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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點吳懿很自信,甘寧不敢殺他,甚至連對他用刑都不可能,否則事情將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會引起太平軍中一次地震級的變故。

  當時,吳懿卻也不能突出重圍製造混亂,萬一他在混亂中有個差池,他就會死的不明不白,蒙冤枉死。

  所以他氣定神閒在房中靜坐一夜,等待甘寧的下一步動作。

  以郭嘉現在如日中天的勢力,是絕不會允許麾下出現擁兵自重的人出現,而甘寧昨夜的狂言,已然萌生了些許苗頭。

  旭日東升,陽光耀眼,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吳懿睜開雙眼,瞧見了威武挺拔的甘寧。

  房門再次關上,甘寧緩步走到吳懿面前,面色平靜地說道:“子遠,你我有十數載的交情,某的為人,你應該清楚。”

  吳懿望著甘寧,心緒起伏,其實他打心底里敬佩甘寧,一直以來因為郭嘉的密令,他心懷愧疚,可是昨日甘寧的話,讓他在心底產生了危機感。

  這份危機感是源自對郭嘉的忠誠,對甘寧是敬,對郭嘉是忠,甘寧若真開始萌生自重自傲的心思,吳懿則對甘寧的敬意蕩然無存,反之生出扼殺危機於搖籃之中的想法。

  瞧見吳懿不說話,甘寧仍舊心平氣和地說道:“昨日我酒後失言,子遠能否開誠布公相告,你究竟如何看待此事?”

  吳懿冷笑,反問:“敢問大都督,如若只是無心失言,那為何要軟禁末將在此?”

  甘寧語塞,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其實源頭是一次失言,再然後周泰蔣欽是不希望吳懿借題發難採取的補救措施,卻用錯了方式,覆水難收,這讓局面變得緊張,連迴轉的餘地都沒有。

  在吳懿眼中,他被軟禁,顯然是甘寧為了掩飾野心的舉動,而周泰蔣欽等人,則極有可能與甘寧結黨營私,身在局中,吳懿沒有設身處地將心比心去想一想,倘若他是周泰或蔣欽,面對那時的情況,又會有怎樣的舉動。

  作為軍官上級,自然是想要掩飾無心之失,未免節外生枝或事態愈演愈烈,自然是想要把事情壓下來,只可惜吳懿雖則名義上是甘寧的麾下,可他被郭嘉點名鎮守新城,則不是甘寧可以輕易處治的。

  一旦吳懿在江陵有個好歹,勢必會讓郭嘉來一問究竟,甘寧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此事自圓其說隱瞞過去,所以,吳懿只要恪守本分,就會安然無恙。

  “子遠的意思是某對主公不忠?某若放子遠離去,那子遠打算如何行事呢?”

  甘寧逼視吳懿,沉靜若水。

  吳懿絲毫不懼不怒自威的甘寧,輕描淡寫地說道:“大都督對主公究竟忠與不忠,末將不敢妄下定論,昨日發生之事,末將會如實稟告主公,一切自當由主公決斷。”

  甘寧聽後,昂首不語。

  他已然聽出吳懿口氣中的堅決。

  這件事最錯的地方是雙方各進了一步,倘若吳懿沒有被軟禁,返回新城後冷靜下來多半也就當甘寧說的是氣話,或者是一時得意忘形。

  可是被軟禁後,仿佛是甘寧這邊欲蓋彌彰越描越黑,則堅定了吳懿對甘寧擁兵自重的猜測。

  此事非同小可,而甘寧又是領兵在天下咽喉的荊州,不得不慎之又慎。

  怎麼處置這件事,交給主公。

  甘寧突然口氣一變,漠然凝視吳懿冷聲道:“子遠,不要逼我。”

  吳懿更是冷笑不已。

  “大都督何出此言?大都督昨日口吐之言加上軟禁末將,可有一件事是末將捏造的?”

  甘寧神色微變,露出一絲獰色,沉聲道:“你若咄咄相逼,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你走不出江陵,我會修書一封給主公,新城我再派將領鎮守,這江陵有我十五萬大軍,待破了樊城後,我會向主公稟明,是你私通曹仁意欲謀反。”

  先斬後奏嗎?只要有個合情合理的理由,甘寧可以這麼做。

  吳懿神色大變,不是因為甘寧想要加害他,而是甘寧又說了一則讓他震撼的消息。

  “甘興霸!主公去年率軍返回成都之時,江陵只留給了你十萬兵馬,你何來十五萬大軍?”

  似乎甘寧發覺失言,說漏了嘴,一愣之後反而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樊城曹仁有兵七萬,單憑十萬兵馬如何破之?我數月內募得新軍,要破樊城,易如反掌。”

  吳懿站起身想要拔刀,當時手一摸才想起隨身兵器被收走,逼視甘寧怒吼道:“甘興霸!私自募兵,你想造反嗎?”

  募兵,這放在任何時候都是君主才能決定的事情,黃巾之亂後漢靈帝下詔讓地方募集義軍剿滅黃巾,結果是導致了一個各地軍閥養兵割據的局面,前車之鑑歷歷在目,別說郭嘉不會容忍手下將領私自募兵,天下各個梟雄都不會容忍,因為這就是他們崛起的道路,又怎會給別人機會如法炮製呢?

  吳懿猶如野獸一般撲上來,甘寧一拳揮出擊中對方肩頭,吳懿踉蹌倒退數步倒在床邊,按著發疼的肩膀,吳懿抬起頭再朝甘寧望去時,卻見甘寧已經打開房門準備離去。

  “大都督,千萬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吳懿的喊叫沒有得到甘寧的回應,房門被緊緊關上。

  失魂落魄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吳懿滿目呆滯,難以置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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