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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羅疊看著頡利道:“父汗,已經到了這兒,一鼓作氣殺過去不行嗎?”頡利搖搖頭:“惡陽嶺一失,唐軍左右可以呼應,他們的人馬比我們多出十萬,戰力比三年前大有進境,我軍再待在這裡,就有被圍之險。而今之計只有大步退卻,誘唐軍深入,令其遠離堡壘,失去屏障,我軍依山據守,相持一段,挫其銳氣後,或許還能尋得反敗為勝的戰機,快走吧,不能再遲疑了!”

  李靖很快得知了頡利總退卻的情報,他看破了頡利是想依託天險與唐軍形成相持,再伺機反撲,以扭轉丟失惡陽嶺後的不利態勢。便決定全軍壓上,直逼陰山,他這是將計就計,因為頡利布置在綏北的那一萬五千人一直沒有動,只有在陰山下把敵人打急了,才能把這隻看門狗給調走,用飛虎軍抄敵後路的計策才能實施。

  見唐軍追了過來,頡利暗喜,因為惡陽嶺雖然丟了,但對方在這場戰鬥中死的人遠比他多,現在自己背倚陰山,手裡何止千百個惡陽嶺,憑著這些天險,再這麼耗一兩個月,唐軍實力必然大損,那時再發起反擊定能大獲全勝。不過打這樣的消耗戰離不開糧草,而頡利所剩的糧草根本撐不了那麼久。他和勃帖密謀了一番,勃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再在那個長安富商的兒子身上打打主意,頡利便讓人把慕一寬帶到大帳里來。

  貞觀長歌十八 鏖兵(8)

  慕一寬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走路也有些不穩,勃帖親自迎出帳外,把他攙了進來。頡利堆出一臉笑來,假惺惺地道:“慕公子,看來你的身體復原得不錯嘛,唉,都怪我教子無方,讓公子受苦了。”慕一寬沒有理會他,頡利又說道:“慕公子,我也算得上是個識人才的人,你是個理財的高手,竇府那個算盤雖大,但對你來說還是有些小了,我想請你來打一個更大的算盤,不知閣下有沒有興趣?”

  慕一寬問道:“大汗想給我一個多大的算盤?”頡利回答說:“我想把整個阿史那氏的算盤都交給你,請你輔佐我,專司軍餉。”說著頡利親手捧過一頂官帽。慕一寬沒有去接,嘴裡說了聲:“大汗不會平白無故地送給我這麼大一頂官帽吧。”頡利點點頭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我現在最缺的是什麼,而這樣東西你家裡有的是,如果你能夠幫助我渡過這個難關,那你可就立下了一件不世之功!”

  慕一寬不冷不熱地說道:“我很同情陛下的處境,但是我在列祖列宗面前立下過重誓,永不出仕,您的這個要求我無法應允。”頡利冷笑道:“那你就別怪我逼你了——來呀,把人帶上來。”慕一寬把目光投向帳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是安康。慕一寬有些意外,他的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迎上前去道:“我一直聽見你在我耳邊說話,可是一醒來卻不見你的蹤影了。”

  安康看了頡利一眼道:“承他美意,讓我親眼看見大唐的雄師攻上了惡陽嶺!”接著,安康轉過臉來看著頡利:“頡利,我勸你快快向父皇遞上降表,免得草原生靈塗炭,你也好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頡利仰天大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呀,在朕的大帳里居然還如此倨傲,既然你父皇都不把你當回事,那我又何必再對你客氣。把她拖出去——”慕一寬一驚,護在安康身前問道:“你想幹什麼?”頡利一臉傲慢地道:“在我的地盤上,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安康推開慕一寬,露出公主的尊貴和驕傲來:“讓他來殺我吧,我是大唐天子的女兒,讓我的血來點燃大唐在這場戰爭里的勝利!”

  頡利冷笑一聲:“殺你!我會讓你死得那麼利索?你看——”安康和慕一寬回頭一看,兩個士兵拖著一個又老又丑渾身癩痢的乞丐走了進來。

  頡利說道:“你不是李世民的掌上明珠嗎,在長安,誰都知道你高貴無比,今天我就讓你嫁給這個天底下最卑賤的老乞丐,讓李世民和唐朝皇室永遠都蒙受羞辱!”安康臉上露出無限恐懼的神情,嚮慕一寬身後躲去。頡利縱聲大笑:“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中原的皇親國戚身上充滿了虛偽,把名節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我的公主殿下,你何必這麼害怕呢?說穿了,他也是個男人,從根本上說和別的男人沒什麼兩樣呀!”

  慕一寬看著頡利無比憤怒地道:“大汗,我真的佩服你的卑鄙,不過,你用卑鄙做武器卻戰勝了我,我答應為你籌糧,不過,我不能接受你的職務。”安康拉住慕一寬的衣襟道:“不,你不能這麼做,那可是當漢奸呀,你不能用犧牲你的尊嚴來捍衛我的尊嚴。”慕一寬慘然一笑:“我能夠親眼看著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美就這樣被毀滅了嗎,既然血和淚已經相融過,就讓我們的榮與辱再匯在一起吧!”安康熱淚盈眶地喚了一聲:“一寬!”

  頡利見慕一寬已經答應,便說道:“好,你很識時務,這筆交易我答應下來了,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你必須在三十天內給我弄三十萬石糧食來,不然,我就讓這個老乞丐做李世民的駙馬。”

  貞觀長歌十九 決戰(1)

  慕一寬走後,頡利的人馬和李靖的大軍在陰山下繼續對峙。仗打得十分苦,雙方都傷亡慘重,連施羅疊臂上都中了一箭。頡利去兒子帳中探視,施羅疊對父親說:“父汗,敵人好像死不完似的,沒日沒夜地攻,今天一天又失掉了三處營寨,兒臣真擔心再相持下去,咱們的營寨會被唐軍拔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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