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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平的一輛馬車,正在大街上趕著路,忽然,車夫看到前方一匹馬和一個躺在地上的人,他先是停下馬車,隨即朝著身後馬車上的人稟道:“東家,前面躺著一個人,她身邊還有一匹馬……”

  馬車內有聲音傳出,“不要過問,繞道走去!”

  那車夫應了聲是,重新揮起手中的馬鞭,趕路。

  馬車靠近莫菁蒼躺的位置,車夫這才看清楚,稟道:“東家,是個娘子,好像受了傷……”

  馬車裡的人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想救她?”

  車夫沉下聲,“東家,這快到年底了,也不知這是誰家的娘子,若是在這裡多躺幾個時辰,小的是怕她命不保……”

  車裡的人冷哼兩聲,“那就給她放上來,把她身邊的馬也牽上,全當救她一命的恩資。”

  車夫一聽,聲音跟著變得輕快了,“是,東家!”

  說著車夫已經跳下了馬車,走到莫菁蒼身邊,及邊噗著鼻子,讓他退下。

  車夫見及邊像是在護著地上的人,忙說道:“我是救她……”

  及邊拉著身上的馬韁,像是在示意他,莫菁蒼手中握著韁繩。

  車夫驚訝,“好有靈性的馬,真不知這是什麼樣的主人,才能得到如此良駒。”

  車夫把莫菁蒼手中的韁繩拿掉,將她抱起,送到馬車車案上,回身去牽及邊。

  過了半刻鐘,馬車裡的人像是等的不耐煩了,溫怒道:“城門若是關了,你就留在東堯!”

  車夫慌張的跳上了馬車,他不敢將莫菁蒼放在馬車裡面,只能放在馬車前,心裡開始犯疑惑。

  馬車行駛到都城東門口,車夫將手牌遞給了守城的官兵。

  官兵看過後,便匆匆放行。

  馬車行駛到都城外時,天已經大亮,車夫回過頭看馬車上的莫菁蒼,頓時驚呆了,慌忙拉起手中的馬韁。

  “東家,不得了,不得了……”

  “東家,剛才小的救的人,好像不是一般的人,你看她的穿著和頭飾?”

  車裡的人聞言,挑起車簾,看到躺在車案上的莫菁蒼。

  見車裡的人,面若冠玉,樣貌無雙,一雙犀利的眼凝視著莫菁蒼的臉。

  車夫見東家一臉驚奇,“東家,咱們該不會救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奶奶吧?你瞧她還梳著髮髻……”

  被喊東家的人,蹙眉問道:“先帶她去醫治,醒來後再說!”

  車夫覺得奇怪,他們東家向來不會說救什麼人,怎麼見到此人後,改變了注意?

  “是,東家,小的是不是給你惹什麼麻煩了?”車夫見莫菁蒼渾身是血,不確定的問。

  那東家冷眉微擰,“若她是貴人,或許對咱們馮家在東堯的生意會有幫助,你或許立了一功!”

  ☆、第三百五十三章,祭天禮(十三)

  馮家的馬車往城外一直行駛,午後,馬車來到了相距松鶴村幾十公里之外的沿襲村。

  馬車內的馮郎君在車夫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莫菁蒼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唇色也是慘白,身上的衣裳染滿了血,白與紅的對比下,莫菁蒼的臉更加蒼白。

  馮郎君站在馬車旁,先是看了馬車後面的幾輛拉車的箱子,又看向躺在車案上的莫菁蒼。

  “你去村里打聽一下,問一問有沒有醫家或者醫婆?”馬車上的娘子,若是再不救,怕是命不久矣。

  車夫躬著身子,辭了郎君,便往村里走去。

  快過年了,剛到村頭,遠遠的便瞧見各家各戶的院子門口,張燈結彩,就連村頭的一襲雕像,也是掛上了紅燈籠。

  馮陌站在村頭,身披墨色鶴氅,時不時的咳嗽一聲,雙眼凌凌望向村子。

  看了半晌,見村子裡沒有動靜,又朝著馬車看去。

  經年累月的咳嗽,讓他的身子看上去極為孱弱,馮陌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看馬車上的人。

  見她縮卷著身子,像是在做什麼夢,神情極為痛苦。

  馮陌剛抬頭,便見車夫回到了身邊,“東家,村裡有醫家,只不過他說大過年的,這診金要翻倍,東家,我瞧著是個庸醫,見咱們是外地人,趁火打劫,要不咱們再換一個村?”

  馮陌吩咐道:“帶她去吧,再走一兩個時辰,她就不行了。”

  車夫應了聲是,背起馬車上的莫菁蒼便往村子裡走去。

  馮陌跟在兩人身後。

  待來到醫家的院門口,車夫說道:“醫家,我們來了!”

  那醫家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看了門前的兩人和車夫背上的莫菁蒼,問:“看這娘子的傷勢,最起碼要一百文錢……”

  看著眼前三人的裝扮,不像是窮路的人,尤其是車夫背上那娘子頭上的一對玲瓏八寶鳳釵,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不如趁機宰一頓好生過個好年。

  馮陌見這醫家只是看了背上的人,便要了價,也不言說其他,像是個有手藝的人。

  兩步走到車夫身邊,取下莫菁蒼髮髻上的一枚玉簪,遞給醫家,“這個夠不夠救她幾十次?”

  那醫家慌忙把門敞開,接過馮陌手中的玉簪,笑道:“可以,可以,裡面請!”

  馮陌等人走入了醫家的院子。

  車夫將莫菁蒼放在一張竹木床上,床上的被子全是補丁,還有一股霉潮味。

  那醫家也不顧及其他禮數,拉過莫菁蒼的手便把脈,一邊把脈,一邊回頭問:“這位奶奶,你們是從什麼地方救的?”

  車夫驚訝,“你怎麼知道她是被救的?”

  那醫家哂笑道:“你一個車夫背她進來,而且你家主子拿她的簪子做診金,這不是明擺著?更何況她身上的傷是長矛所致,衣著是東堯的服侍,而你們說著一嘴的東南口音,若不是路上救的,還是從亂葬崗里拖出來?”

  馮陌對這個醫家另眼相看幾分,笑道:“醫家說的是,我等乃是南平人,途徑城外時,碰到此娘子,一時好心,救了回來!”

  醫家把完脈冷笑說了句:“放心,她不會死!她只是失血過多,再加在外面凍了這麼久,怕是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馮陌見他說的輕鬆,他也是久病的人,知道這位娘子的傷勢不輕,他真的有這麼厲害?

  醫家正在寫方子時,外面有個小廝匆忙跑了進來,“周醫家,不好了,不好了……”

  小廝人未到,聲音便先傳到。

  周醫家剛抬想落筆,聽到小廝大聲嚷嚷,喝道:“兔崽子,嚷嚷什麼,沒瞧見我這裡有病人?”

  那小廝收了聲,慢步跑到周醫家身邊,說道:“周大伯,都城出事了,說是太子造反了,都城裡好多的人往城外跑……”

  周醫家一聽,驚得站了起來,“今天不是都城祭天禮,聽說太子去了南平,怎麼會造反?你小崽子可不要信口開河!”

  那小廝解釋道:“我說周大伯,這是什麼事,你去瞧瞧前面那幾個村里,可都是一些貴人躲避,聽說都是買通守城的官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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