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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遜依言給屍體做防腐處理,發現少了右臂,正要問,冷不防雙眼一黑,一把利刀從脖子掃過,頭顱滾將下去……

  張雲卿殺了李遜,斷其臂,接在張順彩屍體上,和張鑽子把屍體穿上衣服,入了殮,然後才把李遜的屍體扔入下水道,和油注注放在一處,開始翻箱倒櫃,把李家金銀珠寶搜刮一空。

  其時正是冬季,張雲卿令張鑽子帶上張順彩的手指、親筆遺書回鄉要蒲胡兒仿造遺書。行前,張雲卿吩咐道:“這件事我們雖做得十分隱蔽,但可能瞞不住一個人。”

  “誰?”張鑽子問。

  “楊相晚。”張雲卿道,“我們此行回去,下一步就是吞併朱雲漢,他肯定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不過,他一向對我敬重,我也看好他。他若有什麼看法,待我回來與他面談,你回去後只當沒事一般,不可驚擾他。如果他派楊相斌探聽消息,也不必過分隱瞞。”

  張鑽子見張雲卿提起楊相晚,記起一件事來:“滿老爺,你離開武岡,楊相晚娶了一個非常了得的老婆,叫關月雲,長得花容月貌,文才不下胡兒嫂嫂,論本事,男人也及她不上。自幼練得一身好武藝,能把堅硬的卵石折成兩片。自跟了楊相晚,騎得一手好馬,百步外持雙槍能百發百中。最最令人欽服的是,她的文韜武略,連楊相晚都及不上。”

  張雲卿咽咽口水,道:“他媽的!楊相晚真是好艷福,這樣的女子竟落在他的手裡。”

  “可不是。”張鑽子道,“不知這位關月雲能否為我們所用,若是與我們作對,恐怕要兼併朱雲漢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張雲卿道:“你先回去吧。這位關月雲是啥心思,等我回來再說。”

  張鑽子離去,張雲卿把屍體暫厝在殯儀館。其時年關在即,工人不願抬死人遠離家鄉。好在屍體經過防腐處理,張雲卿心裡不急,等到次年元宵過完,才動身把張順彩的屍體解回武岡。

  早春二月,張雲卿解屍回到石背張家。張順彩家人及心腹手下,早看過經蒲胡兒仿造的遺書,又認準了遺書上的指紋,不疑有他,都把張雲卿當肝膽相照的恩人,還把操辦喪事的重任託付給他。

  張雲卿當仁不讓,為張順彩的喪事大操大辦,又是發喪,又是請紙馬匠、和尚道士大做道場。

  不說喪事如何熱鬧隆重,單表舉行悼念大會的當晚,按武岡風俗,親友在道士的率領下開棺看屍,與亡者見最後一面。這種場面一般情況是十分動人的,因為按迷信說法,誰能摸到亡者的肉,誰就能免災祛禍。一旦棺材掩上蓋,永古千秋不再啟棺。

  因此,張雲卿最擔心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露出破綻。為防備有人提死者右手,張雲卿親自護在棺前,將欲擠上前來的人用力擋在棺外。很快進入高潮,堂內鞭炮齊鳴,鼓樂喧天,慟哭震動屋宇。也就在這時,一個十分靈活的身子出其不意地從張雲卿腋下鑽了過去,撫住棺,用手摸那斷臂……

  張雲卿大吃一驚,喝叫道:“不許胡來!”

  那人回過頭來,竟是一張嬌美無比的面容。張雲卿心裡一個激靈,冥冥中像著了迷一般,趁著人群相互擁擠,一隻手伸向對方的胸部……

  棺槨合上了,鞭炮聲、鼓樂聲、哭聲戛然而止,住持道士高聲宣讀條文:“下一項,請主喪人致詞!”

  張雲卿就是主喪人,他這才如從夢中醒來一般,放開女人,登上講台。

  次日張順彩出殯,張雲卿披麻帶孝,跪跪拜拜,傷心至極。昨晚那位女子也以親友身份列入送葬親人隊伍中,借不斷的鞭炮聲、叫聲、哭聲,悄悄來到張雲卿身旁,小聲道:“什麼叫貓哭老鼠,今日我總算見識了。”

  張雲卿道:“你就是楊相晚老婆?哼!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我常聽相晚說張雲卿如何了得,今日特來見識。結果也不過如此,我若是彩老爺家裡人,把那隻接上的假臂掀出來一百多人槍和四位美女你休想輕易得到!”

  張雲卿吃了一驚,繼而冷笑:“這只能怪亡者瞎了眼,當初沒納你為妾,否則的話,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關月雲羞紅臉道:“姓張的,你休要張狂,你敢小覷本姑娘,教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雲卿連忙把要說的話咽下去,求饒道:“關姑娘,你離我遠一點吧,免得你老公吃醋。”

  關月雲揶揄道:“外強中乾,我還以為你是位真正的男人呢,想不到也這樣膽小怕事,沒有一點血性!”

  “什麼叫血性?難道要我在這種場所當眾強姦你才算是血性?那不是血性,那是蠢性!”

  關月雲不語,此時,她真的感覺到楊相晚的目光在四處搜尋她了。

  張順彩出殯後的第二天,親友們都散去了,張雲卿特意留下楊相晚、關月雲。

  在張順彩的大宅里,張雲卿儼然新的一家之主,發號施令,上上下下沒有不聽他指揮的。忙到晚飯過後,他才來邀請楊、關二人去自己家裡做客。

  關月雲早就巴望與蒲胡兒見面,但張雲卿有意不讓見面,說道:“你們日後見面的機會很多,不在乎這一朝一夕,今晚張某有要事與二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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