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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校場,她停在樹底下。
校場中並無別人,少年一人練劍,他的眉頭一直皺著。間歇時,他用手按住胸口,眼神不耐且有些厭惡。
莫不是上次錦兒把他撞得不輕,怎麼幾天過去都不見好?
她想著,從樹蔭底下走出來。
看到她,匡庭生吃了一大驚,連忙站直身子,神情嚴肅。
「師母。」
「庭生,你與師母說實話,是不是錦兒上次撞傷了你?」
他抿著唇不語,心知自己只顧著懊惱,沒有留意到有人進來。方才的動作必是被師母給瞧去,他開始痛恨自己的原身,為什麼他要有這樣的煩惱?
「不關錦兒的事,是我自己練劍時不小心。」他深呼著氣,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卻是不信,練劍怎麼會傷到胸口,分明是上次錦兒撞到的地方。
「師母知道你心善,怕我責怪錦兒。可是你的傷不能拖著,若不然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再開些方子,必是比自行抹藥要強得多。」
一聽她的話,匡庭生丕然色變。
「不用!師母,真的不用!庭生沒有事…」說著他行了一個禮,「庭生今日練習時辰已到,要去換衣,請師母見諒。」
他把劍歸入兵器架,朝另一間屋子走去。
她秀眉微顰,覺得他舉止有些怪異。她都說了不會責怪錦兒,他為何還是不願看大夫。從他的表現上來看,要說是諱疾忌醫也不像。
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他有其它的隱疾,比如說心臟方面的。怕她擔心,所以不願意坦誠。
她的手不自覺地摸到自己的胸口處,那些柔軟高聳,鼓鼓的發育良好。她自己是沒有這麼大的,現在的身子不光是長得美,身段亦是動人。前凸後翹,堪稱完美。
以前,她曾羨慕過別人。同樣是經歷過發育之痛,為什麼她就是長得比別人小?
等等,發育痛……
她腦子裡似有亮光划過,抬眸望著那間屋子,陷入沉思。
景修玄從書房出來,就看到校場中呆立的女人。她一身的桃紅色衣裙,垂袖束腰。身段姣好,婀娜動人。
那隻纖白如玉的手正撫著胸前的隆起之處,似乎還揉弄了兩下。桃色的衣襟隨著她的動作皺起,頗為香艷。
光天化日之下,行為如此不知檢點,若是被他人看到……
他眼神一黯,臉色跟著沉下來。
這女人,當真是…
欠收拾!
第53章 竊喜
郁雲慈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越想就越覺得庭生或許是個女兒身。匡家本就沒落到如隱世家族,若是連個頂門立戶的男丁都沒有,將來要何去何從。
打心眼裡,她希望自己猜錯了。
庭生只是長得太過俊美,以至於讓自己有這樣的猜測。
她長長地嘆出一口氣,猛然間覺得有股寒氣,渾身的毛孔堅起來。轉頭一看,長身玉立的男人正站在三步開外,沉著眉眼,冷冰冰地看著她。
「侯爺…」
「你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她的樣子怎麼了?
「我…」她被吼得有些懵,不就是站在校場之中發了一會呆,侯爺不會是覺得女人沾污習武之地吧。
若是這樣,可真夠大男人主義的。
她忿忿地想著,垂著低眸,看到自己還擱在胸前的手。腦子裡「轟」一聲,似有什麼聲音炸裂開來。
要死了!
她剛才手一直撫在胸上,若是她記得沒錯,她是緊抓著沒放,還揉了兩下。莫非…那樣不雅的動作被侯爺看去,所以才會說她不成體統?
景修玄俯眸看著她,見她先是低頭,然後手快速地垂在身側。從他的視線看去,她白嫩的頸子都開始泛紅,一直延伸到衣襟處。
因為低頭,胸前的高聳逾發飽滿,像熟透的碩大果子一樣微微墜著。
縱使沒有過女人,他絕非一無所知的少年。從前手下那些兵蛋子說過的葷話兒,以及軍中設的那些官妓營帳中傳出的靡靡之音,讓他對男女熄燈之後的那些事情清清楚楚。
女人於他而言,從來都是麻煩。他不想為私事所牽絆,他願意全心全力地研習武學,將匡家劍法發揚光大。
在他印象中,沒有一個女子像她一樣,明明瞧著哪裡都不出色,卻能讓他一次又一次破例相幫。
或許他是太平日子過久了,人也跟著心軟起來。
如此想著,他眸色一冷。
郁雲慈還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訓斥,可是半天都沒有聽到一個字。她不敢抬頭,侯爺的氣壓實在低冷,冷到她頭都快縮進衣襟之中。
本以為他這麼生氣,一頓罵是逃不掉的。
誰讓她在朗朗乾坤之下摸胸呢?
看看這都叫什麼事,她自己的胸,那還不是想什麼時候摸就什麼時候摸。偏偏她好死不死在校場之中摸,結果還被他給逮個正著。
蒼天可見,她私下都沒有摸過啊!
這下,不知在他的心中,自己變成了什麼樣的人?誰知她還在懊惱著,眼前的靴子已經動了。她驚訝地抬頭,正看到他離開的背影。
他居然什麼都沒有說?
她心裡長鬆一口氣,移動花頭鞋,想離開院子。
「你要去哪裡,跟上來!」他頭未回,大步朝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