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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郁飛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是他卻已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燈光照在蕭郁飛蒼白的臉上,此刻就連杜靜言也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她凝望著這張臉,突然間竟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僅僅是奇怪,簡直已有一些恐怖,有一些可怕!

  ——她竟突然覺得那絕不是蕭郁飛的臉!

  他臉上那濃濃的陰鷙之色,仿佛使整個籃球館都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即使燈光此刻已照在他的臉上,可是他的臉卻依然仿佛是在陰影之中,讓人完全無法看清他的樣子。

  只有那雙閃著冷酷與森冷光芒的眼睛,就像黑暗中野獸的瞳孔,向著天地間發射出攝魂的魔力。

  蕭郁飛依然沒有說話,他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嘴角上掛著一種如同死亡般殘忍的笑意,譏誚地望著杜靜言。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的手已有了動作!

  直到此刻杜靜言才發現他的左手上捧著一隻籃球,籃球從掌心裡翻落了下來,落地之後又彈起,在這樣一個絕對靜寂的環境中,發出一聲沉悶的震耳的聲音。

  蕭郁飛已開始在慢慢地拍著球,此時此刻,就連他手中的籃球仿佛也已浸染上了一種奪人心魄的森然與詭秘。發出每一下“轟”然的聲音,都好像一個重重的鼓點敲在杜靜言的心上,她的心跳也已不由自主隨著籃球觸地的聲音而不斷改變著節奏!

  蕭郁飛拍球的速度越來越快,杜靜言的心跳也跟著越來越快。不到一轉瞬的時間,她的心臟已開始漸漸承受不了這種致命的節奏,一顆心仿佛已快要從喉嚨口跳了出來!

  杜靜言疾速地喘著氣,臉色已漲得好像鮮血一般的暗赤色。她掙扎地伸出手,似乎要去阻止蕭郁飛,然而此刻她卻已連這樣做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仿佛覺得自己已快要死掉了,即使隔著衣服也能看見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血管中瘋狂地奔騰。這種奔騰的衝擊力愈來愈大,血管仿佛已就快要被衝破,爆裂開來。

  然而就在這時,籃球觸地的聲音卻突然停止了,籃球館裡再次恢復一片寂靜!

  杜靜言的心跳也遽然跟著停止了,一股翻湧的氣血似乎在一瞬間衝上了頭頂,頓時眼前一黑,身子搖晃了幾下便癱倒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悠悠地迴轉了過來。

  她抬起頭,凝望著蕭郁飛充滿冷酷與譏誚的眼睛,眼中卻突然閃出一絲剛毅與決絕的神色來。

  她依然逼視著蕭郁飛的眼睛,緊緊咬著牙,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字地說道:“你——你究竟是誰!”

  蕭郁飛沒有回答,他慢慢地轉過身,突然向前跨了一步,飛身掠了起來。籃球次從手心中緩緩拋出,擦著籃板進入籃框。

  第二十一章 王小波的發現

  王小波坐在沙發上。

  夜已經很深了,但他卻依然睡不著。

  杜靜言的話似乎仍在他的耳邊迴蕩,這種刻骨的情感依然震撼著他的心靈,使他全身血液都在沸騰不息。

  牆上的掛鍾突然發出報時的敲擊聲,鍾輕敲了十一下,夜已進入十一點了。

  鐘聲在十一下之後卻沒有停下來,王小波略略怔了怔,才發現之後響起的已不是鐘聲,而是同鐘聲一樣的門鈴聲。

  誰在按門鈴,這麼晚了是誰在按門鈴?

  王小波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了門,門外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

  王小波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站在門口的女人竟會是他和柳燕的母親馬小鈴。

  馬小鈴與其父王蕭雨離婚的時候,王小波還只有十五歲,由於王蕭雨的身體一直不好,他很小的時候便要開始擔負家庭的責任。從念高中開始,他便必須靠自己打工掙才能有學費上學,這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無疑是十分殘酷的重擔。

  所以在王小波的心中,始終對於馬小鈴存在這很深的芥蒂,即使偶爾見面也往往不歡而散。

  自從五年前馬小鈴與丈夫移民到美國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甚至連任何聯繫都不曾有過。

  他詫異地“咦”了聲,說道:“怎麼是你?”

  馬小鈴向著王小波勉強笑了笑,說:“是我,我今天剛才美國回來。雖然我知道你一定並不歡迎我的出現,但有一些事我卻必須要告訴你,而且是一刻都不能耽擱的。”

  王小波冷漠地點了點頭,說:“究竟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必須在半夜三更告訴我?”

  馬小鈴酸澀而滄桑地一笑,說:“能夠讓我進屋裡去說嗎?”

  王小波依然是一臉冷漠的表情,一句話都未說,只是閃身將她讓了進來。

  馬小鈴在沙發的一角上坐了下來,說:“我今天上午才回到國內,花了整個下午的時間,又將小燕所有的遺物又看了遍。”

  她說著,眼眶中已泛起了一陣潮紅,輕輕用手絹擦拭著。

  王小波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打斷他。馬小鈴接著說:“那些東西本來都是幾個月前就看過了好幾邊的,然而今天我卻意外地發現了一本小燕生前的日記。”

  聽到“日記”兩個字,王小波頓時激動了起來。日記無疑是收藏柳燕感情和生活中秘密最多的地方,很可能從其中找到一些破案的線索和端倪,他立即追問:“那麼日記呢?裡面都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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