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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椅子坐下,後背全是冷汗。
“采采。”紅姐推開了後台的門。
我差點尖叫起來,穩了穩神,我道:“什麼事兒?”
“向先生來了,在小廳等你。”她說。
“好,我知道了。”我抬了抬眼皮。
紅姐退下去了,我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妝容不算誇張,於是我扶著椅子起了身。冷不丁的,後台的門被一腳踹開。
我驚得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柳又平雙手撐門站在那裡,他臉上一點兒笑容都沒有。
我們對視著,至少一分鐘的時間,他笑了。
“回來了?”他問。
“是。”我心想,花藍和紅酒是他送的沒跑了,如果是他送的,那倒還好,左不過跟他睡一睡就可以解決。以前也睡過,不差再睡一次了。
“聽說有人送了你三十三個花藍,還開了六瓶紅酒。我這趕緊的就來了,想看看哪路土豪這麼牛逼。”他笑得咬牙,眼中戾色掩不住,“來呀,我陪你去看看。”
他這哪裡是陪我去看看,分明是準備跟那個神秘人拼命。我就說嘛,他對我興趣未退,怎麼可能壓製得住他,我一回橫波樓,他的人就會立刻通知他。
我發愣時,他已經大踏步地走到了我面前,一把他就拽住了我的手,將我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殷采采。”他微眯起眼睛。
我抿著唇看他。
“躲我。”他捏緊我的手,“躲了一個多月。”
我不敢說話。
“向雲天不讓你跟我聯繫,你就真的不跟我聯繫。”他抿了抿唇,“說到底,還是你心裡沒有我。”
我更加不敢說話了,我心裡確實沒他,要是有他,我會象找韋御風一樣,想方設法的找他。
“你心裡的人是誰?”他捏住我的下巴,“韋御風,你真愛的人是他。”
我始終沉默著。
“我找了你一個多月。”他笑,“殷采采,你躲在哪裡?”
“療養院,陪我媽。”我這才敢開口。
他點了點頭:“你媽還好嗎?”
“醫生說,她能維持目前的情況不再惡化就是好的了,如果變壞,那就又會發瘋。”我輕聲道。
“和韋御風見面了?”他又問。
我又不說話了。
“他去美國了,殷采采,你信不信,我能讓他痛不欲生。”柳又平微笑著。
我信啊,我如果不信,我就不會屈服於他。有錢的不如有權的,他權傾一方,韋御風正遭難,整死他確實很容易。韋御風要是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再回橫波樓了?”他問,“你為什麼不聽話?”
“采采。”紅姐的聲音傳來,她推開了後台的門。
“滾出去。”柳又平吼了一聲。
紅姐飛快地跑了。
我沉默半晌,然後又坐回了椅子上。要殺要剮,只能悉聽尊便了。
“說話。”柳又平又拽我的手,他狠狠的再次將我從椅子上拽起來,“殷采采,我讓你說話。”
我被他吼得一陣哆嗦,見慣了他笑嘻嘻的,現在他這麼生氣,我真的有點害怕了。
“又平兄。”門口傳來喊聲,隨即一個年齡和柳又平差不多大的男人出現了,他靠站在那裡,沉穩從容。
“劉度。”柳又平鬆開了我,他踱了兩步到門邊,“看來,花藍和紅酒是你送的了?”
“是。”那男人看向我,“我想請殷小姐吃個宵夜,略表誠意。”
柳又平笑了笑:“那你恐怕得連我一起請上。”
“對不起,我只請殷采采。”那男人也擰,寸步不讓柳又平。
劉度?我從未聽過這名字,但他姓劉,我想到劉麥,又想到向雲天的靠山就是劉高,這劉度應該是劉家的人,否則斷然不敢如此囂張。只是劉家的權勢和柳家相比,還是要遜了幾籌,劉度怎麼敢這麼跟柳又平叫板?
難道……我懷疑他得到了誰的授意,或者正是柳家某個人當權者的授意呢?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殷小姐,我在樓下等你。”劉度說完這句話後就轉了身,他將難題拋給了我。
我手足無措,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柳又平伸長手就拽住了劉度,然後他一拳就砸在了劉度頭上,劉度挨了一記悶拳後踉蹌著摔倒在地。
我捂住胸口,欲哭無淚。
劉度和柳又平就這麼打起來了,萬幸的是向雲天趕到了,在他的拉架下,劉度和柳又平勉強停了戰。
劉度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擦掉嘴角的血跡後,他冷笑道:“柳又平,我先走了。這事兒,不會就這麼算了。”他甩開向雲天的手,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又平……”
“閉嘴。”柳又平惡狠狠地甩開了向雲天的手,走到我面前,他用力拽過了我,當著向雲天的面,他把我拽下了樓,然後丟上了車。
他開著車在G市的街頭疾駛,然後,車子上了高速。我不知道他要開去哪裡,也根本不敢問他。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我要是問得他不慡了,說不定他能把我扔在這高速上。
車子一路向前,我靠著座椅,要很努力才能不睡著。我身上的衣服是上台穿著,臉上的妝也有點濃了,我還很渴。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終於他開進了一個服務區。
我不知道他要幹嘛,他打開車門又甩上車門,我看著他往裡面走。很快的,他拎著兩瓶水和一些吃的出來了。
回到車上後,他將手裡的塑膠袋扔到我身上。
我接住,也不敢打開。
“吃啊,你不是餓了嗎?”他很煩躁。
“不敢吃,怕吃完了,你就要打死我。”我可憐兮兮的說道。
“你還知道我會打死你啊。”他又抓住我的手,對上我的眼神,半晌之後,他丟開我轉頭看著車窗外。
“我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他似乎在自言自語。
“你不要生氣了,為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我把韋御風對我說過的話,對他說了一遍。
“你以為我想啊。”他沖我咆哮。
我嚇得縮到車門上。
他盯著我,頭伸過來使勁的盯著我。
“你別這樣,我害怕。”我真的被他看得發毛了。
“殷采采,我完蛋了。”他一把摟過我,“我可能愛上你了。”
我雞皮疙瘩冒了一背,他說啥?他說他完蛋了,哈哈哈哈,這世間竟有如此好笑之事兒,他還說他可能愛上我了。
第卷一:以愛之名90.那就說說你的夫人吧
我僵直著身體靠在他的肩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我覺得事情的發展真是充滿了玄幻感。可能我對愛字的理解不一樣,在我看來,愛是一輩子的事情。就像我確定我愛韋御風,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下他那樣,我認為那才是真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