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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雨自天空飄落,仙泉於地面噴涌。鸞鳳展翅和鳴,青龍飛騰輕吟,更有仙靈飛舞跳轉,氤氳飄渺,如夢如幻。這是大道降下的異象,這琴音已是道音。

  好似商定一般,兩種琴音突變。宛如洪流暴漲,岩土崩塌之音,卻又將兩者巧妙的結合,真似“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

  海鳥承受不住飛上剛空旋轉鳴叫,而海中不斷有魚兒跳出海面。大道有感,異象也是變成了花雨激射,仙泉狂涌,龍鳳廝殺,仙靈舞劍。

  這是兩人見獵心喜,將所悟的大道至理以及對紅塵百態的體悟的都融入其中,以琴音論道,更是心境的交流。頗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意。

  雖說以琴音演化出的大道來看,對方道行高上許多,不過長青用的是極道帝兵伏羲琴,卻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仙音、異象消失後,長青雙手輕壓琴弦,沉醉其中。片刻後,起身收回伏羲琴,向著對方所在之處走去。這是長青自逍遙派到今世,千年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董琴之人,更是第一個與自己的心靈境界、人生態度如此相合之人。雖還沒見過其人,但心中已是將它引為了知己。

  還沒走出椰林,對方也已迎面走來。只見來人雪色長髮晶瑩飄散,一身雪白衣衫隨風飄動,超凡脫俗。容貌卻是年輕,英姿偉岸,給人一種如雄偉山嶽可擎天一般的感覺,只不過眸子很滄桑,讓他有一種獨特的成熟與深邃,讓人一見難忘。看到他,長青只能想出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風華絕代”。

  那人眼中的長青亦是如此,一襲青衣,遺世獨立,風華絕代。

  兩人相距三尺後,停了下來。一個一身青衣,另一個一身白衣,同樣的風華絕代,遠處看來,就是一幅絕美的畫。

  “風長青”

  “姜太虛”

  兩人靜默半響後,同時開口道。話一出口,兩人相視一笑,這是一種肯定,同時又是一種欣賞,一種欣喜,一切盡在不言中。

  姜太虛,人稱白衣神王,一代天驕,才華橫溢,可惜他這一生太不容易。

  他少年成名,早早仙三斬道,王者大成,但天妒英才,正是如日中天時,深陷紫山,一困就是四千年。

  他歸來後,一切都變了,英雄一生,卻已遲暮,垂老將死,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本是無敵姿,卻靜等生命走向終點。

  而更為可悲的是,心愛的人為救他而死,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後雪白了發,懷抱心愛之人的冰冷屍體遠走大荒。

  但他更是驚才絕艷的,如嚴冬凍土下的不死糙根,寒盡春來時復生,開啟了自古以來少有人可活的第二世!於道之盡頭上再行升華!

  最燦爛往往亦是最孤獨的,驚才艷絕之人常常能感受到心靈的寂寞。高山流水和聲少,曲高和寡知音難。很多才高的人很難找到和自己默契的朋友,一方面是因為在才能上可以與其匹配的人少,在性情上能合拍的恐怕更是少有。如今兩個同是絕代風華之人相遇,以琴音覓知音,如子期之於伯牙,高山之於流水。

  圓月當空,柔和的月華似水波一般,讓椰林像是籠罩了一層淡淡地輕紗,很是神秘。在一株粗大的椰樹下,一個青衣之人與一個白衣之人相對盤膝而坐。

  “青衣仙王?”姜太虛好笑的問道。

  “五千年來攻擊第一的白衣神王?”長青含笑反問道。

  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面,但似乎也只有在對方面前才會放下一切,輕鬆玩笑。

  “太虛兄,北斗局勢究竟如何?人族除去你我,是否還有聖人?”玩笑過後,長青凝眉問道。

  “人族還有兩尊大聖,荒古世家等地也是底蘊深厚,硬拼之下倒也不具古族。只是對於普通人族卻是災難,所以最好是讓萬族和平共處。如今也只是欠缺了一個機會而已。”姜太虛也是知道長青雖不是北斗之人,但也心繫人族,仔細解釋道。

  “如此甚好,我也當盡一份力。”

  “有長青加入,自然更好。”接著又說道”長青可願與我去見一見那兩位大聖”

  “好。”

  接著,長青又笑著說道,“五千年來攻擊第一,不知可否討教一二?”

  兩人立於一處空曠無人之地,布下防禦陣法,凝結神力,相互對望。

  長青雙手划動,無盡道則湧現,化為一副先天太極道圖,向著姜太虛攻去,開口道,“此乃我從天劫道圖中領悟而來。小心了!”

  第二十七章

  姜太虛不敢小覷,右手一握,萬千道則匯聚而來,形成了一把破天之劍,龍頭劍鋒,九爪劍紋,龍尾化作劍柄,一聲龍吟傳出,縱然萬輪太陽聚在一起,也沒有它的光芒盛烈。這是中州的極道帝兵太皇劍,雖是演化的,但也散發出了極道之威,像是可以震塌諸天萬界。

  一劍劈在先天太極道圖上,僵持瞬間,光華萬丈。只聽“噗哧”一聲,道圖被劈成了兩半,快速消失。而後,他身體化成一道白光,速度奇快,如一道夢幻之影一般,太皇劍向著長青當頭劈來。

  八相世界流轉,長青於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姜太虛身後。右手掌心陰陽聖力流轉,黑白太極圖浮現,朝著他背後拍去。但姜太虛畢竟比長青高了一個大境界,且戰鬥經驗豐富,幾乎是瞬間,就御使太皇劍向後刺去。

