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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容也想去,但是沒有人邀請他他又不好意思自己過去敲門。

  想來想去,岳容還是決定先把頭髮吹乾再說。

  吹風機是壁掛式的,岳容取下來試了一下覺得風有點小。乖寶貝岳容住酒店的經驗不多,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調節風速的按鈕,就以為是吹風機壞了。

  他握著吹風機站在鏡子前,看到鏡子裡自己濕漉漉的頭髮,一轉身拔掉房卡打開房門。

  走廊里寂靜無人,岳容扣響隔壁房門。

  王沛的聲音傳過來:“誰?岳容?”

  岳容應了一聲,門後傳來腳步聲,房門打開,卻是顧柏言裹著浴袍站在門口。

  岳容的臉蛋騰地熱了,美色當前他腦子一亂就說錯了台詞:“那個,你有沒有帶吹風機?”

  什麼跟什麼啊……

  兩人大眼對小眼了一秒,岳容猛然反應過來,耳尖瞬間漲得通紅,他正要解釋,顧柏言忽然“噗嗤”一笑。

  想解釋什麼又給忘了……

  王沛在房間裡喊:“來得正好啊,快來快來,咱們三個鬥地主!”

  沒有人理他。

  顧柏言向後退了幾步,一手扶著浴室門框,一手朝岳容招了招,笑著說:“你過來。”

  岳容腿一軟差點跪在地毯上,這劇本誰寫的,也太蘇了吧。

  七

  岳容乖乖走了過去,顧柏言從牆上取下吹風機,在他面前輕輕晃了晃,說:“這裡就有。”

  岳容也沒解釋,把吹風機從顧柏言手上接過來。

  顧柏言十分貼心地幫他打開開關,吹風機卻沒有動靜,搗鼓了兩下發現是接觸不良,要用手按住牆上的電線才能正常運作。

  顧柏言也不嫌麻煩,說:“沒事,我幫你按著,你吹吧。”

  風速還是不大,甚至還有了接觸不良的毛病,岳容卻沒有出聲,默默享受著來自心上人的服務。他一直沒有發覺自己是個貪心的人,此刻才知道其實每個人都會貪心,如果你能夠遇到那個你放不下的人。

  兩人都不再說話,浴室里一時沒有聲音,只有吹風機發出的嗡嗡聲,岳容手不是手腳也不是腳,心也跳得厲害,他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擔心顧柏言不自在,正猶豫著要不要主動說點什麼的時候,王沛在外面叫:“你倆背著我在裡面幹嗎呢?”

  岳容鬆了一口氣,感謝王沛的話癆。

  顧柏言轉向門外笑罵了一句,緊接著又說了什麼岳容沒有聽清。他自己心懷不軌,王沛的玩笑就好像把他的心思戳破,他確實是懷著那麼一點不齒的小念頭,想和顧柏言單獨相處。

  岳容吹頭髮,顧柏言就站在他身邊。他不敢直接看顧柏言,眼神落在鏡中。

  顧柏言側身而站,骨節分明的手按在吹風機的接線處,結實的小臂從浴袍的袖口中伸出,他正扭著頭朝向浴室外,跟王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脖頸的肌肉拉出流暢的線條。

  浴室的燈光實在太過於曖昧,岳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頭髮上,然而沒過去多久他就忍不住再去看顧柏言一眼,收回目光,再看一眼,收回目光……

  岳容再次抬眼,和顧柏言的目光在鏡子中撞了個正著。

  岳容:“……”

  顧柏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子,眼神中盈著笑意看向岳容。

  這神情岳容太過熟悉,那次在校車上顧柏言拉開車門,看到岳容的瞬間他露出的就是這樣的笑容。

  是瞭然,是驚喜,不過當時的岳容還不知曉其中的深意。

  顧柏言沖鏡子揚了揚下巴,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你看我幹什麼?”

  岳容心臟漏跳一拍,故作鎮靜道:“我吹好了。”

  “是嗎?”顧柏言上前一步,相當自然地說,“我摸摸。”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觸碰到岳容烏黑柔順的細發,一股酥麻感從腦後向上竄去,岳容一激靈,正想躲,顧柏言忽然加大了力氣,把岳容的腦袋向下一按,岳容險些沒有站穩,慌亂中扯了一把顧柏言的手臂才忙不迭抬起頭來,露出驚恐又茫然的表情。

  顧柏言惡作劇得逞般大笑起來,岳容這才明白上了當,也顧不得什麼心上人不心上人的,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囔:“幼稚。”

  兩人從浴室出來,顧柏言的浴袍鬆了一半,岳容臉蛋紅得像猴屁股,王沛正坐在床邊吃薯片,抬頭看見他倆這模樣,眼神在他倆之間打了個轉,狐疑道:“你倆打架了?”

  “打什麼啊,我倆打你差不多,”顧柏言笑道,“不是鬥地主嗎?玩不玩了?”

  王沛的注意力瞬間轉移,一連串道:“鬥鬥鬥鬥斗!”

  三人在顧柏言的大床房鬥起了地主。

  岳容牌技不精,顧柏言好像也是,他坐岳容上家,無論岳容是不是地主,一水上趕著給人送牌。岳容本來對鬥地主沒什麼興趣,他不擅長棋牌類,想著和顧柏言一起玩才同意的,贏了幾次也覺得有意思起來,興奮得臉頰微微泛紅。

  倒是王沛看出了端倪不願意起來,嚷嚷著顧柏言故意放水。

  顧柏言握著一疊撲克在一旁笑道:“我真不會玩。”

  最後的結果是王沛一人輸了二百塊錢,岳容和顧柏言各贏一百,王沛指著顧柏言痛心疾首:“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黨出了你這個叛徒,你對得起組織的信任嗎你!”

  顧柏言轉手把自己那一百塊錢給了岳容,往王沛心上扎刀:“對不起,我的組織姓岳。”

  岳容知道他們在開玩笑,他們在宿舍時就愛集體開王沛的玩笑,順勢就把錢接下了,回到自己房間後給顧柏言發了紅包。

  發完紅包他就刷牙去了,刷牙回來發現顧柏言發過來一個問號。

  岳容:現金我拿著了,套現。

  顧柏言:明晚的飯票,組織保管。

  王沛今晚喝多了水,在床上玩了兩把手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又想上廁所,他懶得起床,悶頭睡了一會兒怎麼都睡不得勁,無奈掀開被子。

  燈早就關了,對面床頭只看了盞檯燈,床上的人半靠在床頭髮呆,見他起身好像才有了反應,忽然滑進了被子裡。

  王沛顧不上那麼多,先衝進衛生間解決了個人問題,出來後見岳容整個人蒙在被子裡單人床上鼓個大包,才想起來問他:“大半夜不睡幹嗎呢?”

  被子裡沒人說話,王沛嘟囔了一句:“這麼快就睡著了……”

  四周沒了聲音,岳容在被子裡輕舒一口氣,可是那種飽脹的心情卻並沒有隨著呼吸有所減少,他用手指擦了擦手機上凝結的水蒸氣,回復道:想吃什麼?

  顧柏言倒是不客氣,過了半分鐘回復道:腰果蝦仁,魚香肉絲。

  看到這兩個菜名,岳容心裡湧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然而這感覺只是一閃而過,岳容還沒來得及抓住,它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到第二天下午岳容帶顧柏言和王沛回到開發區,從自家小區的快遞櫃取出預定的食材,他才忽然明白這絲異樣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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