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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網沼澤地段污水橫流,腐臭難聞,戰士們每天泡在淤泥中,臉盆用上了,飯碗用上了,雙手捧泥的方法也用上了,水和稀泥仍不停地往外淌,挖了垮,垮了挖,好像永遠挖不完。由於長時間浸泡,戰士們個個渾身瘙癢,皮膚潰爛;溝壑縱橫的山嶽叢林,一鎬下去,縷縷火星迸射,鐵搞向上彈起。官兵們雙手展得一陣酸麻,而岩石上只現出一個白點。溝沒挖好,人已遍體鱗傷,手爛了,臂腫了,連鋼釺也彎了。最難忍受的,還是缺氧和水土不服,部隊人人腹瀉,先後有300多名官兵由於嚴重缺氧,昏倒在工地上,還有31名官兵患了肺水腫。而海拔近5000米、坡度達60度的西谷,由於無法挖溝,道路狹窄,只能4人一組將800斤重的水泥杆從海拔4200米的山下抬到山頂架“飛線”。一根水泥柱,10多個人要用一個上午,有時甚至全連出動,才能將它送到目的地,全旅抬了60多根水泥杆,要經受多少痛苦和辛勞。

  為了確保工期,官兵們每天進行著長達16個小時以上的超強度勞動。困了,裹著大衣在溝邊打個盹;餓了,啃幾口乾糧繼續干。身上的皮,曬掉了一層又一層,全旅平均體重下降了6公斤,連用壞了的鋼釺、十字鎬、大錘,就有7000多件。為了確保質量,戰士們嚴格按照標準,精心施工。他們常從幾公里、10多公里的地方拉來細沙鋪在纜溝里,讓光纜睡上“席夢思”。長時間超強度勞動,每位官兵的雙手都打滿了血泡,虎口被震裂,腫起的胳膊穿不進衣服。官兵們的雙手伸不直,握不攏,吃飯端不穩碗,握不住筷。九連戰士李紅旗,每天在工地上揮錘4萬多次,兩隻手竟然打了27個血泡,血肉模糊。營長喻海權的雙手也因長時間施工,打起的血泡破裂後竟與手套粘在一起,褪不下來。而那些即將退伍的老戰士、137位放棄休假或提前歸隊、287位送走來隊探親的家屬、320位帶著重病奔赴工地的官兵,風餐露宿,揮汗如雨,又寫下多少可歌可泣的感人肺腑的篇章。

  雪花飄飛的俗坡達拉,又黑又瘦的李恆夾在施工的人群中,一會兒宣傳鼓動,一會兒埋頭苦幹。他是十連指導員,一位嚴重腎炎患者。

  出發前,李恆妻子得知丈夫要去高海拔地區施工,不顧丈夫阻攔,打電話向旅里反映了丈夫隱瞞了3年的病情。當李恆得知旅里安排他留守後,他堅決不同意:“我是連隊指導員,黨支部書記,現在正是黨需要我們考驗我們的時候,我不去誰去!”他帶著大包大包的藥來到了工地。由於身體虛弱,過度勞累,他的腎病經常發作,昏倒在工地上,旅長孫德宇要送他下山,他哭著懇求著:“你讓我留在工地吧,工地離不開我。”一直奮鬥不息,戰鬥不止。

  道橋連排長朱明春得到消息時,剛在老家舉行了婚禮,他顧不上和嬌妻多呆上一天,便背著背包上了火車,提前趕緊回了部隊。

  六連班長曹林江上工地前,病重住院的母親躺在床上正等著他回家照料,家裡發來3封電報告急,部隊也為他批了假,但他打電話安排好家中的事,仍然留了下來。戰士們紛紛勸他,他說:“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我怎能因小失大。”帶著感冒上了工地,結果引發高原肺水腫,生命垂危,被送進了醫院。可他只住了一天院,又偷偷溜回了工地。連長一見,心疼地命令他返回醫院,他卻說:“連長,沒事,你看,我不是棒著呢。”轉身就鑽進了人群中。

  被官兵親切地譽為“實主任”的龐伯永,膝蓋腫得像饅頭,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步子。一天中午,他幹完自己當天的任務,趕往九連,暴舛的狂風夾著雨雪和冰雹,向他瘋狂地伸出魔爪,他被擊倒了……當天下午,戰士們正為他擔心,他卻拔掉輸液針,出現在工地上。

  巍巍雪山可以作證,蜿蜒盤旋的光纜可以作證:五十三旅官兵用血汗建設“信息高速公路”的感人事跡,祖國不會忘記,脫貧致富過上現代文明生活的藏胞更不會忘記。

  ●一路光纜一路歌

  當年,在遼瀋戰役中,解放軍不摘老鄉蘋果的故事,曾經受到毛澤東主席的高度讚揚。今天,官兵挖溝放纜,所到之處,尊重民族風俗習慣,尊重宗教,秋毫無犯……

  當年,人民解放軍攻占上海,為了不打擾居民而露宿街頭。今天,五十三旅鋪設光纜,經過藏胞莊稼地,將青稞小麥連土拔起,待光纜鋪設完畢,再栽回原地……

  這既是一支英勇善戰的威武之師,又是一支秋毫無犯的文明之師。視人民為父母,把工地當故鄉。施工一條線,共建一大片,部隊施工到哪裡,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歌就唱到哪裡;光纜鋪到哪裡,好事就做到哪裡。藏族群眾奔走相告:當年的十八軍又回來了!

  一段時間,一些群眾風聞纜線要穿過村莊,非常擔憂:這樣豈不傷了地基,壞了祖業,破了風水。結果部隊寧肯繞道而過,也不走捷徑。

  拆橋,在藏胞的心目中,就等於拆掉了通向“天堂”之路。部隊施工中要穿過10多座橋樑,從橋上過既快又省事,但官兵寧肯到河中堵水挖溝,也不傷藏胞感情。

  當戰士們用熱血和汗水,為藏胞架起一座通向幸福的“金橋”時,也架通了與群眾溝通的“心靈之橋”,嬴得了群眾真誠的情和濃濃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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