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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原本在侯府生活得好好的,錦衣玉食,受人尊敬。自打姓郁的嫁進來後,似乎一切都開始變了。

  短短几天,天翻地覆,全是姓郁的害的!

  為什麼?

  要是姓郁的那天被沈少爺帶走了,這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說不定,現在環佩已是侯爺的人,她們就可以永遠留在侯府享富貴。

  匡庭生看著杜氏母女,從剛才她們話里,他已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別的事情他或許不會放在心上,但若是有人敢算計他的師父,他是萬萬不能容忍的。師父在他的心中,堪比父親般的存在。

  他高傲地睨視著杜氏母女,「我師父是什麼人,豈是你們可以算計的?你們自甘墮落,自取其辱!」

  要是這話是郁雲慈說的,杜氏不會放在心上。但這話從匡庭生的口中出來,那份量和意義是大不一樣的,她僵白如石灰牆的臉色,幾近開裂。

  這下,郁雲慈沒有強忍,笑出了聲。

  毫無意外,她收到杜氏更強烈的恨意。

  「姨夫人,表小姐,馬車還在側門候著,你們請吧。」

  一個婆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催促著杜氏母女。

  再多的不甘,也被景侯玄那冰冷的話給擊得粉碎。杜氏心知,這侯府是不能再留。一切的源頭,都怪姓郁的。

  那婆子又催促幾聲,她們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郁雲慈看著她們走遠,長鬆一口氣。

  自己雖不願與人為敵,但若為生存,多得罪幾個想害她的人又何妨?

  匡庭生還沒有走,少年看著削瘦,實則已在她肩膀之上,差不到半個頭。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能超過自己。

  「世人常說,女子當貞賢淑靜,師母倒是與人不同。難道師母自小不曾讀過《女訓》,不曾習過《女德》?」

  「不曾,我自小親娘早逝,有娘生沒娘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

  她說的是氣話,任誰被一個半大的小屁孩說沒有婦德,只怕都不會太開心。反正自己應該已沒什麼形象可言,何必裝什麼世家貴婦。

  匡庭生想不到她會這麼回答,眼露訝色。

  「那師母以為,女子應該如何?」

  女子應該如何?這是一個半大的少年該問的問題嗎?

  她疑惑著,聽出他語氣中沒有半點的鄙夷,心下奇怪,「別人怎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過自在的日子。誰若是不讓我痛快,我就不讓誰痛快。就算對方端著長輩的身份,若是為老不尊,我依然不會敬她。」

  少年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眼底從驚訝到震驚,再慢慢平復。

  他的眼睛轉向剛才螞蟻搬家的地方,螞蟻群已經消失,想來都已搬到新的巢穴。他眸色飄遠,不知望向何處,問道:「螞蟻以母為尊,可這畢竟是少數,不知世間還有什麼亦是如此?」

  「據我所知,應該還有許多。與螞蟻習性相同的還有蜜蜂,蜂群中的蜂王,同是蜂后。」

  匡庭生收回視線,低垂著眼眸,常聽說蜂王,他還以為是公蜂,沒想到亦是母蜂。

  他認真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少年的身姿削瘦如竹,像玉筍般挺拔勁瘦。就憑他的長相和身材,足以料定他長成後的模樣,必是世間罕見的俊秀。

  此時天空響起一道悶雷,她抬頭看去,黑壓壓的烏雲占據了半邊天。

  看樣子雨要來了,她忙帶著采青快速回去。

  很快,豆大的雨點一顆一顆砸在地上。空氣中很快泛起泥土的氣息,夾雜著熱氣。她顧不上許多,提起裙擺,飛奔起來。

  她的身姿輕盈,明明是極不雅觀的動作,隨著她的奔跑,卻有著說不出的靈動。

  匡庭生並未走遠,他此時正站在一叢花草後面,雨點打在他的頭上,身上,他似乎半點沒有感覺。

  第23章 將門

  雨點漸密,又快又急,很快便是瓢潑大雨。雨勢滂沱,以可見的速度潤濕土地,積窪成池,匯成水流。

  郁雲慈站在窗前,感受著飄進來的水氣由熱變涼,最終全是涼爽。

  她的懷中,抱著那好奇的檀錦,小人兒滿眼的仰慕。舅母好厲害,說螞蟻搬家是要下雨,果真就下雨了。

  「舅母…真厲害!」

  收到檀錦的表揚,她輕輕一笑,怕他人小抵抗力差。若是吹了涼氣,而感染風寒得不償失。於是抱著他放到炕榻上。

  「不是舅母厲害,是萬物有靈,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許多的奧秘。」

  檀錦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煞是可愛,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頭。此時天空中突現一道明雷,閃電的白光衝下來,像要劈開混沌的天地,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

  她驚了一跳,捂住檀錦的耳朵,采青立馬上前,把窗戶關起來。

  這道巨雷炸裂時,方氏正在指天發誓說自己之所以瞞下成氏的嫁妝,沒有陪嫁給郁雲慈,全都是為了將軍府。

  她嘴裡的話音一落,雷聲驚起。

  刺目的白光中,她只看到郁亮黑沉的臉。心裡一直打著鼓,今天的這天氣太怪了些,什麼時候不打雷偏她起誓的時候打雷。

  「我堂堂將軍府,難不成還靠一個婦人的嫁妝過日子不成?」

  郁亮男人的尊嚴受到挑釁,他在戰場上拼死拼活,才掙來那滔天的軍功,被封為將軍。他豈是一個靠婦人立足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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