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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刺激了!

  他從來沒想過,和自己同性的成熟男人身體,居然會對他產生這種致命誘惑。

  入目的景象直接衝擊到胸腔,邵守辰的心臟劇烈地緊縮了下!

  他冷汗涔涔,壓不下腦海中驟然跳動的欲望。

  「你打算就站在這裡到天亮?」寂靜的氣流,被一句低吟給擾亂。雷聿看著他,知道自己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但仍一點反應都沒有顯露。

  邵守辰一震,在心裡暗惱。

  他簡直跟流著口水的狼沒兩樣了!正經的事被他丟在一旁,腦袋裡轉的儘是些齷齪玩意!

  他何時變得這麼下流、這麼不能自我把持了?

  太丟臉了!再不振作,豈不是要讓雷聿看笑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直到肺部飽和到快炸了,才又重重地吐出。

  重複了好幾次後,他開了開眼。

  再望向雷聿時,他黑色的眼瞳已經恢復清澈。

  雷聿微微一笑,似是很滿意。

  「你笑什麼?」邵守辰薄怒,那種笑容讓他感到有點狼狽。

  「你說呢?」雷聿不答反問,笑眼迎上他的尷尬。「你來找我,只是想鬥嘴嗎?」沒有繼續之前的氣氛,他詢問他來臥房的目的。

  邵守辰不甘地睇他一眼,手伸進自己長褲口袋,他把他的重大發現遞給他看。

  「這裡被竊聽了。」頓了一頓,他又道:「我懷疑可能有內jian。」

  「喔?」雷聿只把視線停留在那黑色的圓形竊聽器上一秒,隨即悠然地轉過結實精瘦的身形,坐向身後的沙發,沒有半絲驚訝之色。「那不是你裝的?」他挑眉,揚起嘴角。

  邵守辰真被他氣死了!他那麼認真,他卻翻以前的舊帳譏剌他!是,他幾年前追蹤他的時候,也曾用過這種方法,不過那跟現在談的根本是兩碼子事!

  他咬牙:「我是在跟你討論嚴肅的事情。」不要一直把話題扯遠!

  他還沒三十歲,這麼年輕,要是被氣到腦溢血就不好了。

  雷聿垂眸低笑。「你就憑這個斷定我身旁有內jian?」好薄弱的證據。

  「你的行蹤只有身邊的手下才知道,在旅館的時候不說,因為我們兩個一路上太引人注意,所以對方找上來是有可能的。但一開始為什麼那些人會知道你那個時候會出現在百貨公司?」他分析著。

  「你有什麼見解?」他知道他還有一串下文。

  他接著道:「若不是有人泄漏出去,就是跟別墅一樣被竊聽。再說,我們到這裡來並不是預料中的事,那麼為何電話里會有竊聽器?除非是在之前就被裝上了,否則就是有人混在你附近暗中替對方行動!」

  雷聿揪著邵守辰正色的面容,良久後,他半斂眼瞼。

  「我相信我的人。」淡淡地,他吟出一句。

  邵守辰愣住。言下之意,是在說和他的手下相比,他比較不值得信任嗎?

  「我不管你相信誰!」一股不受重視的火氣湧上來,他怒道:「我發現竊聽器是事實,可能你在策畫的某些秘密都被顧東延給掌握,以目前的情況而言,你不能再這麼自我!」

  原來他有感覺到他在私底下做些什麼。

  雷聿側首睇著窗外,就是沒有跟他目光相對。「或許是別墅的戒備有漏洞,所以才讓人做了手腳。」

  「要真如此,歹徒大可趁你睡夢中一槍斃了你,何必費神裝竊聽器?」他若是顧東延,絕不會選擇如此拐彎的做法!

  「是嗎?」雷聿明顯地表現出對他的說法沒興趣。

  怎麼他今天覺得雷聿特別難溝通?

  邵守辰緊皺著眉。「我知道我可能沒辦法讓你信賴,但還是希望你能把我的話聽進去,我是很正經的。」他稜線分明的輪廓繃緊。

  正經?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雷聿總算移動視線看著他。

  「我也是很正經地警告你,我不會隨便聽信外人的話,而輕易地懷疑我的手下,請你不要再說出這種令人不悅的論點。」冷冽地否決掉他的好意,他將話說得十分無情。

  外……外人?邵守辰睜大了眼!

  有沒有搞錯!?他不接受他的勸告就算了,居然還沒有道理的對他冷言相向!

  原來他是雙手呈上了熱臉卻貼到了他的冷屁股!

  他以為他吃飽沒事做?牠是因為擔心他才會站在這裡!

  難道他認為他也會害他嗎?

  可惡!

  怒焰濤天,邵守辰將拳頭撞得死緊。

  「好,算我雞婆!」他切齒地低語,沒有多看雷聿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門。

  看來他是真的對他的態度動怒了。他就不會多花些腦筋想一想嗎?

