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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那樣,倒也不難辦。他相信,表妹自有法子。今日他這一趟來有些不是時候,未免郁亮再起疑心,他趕緊起身告辭。

  他走後,郁亮覺得自己先前無故猜疑方氏,有些不應該。正想著去看嬌妻,順便哄哄她,她必會破涕為笑,對自己百依百順。

  一腳踏門廳堂的門,就看到自己兒子郁全勝。

  郁全勝一身書生儒袍,朝著郁亮先行禮:「爹,我剛才碰到表舅,他說娘今日受了委屈?到底是什麼回事?」

  他長相像方氏多一些,又有兩分像史文軒。因為方氏崇文,一直不許兒子習武,所以郁全勝和郁亮不僅長相不同,連氣質都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

  郁亮原本被壓下去的猜疑,不可控制地重新冒頭。兒子這左看右看,沒有一星半點像自己。反倒是極像史文軒,同樣儒雅,渾身的文人氣。

  方氏是自己的妻子,史文軒又是上門質問,又是告訴自己的兒子。好像自己是個外人,而他們才是一家人似的。

  如此一想,壓下去的猜疑重新泛上心頭。這樣的事情,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講,都是一根刺。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想清除就沒那麼容易。只要一有風吹草動,那種子就會破土而出,生根發芽。

  郁全勝看著郁亮,不明白父親的臉色為何這麼難看。

  「你自己去問你娘就知道了!」

  郁亮丟下這句話,黑著臉離開。一路上,越想越是煩躁,越不想去往那方面想,就越是把兒子和史文軒放在一起比較。

  越是比較,就越是覺得方氏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那朝方氏屋子去的腳生生地停住,轉了一個方向,去到妾室的屋子。

  方氏得知他去睡小妾,整個人都呆住了。今天將軍的行為太過反常,換做從前,自己身子不適,他必是成宿地陪在身邊。

  「你派人去請大夫,就說我心口痛。」

  婆子會意,忙急呼呼地出了門。一路上,逢人就說夫人要請大夫,恨不得嚷得全府都知道。當然,重要的是將軍能聽到。

  郁亮聽到了,有些心疼。但一想到心裡的那種猜測,就冷下心來。哼哼兩聲,摟著楚姨娘滾到了床榻之中。

  楚姨娘身子僵著,不敢逢迎。

  「將軍…您還是去看夫人吧,妾今日身子不適,恐無法侍候將軍…」

  她渾身抖著,方氏慣會綿里藏針,使出來的手段讓人苦不堪言。將軍今日若是留在屋子裡,明日等著自己的還不知是怎樣的懲罰。

  郁亮的興致被打斷,看自己小妾一臉驚恐害怕樣子,眯起了眼,「你怕什麼?」

  「將軍…夫人…妾求您,去夫人那裡吧…」

  「你在怕她?」

  楚姨娘哪裡敢講,白著臉,咬著唇,拼命地搖頭,眼淚都嚇出來了。

  這副模樣,郁亮哪裡看不出來。莫非方氏在自己面前都是裝的,其實是個極善妒又手段狠辣的人?

  他想起次女說的話,說方氏為達目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時間,腦子裡像有兩人在打架。他沉著臉,從床上起來,摔門而去。他的心有些亂,並沒有回方氏的屋子,而是去了前院,和衣而睡。

  那廂方氏原本是假裝的,聽到將軍離開小妾的屋子,她以為會到自己的屋子。誰知最後等到半夜,將軍都沒有出現,她的心口真痛了起來。

  這樣的結果,正是郁雲慈想看到的。她臨時起意說的話,目的就是想噁心郁亮和方氏。

  眼見著寅時已過,先前迷迷糊糊睡去的她驚醒過來。呆呆地望著頭頂紅色的帳子,復又閉上眼睛。

  原來她還在書中。

  這下,她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卻也不想起身,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著。腦子裡慢慢地捋著故事中的情節。

  其實原書是一本甜文,既然是甜文,基本情節不多。主要就是女主如何在侯府站穩腳,再如何得到男主的愛,然後兩人甜甜密密沒羞沒臊地生活著。

  所以在她的記憶中,有用的信息並不多。

  她眼睜睜地看著窗戶從黑到灰,從灰到亮。終於慢慢地坐起身,拉了一下床前的鈴繩。

  很快,采青就進來了。一番更衣梳洗,再坐到桌前,她覺得自己像個木偶一樣。任由別人擺布著,心裡暗暗告訴自己要習慣。

  桌子上的四五個盤子,還有兩屜餛飩,再加一碗粳米粥。

  比起昨日在侯爺那裡吃的,自己屋子裡的份例似乎更精緻一些。她有些欣慰地想著,至少她不用擔心吃不飽穿不暖。

  用完飯後,她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今日和昨天的兵荒馬亂完全不一樣,屋子裡的冰塊散發著冷氣,涼爽爽的。她愜意地靠坐著,小桌几上擺著茶水點心瓜果,隨手可取。

  自己什麼都不用動,只要喚采青和傳畫就可以。

  古代貴夫人的日子,實在是夠無聊的。她想著,記起昨日如晴似乎提過府內有賞花的地方。於是叫住采青。

  「我記得眼下合歡應該開得正艷…」

  「夫人,咱們府上就有幾株。在東後院的邊角,奴婢昨日看到,已經全開了。」

  她起身,看向外面。現在是早晨,太陽光還較弱,與其憋在屋子裡,還不如出去走走。

  「正好今日無事,咱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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