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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賀丞蘊重重的一拳已經打到了他的下頜上,緊接著,揉身而上的葉蘇彥擰住他的肩膀和胳膊,將他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們兩人收拾完這皮夾克青年就迅速退了開去,葉蘇彥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嘴巴不乾淨的下場,誰還想試試。”

  冷清的公路上,青年在地上滾了一圈,竟然沒法站起來。葉蘇彥剛才一點都沒手軟,不管是摔還是擰都是又重又快,恐怕青年的肩膀都脫臼了。

  “他|媽|的!一起上啊!”青年突然嚎叫道。

  跟著他們的兩輛車也已經追了上來,皮夾克青年被扶到了一遍,隨著又是八個人的加入,葉蘇彥的手心都冒汗了。

  他只能希望,王遠能夠快點到。

  “少爺。”他微微側頭,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聲對賀丞蘊說道:“一會兒有機會,您就立刻離開,去找王遠……”

  他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完,賀丞蘊就已經臉色鐵青地打斷了他的話——

  他身上的黑色大衣被脫下扔在了一旁,整個人已經搶在葉蘇彥前面沖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架空NP爭寵番外(上)

  大葉皇朝彥帝三年十一月,邊關大捷。

  喜訊被報訊的士兵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時,彥帝葉蘇彥正在早朝。

  “邊城大捷,邊城大捷,邊城大捷……”拖長的聲音從遙遠的宮門外由年輕士兵充滿了朝氣的嗓音喊出,黑甲紅巾的強壯士兵一路狂奔衝上朝堂上,看見他們端坐龍椅之上的俊美帝王時,明黃色的衣服和高大殿堂中群臣侍立的壓力,讓他普通一聲跪了下來。

  “陛下,邊城大捷。”驕傲地對著他們的帝王大聲喊出這句話,青年重重地磕下了頭去。可再抬頭時,那張年輕驕傲的臉上已滿是水光。

  葉蘇彥藏在寬大龍袍袖中的雙手猛然握緊——

  大捷的模樣,不該是這樣的。

  “季元帥呢?”這是葉蘇彥唯一能想到可能沖淡勝利喜悅的地方,但他的聲音依然冷靜。

  “元帥……元帥……”士兵連說了兩個元帥,終於泣不成聲,伏地放聲大哭。

  喧鬧朝堂,乃是重罪。可是彥帝卻沒有心思去追究這樣的事了,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季元帥準備何時班師回朝,告訴他,朕會親自出城迎他還朝。”

  “陛下,元帥重傷,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最重要的話,終於被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了出來。

  滿朝譁然。

  彥帝葉蘇彥,星夜去了邊城。

  他帶了十幾個隨從,跑死了三匹千里馬,終於在第四日太陽升起的時候,踏入了邊城太守府邸。

  重傷的征西元帥季寒南仍然發著高燒,身邊守著出征前葉蘇彥派來隨軍的三名太醫,以及當地的名醫,生死未卜。

  “平身。”葉蘇彥一揮手讓那些大夫站了起來,一點也不避嫌地坐在了床旁, 接過一旁侍女剛熬好的藥,親自舀了一勺便餵向昏迷不醒的季寒南。

  藥順著大葉最年輕元帥乾涸的唇角流下,終於沒入他披散的黑髮中。

  “砰”的一聲重響,葉蘇彥將藥遞還給一旁的侍女,握拳重重錘在了床上。

  幾個本就戰戰兢兢的大夫,膝蓋一軟全都跪了下去。

  葉蘇彥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平靜了一些。

  “一直餵不進去藥?”他問道。

  “是,微臣已經試過各種方法……”年紀最長的一名太醫知道他們的陛下不是會胡亂遷怒旁人之人,大著膽子回稟道:“如果季元帥能喝下藥,或許可保生命無礙。”

  “出去。”葉蘇彥又接過了藥,淡淡吩咐道。

  沒人敢多在屋中逗留,連同侍女全都退了乾淨。皇帝帶來的親衛守在屋外四周,確保沒人能看到他們的陛下正在做的事。

  “你贏了。”葉蘇彥盯著季寒南緊閉的雙眼和挺直的鼻樑,總是神采飛揚的年輕元帥,此時緊緊閉著他明亮的雙眼,看不到他們年輕的陛下正仰頭喝了一大口藥,然後俯身,輕輕撬開他柔軟乾涸的唇,溫柔地將藥渡給了他。

  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帝國元帥,終於在彥帝親至邊城的半日後,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呻|吟。

  半月後,征西大軍班師回朝,彥帝葉蘇彥親率朝臣,迎出京城郊外。

  恢復了往日神采的季寒南,心甘情願地跪在這世上他唯一服氣的男人面前,陽光下的劍眉星目俊美得可以迷倒京城所有少女,可是那雙眼睛中,能看到的唯有一人。

  “臣,不辱使命。”他說,眼睛一眨不眨。

  “卿辛苦了。”葉蘇彥親自扶起了他,甚至伸手握住他的胳膊,邀他和自己同乘一輦。

  這是何等的殊榮!