  長青無法,只能改為向下一拍,阻擋太皇劍,隨後兩人快速分開。長青掌心已是被劃出了一道缺口,黑白血液滲出,光華一轉,恢復如初。太皇劍也是一陣暗淡,姜太虛也不再使用,任其散去。

  兩人停滯片刻,以更快的速度靠近,赤手空拳交戰了起來。出手越來越快,漸漸的只能看到一條青光與一條白光相互纏繞,空間扭曲,道則混亂。

  長青以陰陽聖力代替內力,使出天山折梅手,演化萬千招式,變化繁多,使人防不勝防,最後更是幻化出了刀、劍、槍、戟等諸多兵器禦敵,件件都有聖兵威力。

  姜太虛更是雙手每一次划動間,都有道之軌跡浮現,演化道家至高九密之一的鬥戰聖法,化解無窮攻擊,越戰越勇,招式變化也是越來越繁複。

  半個時辰後,兩人動手已是越來越慢了。如果有普通修士在場,他們的每一次出手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但看過之後就會忘記,識海中毫無印記留下。

  交戰之處也沒有各種光華湧現了,只是平平淡淡,每一次出手間都有無盡玄奧,所謂大道至簡,卻是如此。

  兩人最後一次交手後,分開靜默了片刻,消化剛才所得。兩人交手從至繁到至簡,這是對自己所悟之道的驗證,對道的理解更加通透了,道行都提高了許多。

  長青開口道,“太虛兄果然道行高深,鬥戰聖法攻擊無雙,要不是壓制修為出手,我早就已經輸了。”

  姜太虛豪慡一笑道,“長青又何必妄自菲薄,為兄雖然壓制了修為,但道行境界卻沒變,何況長青不是還有種種手段沒有使出嗎?”

  “太虛兄不也是如此。”長青也是輕笑道。

  荒古禁地,東荒七大生命禁區之一,是唯一一個在荒古時期形成的生命禁區。其內有九座聖山,每座聖山中都有一株聖藥和一口神泉。相傳乃是一個無上人物將不死神藥――九妙不死樹,一分為九,栽種上去的。

  其內時間流逝極快,可一步百年,吞噬人生機,極其恐怖。有修士拿著傳世聖兵進入,也是不到片刻,就生機耗盡,化為枯骨。

  長青與姜太虛此時正站在禁區外的一座高山上,向禁區內眺望。卻是兩人往北域而去時,路經此地,長青也是想看看這荒古禁地究竟有何可怕之處?就停了下來觀看一番。

  荒古禁地內,蒼勁的古木技條如虬龍般伸展向四方,老樹都如小山一般聳入天空。一條條水缸粗細的老藤像是一條條盤山大蛇,每一根都能將一座山巒繞滿,剛健有力。

  禁地內糙木繁盛,生機勃勃,仿佛像是一片人間淨土一樣。但是,若仔細觀察,很快就會發現異常。偌大的禁地,聽不到鳥叫獸吼,看不到蟻蟲活動的痕跡,靜到近乎死寂!

  長青神色隱晦,他感受到了一種魔性,可吞噬人的命元。陰陽神眼大開,觀向禁區內。不知隔了多少萬里,但長青還是透過婆娑樹影清晰的看到九座聖山,甚至是山上的聖樹與神泉。

  當看到禁地內的黑色深淵時,卻是全身一震。不管如何運轉神眼,也是看之不透,只有無盡的黑暗,充滿了危險。面對它,仿佛是普通人見到一頭洪荒巨獸一般。長青相信,就算拿著極道帝兵,進入其中,也難以活命,甚至不能靠近。

  “荒古境地更加危險難測了,就算你我進去,也會被壓制一身修為,生機耗盡而亡。”姜太虛適時說道。

  兩人沒待多久,就開啟域門離開了。到再次出現時,已是站在了北域的中心的聖城前。

  北域,無邊無垠,源礦遍布,天下聞名。但相對於廣袤的土地來說,這裡稱得上人口稀少,千里不見人煙,大多數地方都一片荒蕪。成也源,敗也源,這種神秘的物質凝聚生命精華,似乎將整片北域的靈氣都吸乾了。大地上只剩下一片荒涼,赤色的土壤,紅褐色的岩石,一片蕭索與枯寂。

  北域也有綠洲,可是相對於他無垠的地域來說,實在顯得微不足道。聖城所在為北域中心的一片綠洲上,極其廣闊,方圓能有數萬里,靈氣無比的濃郁,比其他地方要高上很多倍。古木參天,高達上百米,如小山一般,枝椏伸展向天空,古藤一條條,如虬龍爬滿崖壁,城饋很多,被北域居民奉為神地。

  北斗五塊大陸中的頂級勢力都在聖城駐有人馬,有中州的皇族,有北原的黃金家族,甚至還有南嶺的妖族,更有東荒的諸聖地,是為北域第一城。

  聖城極其雄偉,城牆如一條蒼龍橫臥,連綿不絕,像是銅水澆鑄而成,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宏偉的城門樓,高達百米,氣勢磅礴,極其壯闊,遠遠望去高大的聖城帶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城內非常繁華,殿宇林立,古街器闊,賭石坊、仙人樓、風月宮、聖主闕、妖王閣,應有盡有,極盡奢華,凡人與修士混雜。繁華的大街旁,不時就會出現一片占地極廣的宮殿,雕樑畫棟,如皇宮一般,布局講究,很是玄奧。

  長青與姜太虛掩蓋自身氣機,化作普通修士,一路走過,最終來到一座石坊前。其規模相當的大,占地極廣,但蒿糙叢生,老樹瘋長,將樓闕都快淹沒了,顯然多年沒有人打理,近乎成為了一片野地,分外淒涼,在繁華的聖城中顯得非常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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