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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兩天,小檀又去研究院上班了。查新航似乎賴上了她,這日早上就杵大門口等她了。

  他今天穿了身米色和藍灰色相間的運動衫,是個義大利小眾的高端運動品牌,挺別致的,彎著腰靠在牆邊,手指間還夾著一根煙,不時地抖兩下菸灰。

  張小檀見無路可走,停下步子:“你想幹什麼?”

  查新航抖著煙走過來,繞著她走了兩圈,嘖嘖道:“小檀啊,咱們也有將近十年沒見了,你都出落地這麼好看了啊。”

  “……”

  “按輩分,我現在是不得喊你一聲嬸嬸啊?”

  “受不起。”

  她說這句話時,目不斜視,都沒有多看他一眼。查新航原本是笑著的,漸漸的,笑容斂去,轉為陰沉。

  “這麼說,你是不準備答應項目的事情了?”查新航嘆了一聲,體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說你到底在擰什麼?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有一絲嗎?給你錢都不要,腦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啊?說吧,你要多少,開個價,我都給你。”

  張小檀不說話,只是逕自冷笑,連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她。

  “張小檀,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年我怎麼整死譚靜的,我也能怎麼弄死你。”查新航利誘不成,冷笑著走近她,“你他媽別忘了,要不是你老子,早八年前你就被我給操了,還在這跟我玩兒什麼假清高?我呸!”

  張小檀反手一個耳光狠狠摑到他臉上。

  查新航暴怒,撲上去就還了個耳光給她。清脆的掌聲在樓道里響起,都從這邊樓梯口傳到那邊教室了。這會兒,課也不上了,一堆人出來圍觀。

  要是別的事,張小檀一定會忍著,可是,偏偏是這個人。她的腦子裡一片混沌,只覺得有血液在不斷翻湧,她忘記了一切,只記得曾經的那些恥辱和憎恨,義無反顧地沖了上去。

  她平時文文靜靜的,這會兒失去理智了,手底下竟然一點不弱。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弄得不可開交。最先衝過來的是李成樞,架住查新航的胳膊把他們分開。另外兩個女同學也駕開了張小檀。

  場面十分混亂。

  查新航踢了幾下,還一拳頭掃在李成樞的鼻樑上。他額頭青筋暴跳,指著張小檀的鼻子大罵:“別以為你嫁給我叔就能一勞永逸了?讓我叫你個賤貨嬸嬸,你他媽做夢去吧!”

  “你說什麼?”李成樞提起他的衣領大喝,“你再說一遍來聽聽?”

  “我說她又沒說你,你激動個什麼勁啊?哦,我知道了,你是她的姘頭……”他話音未落,一向斯文的李成樞一拳頭砸到了他的眼睛上。

  查新航哀嚎一聲,栽倒在地。

  梁主任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一邊揮手讓人散開些,一邊吆喝著叫救護車,額頭都是冷汗。

  研究員里發生了這種事情,他這個主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啊。

  查新航被送去了醫院,都是小傷,不過還需留院觀察。梁主任從醫院回來就沉著一張臉,讓人把李成樞、張小檀通通交到了辦公室。

  他對張小檀說:“小檀,你這是幾個意思?人家查總好好到咱們研究院來考察,你把人家給打了?看不出來啊,你平時嬌嬌弱弱的,這下起手來,幾個大男人都不如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張小檀抿著嘴,不發一言。

  “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

  張小檀忍不了了,看向他:“我有什麼可說的?如果您要我去給查新航賠禮道歉的話,還是省省吧,我寧願辭職!”

  梁主任差點兒拍案而起,好不容易把這口氣咽了下去,心平氣和地問她:“我說小檀,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啊?先是反對那麼好一個項目,然後又莫名其妙把人家查總打了一頓。”

  梁主任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小檀,你之前是不容認識查總啊?你倆……”他雙手在胸前交叉比劃了一下,“是不有什麼舊怨啊?”

  張小檀沉吟了會兒,說:“總之,只要我還是項目組的副組長,我絕對不會同意和查新航這種人渣合作的。要麼放棄,要麼,您開除我。不過,我得說明白,這個項目的主要創意來源和項目相關的大部分專利都是我和李師兄的,您要開除我的話,還是慎重考慮地好。”

  換言之,開除了她,她會帶走她的那部分私人專利,這個項目就無法投入生產。

  梁主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第六十八章 真相

  張小檀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

  周居翰便多留了一個心眼。開頭幾天, 她就是丟三落四,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指,她不願意說, 他也不去問, 可是後來他坐不住了。

  這姑娘夜半還說夢話,有時把他吵醒, 自己還在夢裡魘著,額頭都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瞧得他不忍。

  他擰了毛巾來給她擦汗, 她就猛地揪住他的胳膊, 死死掐著,說不會放過他,云云云云。可等他要仔細聽了, 又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什麼。

  周居翰直覺這裡面有點兒問題。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交給半吊子柏芸去做。隔日,他到二部找到了魏寧,跟他提了提這件事。魏寧哪裡有推拒的道理, 一口就應承下來。

  他這人還是這樣,話不多,辦事牢靠。交給他, 周居翰也放心,但到底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人家現在也不歸他關了,心裡頭有點兒過意不去。

  “那就謝謝你了。”

  魏寧不樂意他這樣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沒有誰是應該為誰做什麼的。”周居翰笑了一笑,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干,小伙子。”

  魏寧難得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

  辦完了這件事,周居翰就回了家。張小檀這日休假,一個人窩在沙發里看電視。他回來都傍晚了,橘紅色的霞光穿透了米色的窗簾,把她的面容映地格外明亮。

  但是,眉宇間就是有那麼一抹化不開的愁。

  他輕手輕腳地過去,從後面捂住她的眼睛:“我是誰啊?”

  “你無不無聊啊?”小檀打開他的手,很無語地把頭埋到了膝蓋里。

  “無聊什麼?”周居翰繞過來,掐了把她的臉頰,手順勢下移,在她的小饅頭上狠狠抓了一把,嗤笑,“我覺得挺有料的。”

  張小檀跳起來:“你幹什麼啊?”

  “都老夫老妻了,你臉紅什麼啊?”

  張小檀也被他氣得口不擇言了:“是你老,我還沒老呢!”

  周居翰輕笑,俯身傾向她:“笑了,你笑了。”

  可惜,這笑容只維持了一會兒,她的笑容就變為了無奈,悶頭坐在那兒揪指甲,一句話不說了。

  周居翰到底是沒忍住:“有心事?”

  小檀搖頭。

  其實她心裡也明白,這點兒小心思怎麼瞞得過周居翰呢?她把頭靠到他懷裡,周居翰撫摸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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