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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統,用飛鴿傳書給成都發去消息,讓成都時刻關注益州南部和荊州的動靜,哼,劉表千萬別給我攻打荊州的理由武將們就回營整軍備戰吧,袁紹和曹操至少不會一聲不吭就揮軍來打的,我想看看他們用什麼名義來討伐我。”
郭嘉一一下達了命令後總算舒了口氣,同時目光變得銳利,拳頭捏緊,俊郎的面孔浮現一絲冷笑。
袁本初,曹孟德。
其實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雖然明擺著袁紹和曹操揮軍入駐洛陽,是郭嘉眼前的大敵。
可是暗處還會有多少敵人?
荊州劉表,西北韓遂馬騰,甚至益州南部還未歸順的蠻夷。
如果不提防他們,必定會有後悔莫及的一天。
曹操和袁紹會不會暗中煽動這些勢力,郭嘉不知道,設身處地,如果郭嘉有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優勢,他肯定會煽動周邊勢力一同發難。
成都,益州府
如今益州府的官員辦公已經不在郭嘉的府邸,那座劉焉修建地富麗堂皇如同宮殿一樣的州牧府經過數次更名,在郭嘉那裡也從大將軍府變成了州牧府,最後變成了郭府。
畢竟那裡後院有郭嘉的家眷起居,官員們在前廳大堂辦公總有不妥之處,所以刻意在成都又修建了一座辦公建築。
在益州府辦公的戲志才披著風衣,儘管冬去春來,但近日身體不適的他還是保暖為上。
一陣匆匆腳步聲傳來,戲志才抬頭望去,見到甄堯趨步走來,面色凝重。
甄堯入堂後也不多言,繁文縟節都省去,直接將手中書信遞給了戲志才。
戲志才接過後展開閱覽,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這是何時得到的消息?”
甄堯接口就答:“剛剛。”
這是從長安飛鴿傳書送來的信息。
飛鴿傳書,早在楚漢相爭時就有過,但此類傳遞信息的方式發展普及是在唐朝。
也許有駿馬跑能比鳥兒飛得快,可駿馬總要繞過大山,趟過河流。
天空無阻,飛鴿傳書的效率無疑要比人馬送信高得多。
只是飼養信鴿難度極大,外行人摸不著門道,要學這門功夫,也不是朝夕有成。
郭嘉入主益州後就各方招募能人異士,也的確有對飛禽走獸在行的人來應招,於是郭嘉就下達了飼養信鴿的任務。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項工程算是稍有成效,如今也只能應用在長安與成都的往來,或是細作傳遞消息時放回一隻信鴿。
這都是有風險的。
而且是有限制的,飛鴿傳書是利用信鴿的歸巢本能,而不是尋找方向去一個目的地。
就好比如今郭嘉用信鴿給成都發來信息,戲志才想要回復郭嘉,就不能用同一隻信鴿,只能換一隻巢穴在長安的信鴿才行。
當然,例如這種屬地之內的信息傳遞,信鴿是快,但也不保險,所以雙管齊下,人馬還是要派出的,信鴿先到,則提高了效率,信鴿有失,人力還能彌補。
戲志才在堂中來回踱步,陷入沉思。
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個春天一過,郭嘉就有了關中的百姓基礎,秋收之後,郭嘉就可以逐步募兵擴張勢力。
所以袁紹和曹操抓的時機很好。
或者說他們的確是有心要討伐郭嘉,而不是虛張聲勢。
“先靜觀其變吧,關中戰事交由主公來應對,我等一定要保證益州不能有任何差池。倘若益州有變,關中必失。”
戲志才認真地說道,甄堯深以為然。
打仗最忌諱腹背受敵,首尾難顧之下,敗兵也就在所難免。
“咳咳……”
剛剛轉身的甄堯聽到背後戲志才急劇的咳嗽聲,停下腳步,扭身面對戲志才,面露憂色地關切道:“志才兄,你還是歸家養病吧,整個冬天,你的病情時好時壞,再這麼拖下去,必成重疾。”
好不容易平復下胸中氣喘咳嗽的氣息,戲志才擠出一絲微笑,強笑道:“呵呵,主公說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這病在慢慢好轉,要不了幾日就痊癒無恙了。”
“你……唉……”
甄堯知道他再苦口婆心也勸不動戲志才,於是轉身離去。
第四十一章 無懼天下
在得到曹操與袁紹合兵駕臨洛陽時,郭嘉心中有過不詳的預感。
這是一種危機感。
但是他的內心卻十分平靜。
或許換了他是曹操,也會抓住這個春天的最佳戰機來打壓敵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巍然不懼。
軍事家常說不打無準備之仗,郭嘉如今是被動,對手要趁著他毫無準備來攻打他。
計劃總是美好的,而現實就是用殘酷的進程摧毀著人的美夢。
郭嘉得關中,三五年後,將一躍沖天,與如今的袁紹匹敵相抗。
所以雄踞中原的曹操要來遏制郭嘉,是郭嘉早有心理準備的情況。
誠如龐統所分析的那樣,袁紹與曹操在洛陽有兵馬二十餘萬,勢如泰山,壓人慾摧。
這都是表面,實際上郭嘉並不懼怕這二十萬兵馬,他有八萬人在關中,足以拒當二十萬,甚至三十萬兵馬在關外。
只要拖延不戰,外敵想要打入關中,難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