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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卻神色鄭重地搖搖頭,否定他的推斷:“倘若甄家勾結韓馥,斷然不會公然將兵馬駐紮在城外,事實究竟如何,你我也不必猜測,走吧,從另一側入城。”

  進入無極縣後,郭嘉並沒有立刻前往甄家,此時此刻他是朝廷欽犯,甄家既是官又是商,常理來說,是不會願意公開與郭嘉有任何關係的。

  在縣城裡找了間客棧下榻之後,郭嘉孤身前往甄家酒肆中取了一壇醉仙酒。

  而此時甄家大宅,府外兩列侍衛精神抖擻地挺立著,府內宴客廳堂之中,主位上坐著一位雍容華貴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她便是甄母王氏。

  堂內分坐兩側,左側一文一武,一個儒生和一個武將。右側是甄家三兄弟。

  那錦繡緞袍的儒生舉起茶杯朝甄母一敬,然後開口道:“甄夫人,我家主公貴為一州之尊,與甄太守既是同僚也引為知己,我家主公髮妻早亡,今有續弦之意,便命在下與潘將軍前來向甄家提親,甄家大小姐樂善好施,秀外慧中,我家主公傾慕已久,常常感嘆不能娶甄大小姐為妻而萬分遺憾,從前甄大小姐已有婚約,自是不提,可眼下那反賊郭嘉已成天下公敵,想必甄大小姐與郭嘉的婚約也就作罷了吧?倘真如此,還望甄夫人成全我家主公求得賢妻的美意。”

  “正南兄,我甄家雖以商賈立世,卻是以信義為本,正如正南兄所言,郭嘉眼下確實是朝廷欽犯,天地不容,但若是日後郭嘉洗脫罪名,再來我甄家履行婚約,我甄家若背約交不出人,豈不是顏面掃地,信義無存了嗎?”

  甄母王氏還未回話,倒是甄豫氣呼呼地表達了反對意見。

  那位正南兄,也就是如今韓馥手下的謀士審配,聞言洒然一笑,朝甄豫拱手道:“誠如大公子所言,甄家不僅恪守信義,更有仁德之風。棄信背約確非君子所為,可在下若是沒記錯的話,郭嘉當年與你甄家約定是兩年前來迎娶甄大小姐吧?而三年半以前令尊不幸辭世,甄大小姐守孝三年期限已過半年,郭嘉並沒有上門來迎娶吧?由此可見,郭嘉並無誠心實意迎娶甄大小姐,兩家婚約在半年前已經逾期作廢了。”

  審配話音一落,在他旁邊一直沉默不言的武將忽然拱手朝甄母粗聲道:“甄夫人,在下潘鳳,今日謹代表我家主公上門提親,在下是粗人,大道理審大人已經講得很明白,在下開門見山,若有衝撞唐突,還請包涵。郭嘉如今已是朝廷欽犯,若甄家執意與郭嘉結親,按朝廷下令誅其三族的詔令來看,甄家這是惹禍上身。我家主公恩威並濟,在他治下冀州太平無事,又富庶廣褒,而甄太守又是我家主公得力屬下,甚為我家主公賞識,常以兄弟相稱,如今我家主公想與甄家親上加親,娶甄大小姐,府外便有我家主公的聘禮,綢緞千匹,黃金千兩,奇珍異寶無數,還望甄夫人三思,莫讓在下無功而返。”

  潘鳳說完就收回目光,繼續喝茶,他是武將,沒心思察言觀色,對他來說,只看結果。

  而甄豫想要出口再駁斥幾句,甄母卻瞪了他一眼,讓他張開的嘴巴還是緊緊閉上了。

  甄母王氏也在心中權衡利弊。

  郭嘉朝廷欽犯,誅三族,斷不能將女兒嫁過去,就算郭嘉如今是無罪之身,甄姜委身於他也是做妾,甄家豪富睥睨天下,女兒去做妾?簡直是自取其辱。

  韓馥雖年近四旬,但正妻已故,又是冀州牧,位高權重,冀州境內,誰又敢反對州牧?與韓馥結親,能使甄家更加興盛。

  思慮之後,甄母就要開口答覆審配潘鳳二人,卻沒想到二公子甄儼,做了幾年中山太守之後隱有威嚴,他重重將茶杯放在桌上,發出一聲不小的響音。

  甄母滿目錯愕地望著甄儼,望著如今已不怒自威的二兒子,她也難以端出母親威嚴壓制。

  “潘將軍,審大人,此事既關係我甄家聲譽,又牽扯我大妹終身幸福,還容我等商量片刻再做答覆,兩位先請去廂房稍作休息,我兄弟三人與母親商量之後,必定給你們一個交代。如何?”

  甄儼不卑不亢地一番話,讓審配目露失望之色,因為他已看出甄母已經意動,眼看成其好事卻被甄儼打斷,不過他很快便掩飾地微笑道:“既然如此,我與潘將軍便先行退下,等候甄太守的佳音了。”

  二人離席退出門外,由下人領著去了客房。

  大堂之內陷入寂靜,甄母面帶慍色,目光中帶著幾分惱怒盯著甄儼。

  “你們一個兩個全都替郭嘉說好話,可郭嘉都幹了什麼?河東郡衛家嫡子被他殺了,徐州牧陶謙的長子也被他殺了,這他還嫌不夠,跑到天子腳下和西園軍廝殺,我甄家要與此子結親,不知要樹敵多少,積怨幾何。你們,你們……”

  甄母心潮起伏,喝口茶潤肺通氣之後別過臉去,盛怒不已。

  甄豫見到母親火氣如此之大,面帶苦澀想要勸慰幾句,可是甄儼搶在他面前,淡淡地說道:“母親大人,孩兒不是不同意大妹嫁給韓州牧,而是希望母親大人三思後行,如母親大人所言,郭嘉罪行滔天,孩兒不為他辯解什麼,但是孩兒要問母親大人,郭嘉敢殺衛家嫡子,難道不敢殺甄家子嗣?郭嘉敢殺陶州牧嫡子,難道不敢殺韓州牧血親?郭嘉敢在皇城與西園軍廝殺,難道不敢在冀州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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