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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世的父親叫風凌雲,是一個面如冠玉,風流倜儻,長身玉立之人。待人溫文爾雅,文才風流。但因前朝末期,先祖厭倦廟堂的勾心鬥角,稍不留意就是九族全滅的下場,就立下族規:凡後世子孫皆不得投身廟堂,如有違背者收回姓氏,死後不得葬於祖地。

  所以,雖然風凌雲文才非凡,卻也沒有科考做官,但他也是當世一大學者,想投入門下者不知凡幾。母親姓孔,叫婉玉,是山東孔家子弟,就是孔聖人的後人。今世父母可謂是天賜良緣,一對羨煞旁人的璧人。

  時光如白駒過隙,長青現今已是九歲了。因他身子的不同,在他身邊的人皆是孔婉玉精挑細選的,四歲以前洗浴等事,更是自己與劉媽親自上手。當然四歲以後就是自己動手了。現今知道秘密的人也只有他們三人而已。長青也早已知道了當初母親身旁的人是劉媽,是自己母親的奶嬤嬤,帶著母親長大,母親嫁人後也跟著過來。

  繼承父母優良基因的長青,生的粉雕玉琢,面容精緻,雖只有九歲,但也初見長達後是多麼風華絕代。有一點不好,就是從前世帶來的“面癱之症”,長青幾乎不笑,讓人有一種清靜疏離之感。有次孔婉玉很是逗弄他,長青也只是應付是的折開了嘴角,但就是這樣也讓孔婉玉覺得有種雪後回春的感覺,更是讓孔婉玉在逗弄長青的這條路上走了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兩年前長青有了一個弟弟,這個弟弟是健康的。而孔婉玉也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健康的兒子而疏遠長青。且這個弟弟也沒因長青氣質冷漠而疏遠,返到因為他周身的先天之氣而老是纏著他,弄得長青煩不勝煩。

  長青體內的經脈也在九年中好了大半,估計再過八、九年因該完全康復了,畢竟越往後,好得越慢。這幾年中長青也在父親的安排下進書院讀書了,雖然這些都早已精通。要知道長青的學問可算是當世第一了,畢竟在前世逍遙派的變態教學中學了幾十年,又獨自研習各類雜學,遊走紅塵過百年了,各種學問都到達了世間頂峰。但不想父母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他也只是保持比尋常孩童稍微聰慧點而已,稱得上天才,但不是神童。

  長青的居所前有一片青竹林,一條小溪蜿蜒而過,竹林中間有一間竹亭。亭中傳來清越、悠揚聲,聞之令人心神寧靜。林間飛鳥寂靜。長青身穿青衣坐於亭中,前方擺了一張古琴,有五弦,是最古老的琴樣。一雙似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正在上面飛舞。這是長青前世在逍遙派時最喜歡的樂器。琴,相傳由人祖伏羲氏所創,彈奏時好似有與自然交融的感覺,很能鍛鍊心境。

  他現在所彈的乃是《流水》。其意境深遠,傳達了高潔、坦蕩、奮發的精神追求,表現的是點點清泉匯集到江湖大海的意境。

  “哥”,“哥”……

  遠處傳來的叫喊聲,使沉醉於琴聲中的長青清醒了過來,也驚飛了林中飛鳥。長青嘴角微下垂,做出了一個無奈狀,很是可愛,可惜無人看到。起身後,又恢復成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冰山之花。

  只見前方奔跑來一個穿著藍衣的糰子,嘴裡一直叫著“哥”,跑到亭中後也沒停下,一下就掛到了長青身上。一點也沒受他清冷氣質的影響。

  “哥,娘親叫你呢,快跟我去吧,我一刻也沒停的就跑來了。”說完大眼忽閃忽閃的,好似在說快表揚吧。長青摸摸他的頭,把他放在地上,牽著他的小手,踏上古幽小徑。這一路上還能聽見那藍衣糰子在不停的說著。

