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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光文:“很好,只要武器沒有轉移,我們就有辦法。老鄧,你馬上去黔陽一趟,把易豪叫出來,奪了張雲卿的命根子!”

  鄧聯佳連連搖頭:“沒有那麼簡單。張雲卿老奸巨猾,他在那個洞裡留了一個班的兵力守護。要進到洞裡必須用一條數十丈長的繩子系在腰上。別說有一個班把守,就算只是一個人在洞裡,千軍萬馬也休想進去。”

  “如果改用圍攻的辦法呢?”

  “也不行。”鄧聯佳道,“張雲卿不但只在燕子岩留下守兵,在山門鎮也派了探子。一旦發現有大軍進山,張雲卿很快就會得到報信。依我看,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先不要打草驚蛇,待時機成熟之後,再一舉置他於死地!”

  張光文想了想,同意了鄧聯佳的建議。

  果如張光文所料,張雲卿當上總隊長後,在城裡為所欲為,橫徵暴斂,人民怨聲載道。朱雲漢、張順彩被派往北鄉與劉卓打仗,城內趙融、劉異幾乎成了張雲卿的傀儡。張雲卿要錢、要物、要民工,只需他的老婆草擬一紙便條,就可逼著趙、劉以縣政府的名義向全縣布告。如有敢不從者,張雲卿一聲令下,他的三百悍匪傾巢而出,鬧得城鄉雞犬不寧。

  張光文在暗中得到這些消息,十分高興,知道機會已經到來。

  1927年農曆六月中旬,張光文向鄧聯佳面授機宜,令他潛人城中,與趙融、劉異接洽。

  鄧聯佳潛入城中,先是到趙融住宅附近,再到南正街劉異宅地,發現此兩處戒備森嚴,而且衛兵都是張雲卿的心腹。由此可見,張雲卿也害怕趙、劉二人與外界接觸,暗中進行了嚴密封鎖。

  一連數日,鄧聯佳無法與二人中的任何一個接近,內心十分焦急;一日,他發現趙融善待乞丐,凡到他門口乞食者,都多少有點打發。鄧聯佳心生一計,寫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道:我是陳光中司令的探子,趙縣長住宅為何如此戒備森嚴?他扮做乞丐,把紙條捏在手裡,待傍晚時分,趙融從縣政府回來,他迎上前去連連作揖。趙融令僕從給錢,鄧聯佳趁機把紙條遞了過去。

  鄧聯佳拿著趙融給的散錢在附近的小吃店買了兩個燒餅,蜷在趙宅對面屋檐下一邊吃,一邊注意對面大門口的動靜。

  一會,大門口走出剛才給錢的僕從,走到街心,望了鄧聯佳一眼,然後向南走去。他的手裡提了一隻菜籃,走向鰲山街滷菜市場,並不時有意無意乾咳兩聲。

  鄧聯佳會意,起身邊咬著燒餅邊跟在後面。趙家僕從買好滷菜,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裝成內急,閃進了旁邊的公共廁所。

  此時,鄧聯佳確實想小便,隨後跟了進去,小聲問道:“你是趙縣長派出來的麼?”

  僕從亦小聲問:‘你真是陳光中派來的?”

  鄧聯佳點頭。

  僕從二話沒說,把身上的衣服、瓜皮帽一股腦兒脫下,塞了過來:“快點換上,扮成我徑直到內廳去,趙縣長在等你。千萬別與人搭話,只顧低頭走路,附近到處是張雲卿布置的耳目。”

  鄧聯佳一邊換衣一邊答應。一會化裝完畢,扮做僕從,提著一籃菜,低著頭直往趙融住宅里走。

  一路上沒人盤問,也許是借著天黑,看不清面孔的原因,鄧聯佳順利地進入到內廳,果見趙融坐在一隅。他乾咳一聲道:“縣長,下酒的滷菜買來了。”

  趙融抬起眼,這時,門外的僕從隨手把門帶上。趙融問道:“你真是陳光中派來的?”

  鄧聯佳把菜籃放置桌上,從容地在趙融對面坐下,開口道“我是否為陳光中派來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縣長的日子不太好過。也許,惟有我,方能救你出水火。”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黃橋鋪團防局張光文的手下。”

  趙融大失所望地嘆了口氣:“你來幹啥?”

  “剛才不是說得很明白麼?我來救你出水火。趙縣長,請你不要忽視我,我真的會改變你的處境。”

  趙融望著他,不語。

  鄧聯佳道:“現在張雲卿把持縣政,為所欲為,武岡百姓怨聲載道,都說他招了安比沒有招安更兇殘。武岡四鄉聯名寫信上告,怨恨縣政府魚肉人民。罪名由你戴,好處由張雲卿得,難道趙縣長心甘情願?”

  聽了這一席話,趙融垂下了頭,嘆道:“不情願又能怎樣,人家重兵在握,我手無寸鐵。原來陳光中說過要來武岡,可至今不見蹤影。我和劉異商量好想派人去請陳光中,可張雲卿早就提防這一著,對我倆看管得十分嚴。”

  鄧聯佳道:“派你自己人去送信,這是萬萬行不通的。張雲卿的精明你應該清楚,一旦事情敗露,打草驚蛇在其次,最主要他感到你這個傀儡再沒有了利用價值,要來一次總的解決。”他做了一個槍斃的手勢。

  趙融打了一個寒顫。

  “不過,如果讓我出面請陳光中過來,他張雲卿再精明,也防不勝防。”

  趙融望著鄧聯佳,不敢過分相信。鄧聯佳只好耐心地把張雲卿與張光文的恩怨從頭至尾說了一遍,最後說到張雲卿派謝老狗追殺張光文兄弟,結果殺死了梅滿娘主僕,趙融才徹底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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