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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向雲天特別乾脆地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我點了點頭:“這是你不能回答的問題,好,我退一步,我的思路是對的嗎?”

  向雲天意味深長地笑。

  我在山上時也想過,是不是我媽得罪了誰?她和我爸的結婚二十多年,現在想來,她的身世也是離奇,她年輕時追隨著我爸到了Y城,後來生下我和我弟,這二十多年來,我只知道我媽是的老家在A城,但卻從來沒有見過我外公外婆以及我媽的其他親人。小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奇怪,後來懂事了問過我媽幾次,她隨口就說我外公外婆早就死了,她娘家沒有親人。她的公司破產時,她焦急奔波,最後還借了高利貸,翻本沒成功,卻把我的清白之身搭了進去。直到我弟弟死,我媽瘋,我媽的娘家也沒有出現過一個。

  “你打算做什麼?”向雲天見我半天不說話,打破沉默。

  “回橫波樓。”我道。

  向雲天先是一愣,然後笑了:“殷采采,你可真會開玩笑。”

  “我認真的。”我說。

  “不好意思,供不起你這個尊菩薩。”他扯了嘴角笑了一下。

  “柳又平那邊,我會說服他。”我認真的語氣。

  向雲天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相信我的話。

  “向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道。

  他搭了一下眼皮。

  “你準備怎麼安置陸只悅?”我問。

  “這和你有關係嗎?”他語氣不善。

  “她從小沒有父母,和阿離又那麼相愛,對你只有敬重和仰慕。向先生,我求您不要毀了她。”我略略傾身,盯著他看。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冷聲道:“殷采采,你放肆。”

  “嗯,我放肆了。”我也冷笑著,“你要是真的愛護她,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做一件事情。幫她找到她的親生父母,讓她有個歸宿。你沒有失去過,你不知道煢煢孑立有多可憐,那種孤單和無助如萬蟻噬心。你對她有憐惜的話,請你多替她想想。”

  向雲天眼中有怒氣。

  我狠狠地晃了一下神,這個角度,他和陸只悅太像了。而我萬萬沒有想到,一年後,陸只悅找到了她的親生父親,她的親生父親竟然真的是向雲天。

  “先把自己的事情弄清楚,不要多管閒事。”向雲天氣得轉過頭,在枕頭旁摸索了一會兒,他拿過了手機,當著我的面,他拔了號碼開了免提。

  “向總,請說。”柳又平的聲音傳來,冰冷中透著不耐。

  向雲天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關掉免提,我才開口:“我是殷采采。”

  電話那邊傳來“鐺”一聲,好像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然後一陣急促的腳步和柳又平呼呼喘氣的聲音。將近一分鐘的時間,腳步聲停了下來。

  “殷采采。”柳又平憤怒地喊我的名字。

  “是我。”我平靜的應道。

  “好玩嗎?”他笑起來,“是不是覺得耍我特別有意思?”

  “柳先生,您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坐在別墅門口等您回國?還是,我應該找棵大樹枝搭窩等您來救我?柳先生,沒有您的庇佑,我很怕被打死,沒辦法,只能跑到山上找了個山洞蹲了段時間。尋思著您應該回國了,我這不趕緊下山來找您了……”

  “殷采采。”柳又平氣瘋了,“別跟我耍貧嘴,惹怒了我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我在醫院,如果您方便的話,見面再說吧。”我說完就點了掛機,然後將手機還給了向雲天。

  他眉頭皺成川字:“殷采采,你的個性很不討男人喜歡。”

  “向先生,即使這樣,也不妨礙那麼多男人坐在台下為我鼓掌吶喊送花藍。所以,你說到底是女人賤,還是男人賤?”我攤手。

  他氣死。

  第卷一:以愛之名95.好,那你去死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柳又平就衝進了病房。辛童給我買了午餐,我正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吃飯。他大踏步的走過來,然後一把搶掉了我手裡的筷子。

  我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才看向他:“能讓我先把飯吃完嗎?我沒吃早餐,真的很餓。”

  那雙外賣筷子在他手裡彎得幾乎要斷了,感覺得到他心裡的憤怒不是一點點,但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後,還是把筷子遞還給了我。

  我接回了筷子,彎下腰,我大口大口的吃完了快餐盒裡的飯,吃完飯後,我又把湯杯里的湯給喝完了。這二十天來,我可真是吃夠了自己做的飯菜,現在吃了一頓飽飽的快餐,我的胃可真是滿足極了。

  我把垃圾收拾好塞進旁邊的垃圾桶後起了身:“我們到外面說吧。”

  柳又平點了點頭,然後他轉身又大踏步地走出了病房。

  我看著他的身影出了病房,深吸了一口氣,我也往病房外走去。剛踏出病房,我就被柳又平拽了過去。

  我差點沒跌倒,踉蹌了一下,我本能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站穩後,我面色淡淡地看著他。

  他冷冷地笑著,眼神里滿是玩味:“去哪裡了?”

  我定了定神,道:“山上。”

  “住在山洞裡?”他問。

  我抿了抿唇:“對。”

  他鬆開我的手退了兩步冷笑:“即使敷衍我,你都這麼不用心。”他仰頭看天花板,默了片刻,他看著我再問:“你去哪裡了?”

  我側頭看著地板,看來,我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他是不會罷休了:“阿離應該有告訴你,他帶我離開了別墅區。到了城區後,我在新泉路下的車,因為我沒有手機也沒有錢,阿離借了兩千三百塊給我。我本來想找個酒店住下,但我出於人身安全的考慮我放棄了住酒店。思考再三後,我去了G市城郊的一個山村,在一座山上的平房裡住了二十天。之所以選擇今天下來,是因為我買去的東西吃完了,生活用品也用得差不多了。柳先生,你還需要我補充細節嗎?”

  柳又平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他伸手過來拉過我,低聲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我笑了笑,沒說話。

  “以後,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他又說。

  “我們先下樓吧,別站這裡了。”我看著遠處走來的護士招呼了他一聲。

  隨後,我們下了樓。他可能因為太著急,車子停到了入口處,這會兒幾個保安正圍著他的車轉。

  我們上了車,他直接將車開出了醫院,然後他就一路開到了某酒店門口。下了車後,我們進了酒店,上了樓,進了房間。

  房門一關上,他就用力將我抱進了懷裡,好半天他都不說話。

  我的手垂著,就那麼任他抱著。

  “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他低啞著聲音問我。

  “沒有。”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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