  征西元帥季寒南,這顆大葉皇朝冉冉升起的新星,最年輕的元帥,最天才的青年軍事家,終於替大葉皇朝蕩平了西部邊關,拔除了深深扎在大葉皇朝幾代帝王心中的一根刺。

  是夜,整個皇宮燈火通明,彥帝大宴群臣,為他們凱旋而歸的英雄接風洗塵,大封功臣。

  當他不勝酒力準備回寢宮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丞相賀丞蘊終於站起身,也悄然離席。

  與他同時離開的,還有今晚絕對的主角,剛剛凱旋迴京的元帥季寒南。

  “陛下。”季寒南在離皇帝陛下寢宮不遠的迴廊上截住了葉蘇彥,伸手從內侍手上接過了他,讓他半倚在自己懷中,輕聲喚道。

  “寒南……”葉蘇彥雙目半閉,臉頰微紅,看出來已經醉了。

  “是我,陛下。”季寒南將他抱得緊了一些,長期軍旅生涯讓他年輕的身體強壯健美,充滿了力量。不動聲色地摟緊了葉蘇彥,如果不是內侍跟著,他幾乎想將他抱回寢宮。

  “你們下去吧。”葉蘇彥被季寒南扶到了寬大的龍床上,揮揮手讓內侍們退下。

  他伸手揉了揉額角,頭卻還是很昏。

  “陛下。”季寒南見四下已經沒人,湊過去親親他的皇帝陛下因為酒意而紅得就像瑪瑙一樣的耳垂,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同樣帶著酒意的熱氣讓葉蘇彥的耳朵更紅了,“你來看我,我真開心。”

  “混蛋!”葉蘇彥卻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睛都紅了,轉身一口咬在季寒南的唇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他說道:“居然敢……你居然敢……”

  季寒南伸舌舔乾淨了唇上被咬破流出的血,看著葉蘇彥帶著醉意的發紅的眼睛……這是他的陛下,為他擔心的陛下,為了他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冷靜的陛下,為他不眠不休疾馳三天的陛下。

  他湊過去吻在了他的眼睛上,很溫柔很小心帶著無法言語的珍惜。

  “臣再也不會了。”他親親他柔軟的唇,讓兩個人分享著彼此的呼吸,低聲堅定地保證道:“臣再也不會賭氣,再也不會臣會留著臣的命,為陛下開疆拓土,永保江山。”

  他承諾道。

  這樣的時候,一切言語都成了多餘的。

  葉蘇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幾不可聞地輕輕嘆了口氣,由著他吻了過來。

  皇帝陛下的寢宮裡,仿佛連空氣都跟著這熱血澎湃的青年元帥一起熱了起來。

  “王爺。”守在皇帝寢宮不遠處的內侍首領,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獨立風中的丞相賀丞蘊。

  他是彥帝的哥哥,是王爺,也是大葉皇朝的丞相。

  他果敢幹練,英明勤政,即使皇帝陛下突然離京,大葉皇朝也能在他代帝執政的期間,運轉得井井有條。

  可是現在,他卻只是沉默不語地站在夜風中。

  十一月的風已經很冷了,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可是他不說話,內侍首領就不敢再多話。

  寢宮中的燈暗了下去,只余昏黃兩點燭火。

  內侍首領卻覺得他們的丞相大人的目光也跟著暗了下去。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他終於轉身緩緩離開,淡淡吩咐道:“不用說我來過。”

  季寒南成了皇帝陛下面前的紅人。

  他本年少英俊,再加上年紀輕輕便立下赫赫戰功,幾乎成了彥帝三年年底朝堂上最炙手可熱的紅人。

  可他仍然和從前沒什麼區別,不喜應酬,不鑽營結黨,甚至在班師回朝後不久,很主動上交了兵權。

  他在告訴旁人,他不要權不戀勢,只想討一個人歡心。

  “丞相最近似乎心事很重?”吏部尚書衛軒含笑和隨著季寒南崛起明顯受了冷落的賀丞蘊並肩而行,淡淡問道:“國事辛苦,丞相也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有勞掛念。”賀丞蘊匆匆和他道別迅速離開。

  江南四省突降大雪,百萬平民受災,他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

  衛軒似笑非笑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過了很久,才轉身看著這巍峨的皇宮。

  那個人,就坐在這座宮殿的最高處,俯瞰眾生,讓人可望卻輕易不可及。

  季寒南這是沾了邊關大捷的光,可是真正被他們陛下掛念在心的,恐怕還是丞相大人多一點呵。

  賀丞蘊親自去了江南,災情日益嚴重,不少平民流離失所,不得不背井離鄉遠到它省避災。可是這樣大量災民的湧入,必定會帶來一系列的問題。

  更何況,賀丞蘊坐在馬車上,臉上是深深的憂慮:大災之後必有瘟疫,這幾乎已經成為顛撲不破的規律了。

  等到春暖雪化,雪災緩解之時,或許便是瘟疫開始蔓延的時候了。

  江南雪災比他想像還要嚴重,他一到了那邊,就立刻開倉賑災,安置災民,但是又冷又餓的災民們,除了糧食和住所,還有很多因為受寒生病的。

  賀丞蘊雖然帶了御醫,但是畢竟人數太少,只能勉強解一解燃眉之急。況且這些御醫替達官貴人們看慣了病,對這樣的情況應付起來又有些吃力。賀丞蘊一時急得不行,貼了告示出去重金聘請民間大夫。

  但他卻沒有想到,真正化解了這場危機的,卻是禮郡王楚辰。

  楚辰早年曾經和他走得很近,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他甚至十分迷戀過這個表弟。他和楚辰聯手,讓那時候娘家勢力十分薄弱的葉蘇彥吃了不少苦頭。

  因為那時候他以為,總是悄悄注意著他,從小就喜歡跟著他,後來甚至頗得他們父皇欣賞的葉蘇彥,是為了和他爭皇位。

  可是後來,他們才發現自己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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