  一路穿過彎彎曲曲的亭台廊院,進入主屋內。只見裡面蹋上坐著一位婦人,婦人身旁站著一個老人,正是孔婉玉與劉媽。老天似乎非常偏愛這位女子,九年過去了,歲月仿佛沒在她臉上留下絲毫,只是周身氣質愈加高貴典雅了。一見長青他倆過來,就立馬站了起來,走過去,牽起長青的手,回到榻上,對長青道,“天涼了,要多穿件衣裳。”

  長青回道,“是,娘親。”

  孔婉玉又對著二兒子說道,“瞧瞧你汗都出來,是不是又跑著去的?”說著拿起帕子替他擦著汗。

  藍衣糰子躲著跑開了,委屈著回道,“我是趕著去叫哥了嗎,不是娘你叫我去喊哥的嗎?”

  孔婉玉笑著道,“好好好,是為娘的不是。”又對著劉媽道,“劉媽,帶著二少爺去洗簌乾淨。”

  待兩人下去後,孔婉玉才鄭重的對長青道,“青兒,你已經九歲了,按你父親的意思,是要給你定一門親事,是孫家的嫡小姐,為娘知道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長青起身給孔婉玉躬身行了一禮回道,“兒這輩子早已立志獨身一人,只想寄情於山水之間……”

  還沒說完只聽孔婉玉急道,“那怎麼行,我兒身邊怎能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為娘還等著你給我抱孫子呢?”

  長青回道,“娘親也知道我這身子,兒不想毀了一個姑娘的一生。”

  只見孔婉玉紅了眼,哽咽道,“是為娘沒給你一個健全的身子。”

  長青安慰道,“怎能怪娘親,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老天給了兒這般身子,也許於另一方面會所得甚多。兒只求娘親能幫兒拖個幾年。”

  孔婉玉抱住長青,好一會才道,“好”。

  也不知道孔婉玉怎麼對風凌雲說的,反正直到長青十八歲那年,風凌雲一直沒提。而在長青十八歲生辰那日,當風凌雲才提出了要為長青娶妻之事,沒想到第二日,長青就留書出走了,說要去走遍名山大川。當然每月都會有一封家書寄回來。

  第四章

  夜下,華山朝陽峰頂,一青衫之人面朝東方,盤膝坐於一塊岩石之上,凝視天際,好像在等待什麼。一絲金光劃破黑幕,正值日月交替之際,東方席捲而來的第一道晨光伴隨著漫天紫氣呼嘯而來。

  瞬時,長青全速行功,絲絲紫氣從全身是三百六十五個穴位鑽入,每個穴位都能吸入那麼兩三絲。紫氣進入體內後位沿著《不老長春功》的行功路線運轉,每一絲紫氣都一點點的轉化為無比精純的先天真氣,進入丹田與本身的先天真氣融合在一起。

  突然,丹田中的真氣急速旋轉,越來越快,脹滿丹田後也不停下,向外擴張,好似要撐破丹田似的。當丹田擴張到原來的兩倍大小時,急速運轉中的先天真氣有了一刻的停頓,但馬上又比原來快數倍的運行速度反向旋轉,先天真氣朝里擠壓,越來越密集,最後甚至形成了一滴水滴。

  當水滴形成時,周圍的先天真氣好像瘋了一樣,爭先恐後的擠入水滴。當最後一縷先天真氣消失時,水滴已變成了一片水潭,占了丹田十分之一的空間。有一顆黑白雙色的珠子在水潭中心沉浮。此後,功法的運行速度也比原來快了三倍。

  現今三十歲的長青,在今天藉由紫氣東升之際,突破到了先天大成之境,先天真氣業已化成為液態的先天真元。雖是一氣一元之分,但威力卻提升了數十倍不止。且從此靈力有了源泉,幾乎沒有力竭之豫了。而待到先天真元重新填滿丹田,就是先天大圓滿了,再領悟天地一意境道基,就可結成金丹,壽達五百。之後每增加一轉還可再添壽數。

