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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老爺請慢動手!”楊相晚攔住朱雲漢說,“我們再給他一次機會,看他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辦法本來是有的。”陽立爐說,“我和鄉親們商量好了,方案有兩個:一是放貴軍入寨,攻打他們;二是要他們離開寨子,到外面讓貴軍打。”

  “你盡想好事。”張雲卿冷笑道,“你簡直是把我們當小孩!我們入寨,你好打我們;要他們離開寨子,我們在外面早已布下天羅地網,易豪有這般蠢嗎?”

  “老、老朽才疏學淺,實在想不出良策。”

  “你根本不是想不出良策,而是與易豪串通一氣,誘我們上當!”張雲卿“嗖”地從腰上拔出快慢機頂在陽立爐額頭上,“你再耍滑頭老子把你打成馬蜂窩!”

  楊相晚向張雲卿遞了一個眼色,對陽立爐說:“好吧,你也沒有必要多說廢話了。我們只要易豪的人頭,這個要求一點也不為過。既然你不給,說明你和易豪串通一氣。得罪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來人啦,拖出去!”

  兩名小土匪應聲進來,架著陽立爐往外拖。陽立爐見動了真格,哭叫道:“饒命,饒命,我願意交出易豪的人頭!”

  楊相晚喝住兩個小土匪,走近去目露凶光地問:“你怎樣把易豪的人頭割下?!”

  陽立爐抹著淚說:“我和鄉親們暗中商量好了,如果前面兩種辦法你們通不過,非要易豪的人頭不可,我們就以商量對策為藉口,請易豪與老朽飲酒,暗中在他的酒中下毒,此外再無別的辦法了。”

  楊相晚點頭:“這計謀還不錯嘛,怎不早說出來?”

  陽立爐道:“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易豪很狡猾,下毒不是那麼容易的,老朽只好與他同飲毒酒……為了全寨四千鄉親,我只能走此絕路。”言畢,淚如雨下。

  楊相晚又問道:“什麼時候能辦成?”

  “老朽出來時,易豪派人來找過我。我藉口要去安慰一位要爬牆逃命的小妾,跑到寨門口來了。回去後,我會立即派人去請他,最遲三個鐘頭,最快一個鐘頭,保證有人把易豪的人頭交到貴軍手中。如過了三個鐘頭仍不見人頭送來,貴軍只管大舉進攻,老朽情願與四千鄉親同死於貴軍槍下!”

  張、朱、楊三人交換了一下目光,朱雲漢叱道:“還不速去辦理!”

  陽立爐爬起來,謝了罪,轉身走出客棧,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突然,楊相晚一捶胸口,大叫道:“大事不好,我們上當了,這次我又辦了一樁錯事!”

  張雲卿、朱雲漢驚愕,齊問:“錯在哪裡?”

  話分兩頭,卻說1924年正月初一,易豪率部在燕子岩狙擊張雲卿,眼見就要得逞,豈知張雲卿命不該絕,被異軍救下。

  易豪率部撤退,至洞口鎮,留下周連生與張光文聯絡,余匪眾跟他一起回陳家寨休整,並治療幾名負傷者的槍傷。

  幾天後,周連生回來向易豪報告,原來救走張雲卿的就是盤據黃橋鋪的巨匪張順彩。易豪咬牙切齒罵了一通,又問道:“這次你與張二哥見了面沒有?”

  周連生搖頭:“沒有。我在?龍洲等到初六,二哥才派來細狗與我接頭。細狗先告訴我初一那天我們離開後的情況,然後轉告二哥的話。二哥說,張雲卿可能對他產生了懷疑,要我以後最好少聯絡。還說,張雲卿一向報復欲很強,他很有可能與朱雲漢合夥報仇,要我們多加提防。”

  易豪點頭:“這一步我早就料到了。他們兩股勢力合起來雖有百五六十條人槍,但不足為懼。我們雖只有二十多條槍、四五十名弟兄,但我們有近四千人作後盾,有堅固的工事、圍牆。我們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他們至今不知道我們的落腳處。自從我們脫離朱雲漢後,他一定派出不少探子四處打探,我的老家易家寨據說經常有貨郎和要飯的出現,那些人肯定就是楊相晚派去的探子了。如今,我們戳了馬蜂窩,張雲卿肯定要派出精幹的探子來打聽。為了萬無一失,你去把陽立爐請來,我有事與他商量。”

  一會,陽立爐來了,易豪開門見山說:“陽寨長,上次我們去洞口奪槍,本來眼見要得逞,誰想半路殺出個李逵,另一股土匪出面救了他的駕。據我派在外面的探子回來報告說,那股土匪正在四處打探我們,想要復仇。一旦真的打起來,鄉親們肯定會受到連累,我們心裡也不安。我想請你以寨長的名義轉告眾鄉親,對外不要提到自衛隊的事,就是有人盤問,也只能說是本寨幾個子弟在負責防盜。”

  陽立爐用複雜的眼神望著他,只簡單地點點頭,問道:“還有什麼沒有?”

  易豪搖頭:“沒有了。鄉親們能嚴守秘密,就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過完年,陳家寨的寨民開始各自忙碌,其間果有好幾起貨郎或乞丐向他們打聽自衛隊的事,大家都不予答理。

  雖然如此,易豪心裡仍然不安,又派周連生出山與張光文接頭,打探情報。

  張光文讓周連生轉告易豪,目下張雲卿正忙於大興土木和買田,但這只是一種掩護,背地裡卻與朱雲漢緊密勾結,一旦他打聽到易豪的下落,很可能就要採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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