  雷聿往後靠向柔軟的沙發椅背,沉靜地抬眸望向木質長茶几的一處角落。

  「真是笨……」他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冷語。

  竊聽器,可不是只裝在一個地方而已。

  刑事局——

  偌大的辦公室里,科長坐在計算機前面,按下密碼,他打開極機密的電子信件,瀏覽過後,一雙老眉霎時纏成死結。

  「這傢伙……」心思還真是縝密啊!果然是個狠角色。

  可憐他那個直線思考的屬下,完全被玩弄於掌心之中。

  深深數口氣,科長覺得好歉疚,對不起上司,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納稅人,培養了這麼一個腦袋構造只有一條線的笨小子。

  拿起電話,他撥了內線。

  「我找偵查科科長。」接通後,他緩緩地道:「我接到通知,他已經準備好了……是的,我們也只能相信他了。」

  要釣大魚,當然要選擇適合的上好魚餌,只盼那比漁夫還聰明的魚餌不會擺他們一道,讓警方空等待一場。

  又簡短地講了句話,科長才把話筒樹下。

  沒幾分鐘,換成手機響。他從衣袋拿出來,按下通話鈕。

  「餵?德烈?」也該是時候了,科長在心裡盤算這通電話來的巧。「他跟你這樣說?那個亂來的渾帳……」這麼笨,害他這個長官也覺得丟臉!「你別替他說話,我還不了解他嗎……等他回來再說吧!」語畢,他重重地嘆息,將手機關上。

  真是的,一提到那小子,他連頭部都隱隱作痛起來。

  拉開抽屜,他拿出幾顆普拿疼和水吞下,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他搖搖光禿的腦袋,又忍不住地一連數了好幾口氣。

  要是哪一天他被氣得歸西,大概也沒人會感到意外。

  哀怨再三,直到上了年紀的臉龐皺紋都可以擠在一起夾蒼蠅了,他才動手回復剛才的電子信件。

  萬事俱備,現在,只欠東風。

  第八章

  我很快就可以幫妳們報仇了……只要再等一下子……

  就算窮盡所有……

  我也……

  面對著落地窗,他看到自己應該沒有心的臉孔上又出現了哀傷的顏色。

  「扣扣。」

  敲門聲響起,打破了沉寂的氣流。

  「進來。」陰冷的男聲低語。

  「老……老闆。」一名戰戰兢兢的男子推門而入,就站在門旁,力持鎮定。「我們從德國走私的槍枝,已經在今天凌晨被警方查扣了。」

  「什麼?」拄著拐杖的中年男子緩慢地回首,僵冷有如亡者的毫無表情,睇視低著頭的屬下。

  他顫了一下,差點就要奪門而出。「據情報指示,我們這批貨會被發現,是因為……是因為有個姓雷的提供警方線報。」

  「是雷聿嗎?」顧東延瞇起了眼,他沒想到雷聿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反噬。

  「這……好象是。」他抖著唇。「南部的買方知道這個消息,剛剛通知我們,限期我們一定要準時交出交易的槍枝……不然……不然他們就……」過於害怕,他說不下去。

  「一群飯桶!」顧東延怒喝一聲,震得人耳朵發疼。

  在道上這麼多年,他當然明白屬下之後要說的代表什麼。

  哼,想利用別人來對付他?姓雷的小子未免太天真!

  「還有,」屬下咽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視死如歸。「雷……雷聿放出了風聲,說……說……」

  「說什麼?」顧東延盯視著他,已經對他言語上的拖拉十分不耐。

  聽出老闆的語氣不悅到了極點,他連忙接下去:「他說,他手上握有的籌碼絕對比我們多,想要他的命,儘管試試看,他一定恭候大駕。」語音顫抖地說完話,他反射性地縮了下肩。

  顧東延卻出乎意料地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他只是轉身對著窗外,而後朝著那潔淨的玻璃窗揚起嘴角。

  他笑得極其陰森。

  「他都這樣說了,我怎麼好意思不邀請他?」喃喃低語後,他面若霜寒地道:「派人去把他抓回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少籌碼!」

  他有不好的預感,真的。

  雖然他一點都不迷信,但……

  「不要再跳了!」邵守辰受不了地大叫一聲,摀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右眼,直想拿個膠帶把它貼起來算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眼皮跳了一整個上午,就快要抽筋了還不停,弄得他好象顏面肌肉失調似的,還發神經地對自己大動肝火。

  「煩!」還沒跳夠?低咒一聲,他索性抬起手把不聽話的眼皮給壓住。「我看你怎麼跳……」

  他走出客房,剛好看見雷聿從樓上書房走下來。

  瞇著單眼,他就站在原地,視線一直鎖著他。

  雷聿穿著一襲筆挺的深藍色西裝,頎長的身影仍是配合著閒雅從容的動作。

  他當然知道有人在瞪他,只不過他當作沒看見。

  沉穩地步下樓梯,他直接越過邵守辰身邊,又往下走。

  當他不存在。

  該死!邵守辰氣憤地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視若無睹的前進。

  「你要去哪裡?」他沉聲問,看著司機已經在大門口等候。

  雷聿一笑,非常優閒。「我要去做最後該完成的事。」

  邵守辰皺眉。「什麼意思?」什麼最後?什麼該完成?

  天殺的!他一定要把話講得像聽不懂的語言嗎?

  「就是最後的前置作業。」雷聿手臂輕掙,脫離了他的箝制。「只要我今天出去一趟,很快就可以和顧東延面對面地交手。」他十分有自信,彷佛已經算好了一切未發生的程序。

  「你做了什麼?」邵守辰逼視他。雖然他早就知道他沒有對他坦白,但還是痛恨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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