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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聽了這話一拍案子訓斥道:你是三輔之一,管的就是軍務,怎麼南邊鬧事你還怕了!

  長欣舅舅把頭一別,大約準備說一句狠話來,我看見那位宋賢臣伸手拉了長欣一下才道:皇上,秦少傅年青,知道安月國慫恿南方諸國作亂,他心裡擔憂!

  父親哼了一聲道:宋小山,你就別幫著他藏著掖著的了,這過了年,他也有二十一了,處理朝中事務還是那麼意氣用事,你對南方諸國到底是私憤還是國讎?

  長欣舅舅眼睛一瞪又要頂嘴,那位宋賢臣立刻又上前道:皇上,南方的安月國對大昭國是公仇私仇都有!

  父親看了兩人一眼才道:朕就怕南方鬧不起事,蘇南聰明最好就別鬧騰!

  宋賢臣便道:皇上,此次南方諸國來朝賀,只有蘇南沒來,連蒼邪與大竺都派出了使臣!

  父親哼了一聲道:就以蘇南的性格,會甘心,還真為難他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夜兒,跟父皇一起到殿裡看看,忙了整整一年,父皇要請眾位愛卿吃個年飯!

  父親伸出手,我趕緊抓住父親的手,父親的手跟母親完全不一樣,結實而溫暖,給人感覺非常安穩沉著!

  大殿上與在正殿裡的氣氛完全不一樣,一派暖融融,男人們打扮得都非常華麗,女人們更甚,大約把壓箱的寶貝也全戴在頭上和身上了,父親帶著我一起進大殿,大家跪下磕頭的聲音是此起彼伏,看父親的樣子倒是挺受用的,帶著我走到了居中的龍椅上坐下才問:“娘娘與公主呢?”

  一個管事內侍走了出來道:“平東王妃來了,陪娘娘在寢殿說話呢。”

  父親點點頭道:“去請娘娘和公主出來了。”

  那管事內侍立刻忙不迭地跑去了。

  過了一會,母親與一個極是美麗的女人走了出來,那個女人的眼圈很紅,顯然是哭過,母親不知又與她講了什麼,才帶著小丫走到我們身邊。

  母親一坐下,父親就問:“黃珍又找你做什麼?”

  母親小聲道:“你難道會不知道她找我做什麼!”

  父親就冷聲道:“黃子麟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母親嘆了口氣道:“皇上,長歌認為皇上已經出了氣了,再說夜兒也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就別再折磨他了,給他個好死吧。”

  父親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那小心肝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了,如果不是傅成宵,夜兒可能安然無恙嗎?”

  母親不滿地道:“你不講我宅心仁厚最適合治理天下了嗎?”

  父親翻了一下眼道:“那要看什麼事,再稱我什麼皇上,回去我剝了你的皮!”

  “當年如果不是黃珍,我我如何能見著你,又如何可以把松夫人送到你身邊”

  “好了,這事不許再提了,我自有分寸!”

  母親才道:“那…那我還做了一樁事,你會不會生氣?”

  父親聽了便道:“你還做了什麼事,小惹禍精!”

  母親挽住父親的手有些撒嬌地道:“今日我還請了永夜的大伯來。”

  父親撫著頭差點就暈了過去,然後我看見那有一個多月沒見的大伯打扮得花枝招展隆重地登了場,手裡依然搖著一柄小扇,只是好象換得高檔了一些,除了是紫檀木上,上面鑲滿了寶石,那把小扇子比大伯那張臉還招搖還吸引人的眼光,說真的離開大伯這麼久了,我還是非常想念他的,母親能請他來,我心裡是雀躍的,極想起身與大伯打個招呼。

  但大伯似乎是名人,一進來就引起了轟動,大伯卻自稱自己是什麼逍遙王,與父親對了一下眼,假假地行了個虛禮,就忙著開始尋花問柳去了,只是這大殿上的女子似乎都比較畏懼他,見著他就躲到一邊去了,不象那宣陽和一路上來的那些個燕燕鶯鶯生怕靠不上他,不能從他袋子裡掏出銀子來!

  父親頭暈了一會見大伯風流快活不受他頭暈的影響,忽想起什麼,心情大好道:“傅成霄你這麼喜歡風流快活,朕就封你到汀州做個逍遙長樂王。”

  母親忙小聲道:“汀州那地方太貧脊了。”

  父親卻哼了一聲道:“越貧脊越適合他。”

  大伯看了父親一眼非常得意地對一個明顯是芸英未嫁的小姑娘道:“你問我是誰,長樂王,知道了吧,你們皇上才封的。”

  父親不屑地輕哼了一聲,顯然不想打擾準備尋歡作樂的大伯,父親的心情明顯是好的,宋賢臣等人敬他酒,他都開心地吩咐用大杯,喝了幾大杯酒有些微醉了,把風流快活得了空的大伯叫了過來。

  大伯一坐下,我剛要開口叫,卻聽大伯難得鄭重地問父親道:“傅離,怎麼光立夜兒做了太子,沒立太子太傅、少傅和少保呢?”

  父親哼了一聲道:“立這些多人做甚麼?”

  大伯搖一搖扇子道:“你可不要耽誤了夜兒的學業!”

  父親哼了一聲沖大伯一瞪眼道:“這句話可真算得上我聽過的最無聊的話了,就你那學業還敢來關心我兒子的學業?”

  大伯一聽父親居然當著我的面損他,血一下涌了上來道:“傅離,你聽清楚了,我傅成霄可比你有才多了!”

  父親點點頭道:“你用不著這麼大的聲音,朕聽得清楚,你當然比朕有才,只用的地方不一樣罷了。”

  大伯哼了一聲正準備反駁父親,卻見剛才準備下手的小姑娘正欽佩地望著他,大約沒想到大伯敢跟皇上用這麼大的聲音講話,大伯心情一下好起來了道:“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人,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父親沖那小姑娘駑了一下嘴道:“要不要朕幫你做媒?”

  大伯忙道:“你最好省了吧,你給我做媒,跟黃鼠狼給雞拜年有什麼兩樣,一做準保做到自己懷裡去了。”

  父親哼了一聲道:“就這樣的貨色,也只有你傅成霄堂兄看得上。”

  小丫在母親地懷裡吃了不少果子,母親怕果子生冷,小丫吃了拉肚子,就不許小丫吃了,小丫就好奇地看向大伯細聲細氣地問:“你是誰?”

  大伯一見伸手捏了小丫的粉臉一下道:“多俊的一個小丫頭,我是誰呀,我是你大伯,跟大伯講,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便細聲細氣地回答:“我有好多名字,小名叫小丫,母親給我取了兩個大名,一個叫傅心,一個叫白雪公主,父親也給我取了兩個大名,一個叫傅沁,一個叫錦繡公主。”

  父親、母親都笑了,大伯便道:“心兒真乖,你爹娘真是沒念過書的人,給你起的名字一個比一個俗,你已經被他們毀了,大伯真怕你哥又被他們毀了。”

  小丫沒太聽得明白,指著那個看著大伯的小姑娘問:“大伯,為什麼那個姐姐一直看著你?”

  大伯一聽沖我父親一擺扇子得意地對小丫道:“因為大伯長得帥,有魅力呀!”

  小丫皺著眉問:“那我舅舅長得比你帥多了,有魅力多了,為什麼沒有姐姐盯著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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