生死一念間,她不殺別人,就會淪為別人的刀下亡魂。

  「可是,我還是怕…」

  「你想想看,若是再來一次,你會怎麼做?」

  她想了一想,那男子若是占了上風,只怕死的就是侯爺和自己。要是重來一次,她依然是相同的選擇。

  「我…還是會那麼做……」

  「沒錯,既然沒有選擇,又何必害怕。再者,你只是砸暈了他,殺死他的人是我,不是你。」

  是嗎?

  殺死那男人的人是侯爺,不是她?她確實記得侯爺補了幾刀,如此想著,心裡的負罪感少了一些。

  她不是真正的古人,就算那男子罪大惡極,她也不可能做到殺死一個人後,心安理得地毫無心理負擔。

  「睡吧,什麼都不要想。」

  他安撫著她,看著她重新躺下。

  「侯爺,我怕…您可不可以抱著我……」

  她扯著他的衣服,可憐兮兮的模樣。水眸盈盈,楚楚動人。

  什麼矜持?什麼禮數?統統都見鬼去吧!她只知道,現在的自己迫切需要一個強壯可靠的懷抱。能安撫她的恐懼,能給她安全感。

  他略微遲疑,便輕輕地摟過她。

  一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縱使衣服上還殘留著血腥味,她依舊覺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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