  長青神識內探之下嘆道,“沒想到還是這麼塊達到了先天圓滿了。”

  想到前世那一道天劫,就瞳孔一縮,很是擔憂。暗忖道,大道難測啊,這日出紫氣雖使功力增加快速,但可提純真元,更是產生某些玄妙之意,不可放棄;再給我七年時間準備即可,如此,現在也只能盡力壓縮真元,只在日出之時行功了。

  長青前世就已能結丹,早已領悟到了結丹關鍵的意境道基。今世更是在先天胎息環境中悟道,其境界更是直達金丹三轉之境了,所以如今只需快速提升功力即可。但一想到前世的結丹天劫,只能感嘆大道至公了。

  吸收這紫氣也是前世晚年時無意中發現的,而自發覺這一功效後,長青每日都堅持在日出之時打坐修行。那紫氣為何物?天地間有陰陽二氣,為天地母氣,與萬物玄黃母氣並稱為天地兩大至寶之氣。

  那陰陽二氣孕有生生造化之力,更有演化天地的妙用,天地形成後殘餘陰陽二氣就被大道掩蓋蹤跡,在世間非大機緣者不可得。卻說,日為陽,月為陰。每次日月交替之時,天地間的陰陽二氣就在這一刻交融,其交融的一瞬間就會衍生出一天地靈物,就是氤氳紫氣。

  氤氳紫氣雖不及陰陽二氣,但也可使平常人益壽延年,而修士只需吸收煉化一縷,就可純淨自身靈力,比修煉一整天得來的好處還大。

  可惜這一天地靈物只在一天當中日月交替之時可見,且稍縱即逝,平常人幾乎吸收不到,就是尋常修士也最多只能吸收一兩絲而已。就算前世身為先天道體每日最多也只能吸收百絲,哪像今世這般一次即可吸收近千絲,十縷。長青猜測可能跟今世的體質有關,遂對自己的體質反而有隱隱的欣喜之感,畢竟對早已立志成道的他來說,對於修煉悟道才是最重要的。

  金烏高掛,雲霧繚繞,松柏翠綠,天地間充滿勃勃生機。長青行功完畢,起身朝遠處眺望。心中暗嘆道,這世界果真與前世的宋朝毫無瓜葛。沒有天山靈柩宮,也沒有長白山天涯海閣,雖雪峰、幽谷還在,但完全沒有逍遙派的痕跡。而且世間好似沒有武學蹤跡,但卻有先秦練氣士留下的道統。而且天地靈氣更比前世濃郁的多,真是古怪。

  那麼,自己所經歷的世界是否是真實的,三次穿越重生究竟是否是人為?

  過了會,又目露堅定,自語道,“算了,我只要知道自己是真實的,我所接觸的人事物都是真實的,只要自己足夠強大,總有一日,這一切都不會再是秘密的。”

  又想到自己已經離家一十二年了,也該回去了。想著家裡,嘴角揚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他的笑就像春風拂過了大地,飄渺不可琢磨;又像寒冬中的臘梅綻放,忍不住想要親近;沒什麼人能抵擋的了他的一笑吧,可惜無人看見。

  自己留書出走,不知道老頭子會不會氣得跳腳。嗯,老頭子也是一個心胸廣闊之人,應該早已無事了吧,啊?娘親會很擔憂,但自己每月一封家書保平安,也不會太過憂傷;二弟長生,現在也有二十八了,想必早已成親了。這麼想著,腳步略動,瞬息出現在了三丈開外,一路下山而去了。

  身形瀟灑,衣袂飄飄,似慢實快,好似神仙中人。被一遊玩書生看到,好半響才反映過來,大呼,“仙人”。回去後作了一幅《天山仙人圖》,之後幾年間,引得大批書生才子登華山,尋仙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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