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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達看向會議室後方,想著差不多了便走到李國慶身旁,道:“不,我看李校長挺好的,不但在職清廉,品行高潔,還博洽多聞,有教無類。當初我們詩詩之所以轉來文田,很大一部分是看在李校長的份上,畢竟我妹妹有些心理疾病,沒事總閒不住,非要折騰一番才肯睡覺,否則第二天就會頭痛欲裂,這是吳醫生開的證明,醫學上診斷為一種不具攻擊性的心理缺陷,作為家長,我們也感到很無奈,但這事既然存在就得想辦法解決,我們輾轉換了很多間學校,看了很多醫生,病依舊治不好,沒辦法之下才求李校長,幸好李校長並沒有歧視我們詩詩,相反他還說希望通過校方和家長的雙方努力下,能把學生的心理問題治好,試問這樣一個寬容大度的校長又怎會故意陷害別人,或者包庇學生呢?他那不是包庇,而是包容!”

  “沒錯!李校長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盡忠職守而已!”謝主任立刻點頭附和。

  “對,我們也相信李校長的為人!”其他人聞言紛紛跟著點頭。

  雖然李國慶平時沒少罵他們,或者下達一些不切實際的教學任務給他們,但比起張麗虹這個尖酸刻薄的極品,他們還是比較喜歡李國慶當校長的,畢竟李國慶從不搞陰那套,更不會對他看不順眼的人怎麼樣,就拿謝主任為例,以前帶的畢業班老拖後腿,生生把學校的升學率拉低了一半,李國慶儘管很生氣,但也從來只是口頭上批評幾句而已,可如果換張麗虹的話,那就不是批評幾句那麼簡單了,她會直接把人逼瘋炒魷魚,臨末還踩上兩腳讓其無法在教育界立足,甚至連人家的五險一金都會沒收!

  所以如果非要在兩人之間做個選擇,李國慶無疑可以直接輾軋張麗虹。

  眼看大家那麼支持他,李國慶簡直感動得一塌糊塗,他還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大家,特別在退休前一定要帶著大家干出一翻大事業,把學校的升學率提上去,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地把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往下派,只差沒把大家給活活累死,當然這是後話,我們暫且不提。

  “呵呵,照你這麼說,如果個個像梁詩詩那樣翻牆出去,再拿出一張心理疾病診斷書就可以逃避責任,那學校還像話嗎?規矩不就成了擺設?”蔡智美冷冷道。

  的確,她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個個都這樣,那學校就亂套了。

  柴達笑了笑,“你覺得如果自己的孩子明明很健康沒問題,但因為有些行為不好,家長會為了逃避問題而隨便給她安個腦子有問題的診斷書?就像令千金,王婉柔,她喜歡陷害人,事情露餡後,你會為了逃避責任而告訴大家,她是瘋的,她腦子有問題嗎?”

  “你、你說什麼!我女兒才沒有陷害別人!”蔡智美臉色一變,驚疑不定地瞪著柴達。

  柴達閒閒一笑,狀似不經意道:“緊張什麼,我只是打個比方。”說著又從文件袋裡取出一疊資料,頗為煩惱地嘆了口氣,“其實,這東西我也才剛剛收到,某種程度上可能還跟馮小慧墜湖一案有關,本不該在這裡公布的,但既然張主任剛才口口聲聲說我誣陷她,為表清白,我只好讓大家看看了。”

  如此熟悉的情景,又如此熟悉的對話,張麗虹肩頭一顫,整個人好像被人抽調骨頭似的,渾身無力地癱在椅子上,死死地盯著柴達手上的資料,如果不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很可能會衝上去搶。

  柴達嘖嘖兩聲,便示意小黎把資料弄倒掃描儀上,好讓大家看個清楚。

  大家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位警官要給他們看什麼,不過很快,謎底就揭曉了,張麗虹只看一眼,整個人就抖得跟篩米似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什麼也不能說。

  那是一張電話通信記錄,上面清晰地記載了張麗虹最近一個月的通話情況,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做完那件事後,她就立刻讓人把電話亭里的號碼給註銷了,然後又換了個新的,就連之前那部免提式小靈通也跟著毀掉,扔了。要知道他們學校的電話亭不是傳統的那種電話,是學校統一定製的,為方便學生撥打塞硬幣就可以直接按號碼的小靈通,跟手機一樣,只要號碼註銷,平台刪除數據就再也找不到通信記錄的了,還有,指紋什麼的更不可能找到,但隨著掃描儀上的複印件傳到屏幕上,大家都清楚地看見,張麗虹的確在4月8號晚凌晨1點50分左右跟一個陌生號碼通過電話,通話時長大約一分鐘,跟之前那個視頻里的時間基本敏合。

  所以,她完全不能抵賴了。

  “不,不!”張麗虹一把跳了起來,“我的手機被人偷了,電話不是我接的!”

  蔡智美此刻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她皺著眉頭,手指在反光的紅木會議桌上來回敲動,聽得旁邊的人都不由替她焦急起來。

  “嗯哼,早猜到你會這麼說的了,所以我做了雙重準備。”柴達手指捏著下巴,一臉的無奈,“小虞,麻煩你把那傢伙帶過來。”

  “好勒!終於輪到我上場了,哎,你們警察性子也太好了點,再不快點,我都快睡著了。”

  崔君虞打著哈欠,仿佛才剛睡醒的樣子,他沖大家呲牙一笑,揚了揚手,“hello,小姐姐們認識我嗎?”他朝旁邊一個漂亮的女教師眨眨眼,“沒錯我就是骷髏那個帥氣的調酒師,不過今天我來這是有任務的。”

  說完便隨手一拽,一個滿臉鬍渣,雙眼通紅,全身上下無不寫著“我幾天沒洗澡,我被人逼得走投無路”的中年男人被迫站起來,朝會議室前頭走去。

  “喂,快給大家說說,你所知道的事情。”來到會議室講台時,崔君虞抬腳勾了張椅子,手一甩,一按,那人就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

  “咦,我怎麼看他有點眼熟?”梁詩詩咬著手指,眉頭皺成兩條可愛的波波眉。

  度澤伸出食指彈了彈她的眉心,“瞧你這記性,不是才剛把人打得滿地找牙嗎?”

  “對哦,好像叫……什麼來著?”梁詩詩想了又想發現她連人家的名字都沒記住,其實這也不怪她,畢竟當時她打完後就顧著跟人家算帳去了,真不知道那位大叔叫什麼名字。

  “趙坤。”

  啥?

  “他的名字。”度澤索性又往梁詩詩額頭彈了彈,梁詩詩忍不住摸摸被他彈的地方,奇怪,她心裡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挺喜歡的,痒痒的好像有什麼流過一樣。

  “那他來幹什麼?視頻里的人是他?也不對啊,身高跟身材都不一樣。”這梁詩詩這就想不明白了。

  度澤笑了笑,“知道嗎?酒吧那次之後,有人給我發了幾條信息,諸如問我對你有沒興趣,讓我開個價之類。”

  他目光微眯,淡淡道,“那些信息是趙坤發的,後來我找到他,他卻說是有人出錢讓他這麼做的,而出錢的人嘛……”

  度澤輕哂一聲,“被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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