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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君晤此時也走了過來,他朝張麗虹笑了笑,道:“詩詩同學她生理期到了,暫時不能參加體育鍛鍊,而且我也批准了。”

  張麗虹頓時臉色一沉,“呵,生理期!今天已經不知多少個女孩子拿這個當藉口,以為這樣就不用參加體育鍛鍊了麼?好啊!既然你說生理期到了,那就跟我去一趟洗手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生理期到了!”

  張麗虹說著便要拉梁詩詩的手,梁詩詩卻錯開身體,避開了她的碰觸,張麗虹猛地一怔,繼而冷笑道:“我就說嘛!不是生理期就趕緊的,立刻的,給我站到隊伍里去!”

  說著一把扯住梁詩詩,梁詩詩剛想躲,沒想到張麗虹早有防備,見扯不到人就猛地推了她一下,梁詩詩猝不及防就被她推得向後歪了下,加上昨晚沒睡好,頭一陣暈眩,她甩了甩腦袋,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傾斜,眼看就要摔倒,身後一排虎刺花突然映入她眼角,密密麻麻的尖刺在綠葉紅花中向著她招手,梁詩詩心中一凜,張麗虹卻已經十分誇張地叫了聲:“梁詩詩,把手給我!”

  但身體卻擋住了正要往這邊趕的崔君晤,而張麗虹遞出來的手也遲了那么半秒,很可惜地與她擦肩而過了,梁詩詩甚至還看見了張麗虹那抹隱藏在焦急下的冷笑——

  ☆、歷史遺留問題(1)

  本就注意著這邊的學生頓時一陣驚呼。

  楊灝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要撈梁詩詩,而與此同時,崔君晤也繞過張麗虹,朝她遞了個手——

  電光火石間,梁詩詩誰也沒有理會,而是就著虎刺,向後一撐,頓時一個華麗的後空翻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迎著朝陽,帶著淡淡的橙花香氣,手部動作完美,腿部修長而筆直,本該出醜的人下一秒就穩穩噹噹地站在虎刺花的另一頭。

  頭髮雖有點凌亂,卻更可愛了,臉蛋紅撲撲的,嘴唇在晨曦里泛著晶瑩的光澤。

  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呆了,楊灝橫在半空的手,顯得多麼的多餘,崔君晤淡笑著將手插進褲兜里,楊灝聳聳肩,改作雙手環抱。

  梁詩詩淡淡地拔掉指尖上的一根刺,抬頭看著張麗虹,笑了笑,“張老師這是要對我進行體罰嗎?

  “我、我不是故意的!”張麗虹臉色漲紅,有點惱羞成怒。

  梁詩詩挑眉,“哦,是啊,你不是故意的,你只不過是有意的而已!”

  “梁詩詩你!我已經立刻伸手拉你了,你還想怎樣?有錯在先的是你!”

  梁詩詩卻已經收了笑,道:“好,我們暫且不算這個,那請問老師您要如何檢查我是否來大姨媽了?是要我當著您的面脫褲子嗎?可是這樣一來,老師您就算犯法了,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 》第三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人格尊嚴不受侵犯。禁止用任何方法對公民進行侮辱、誹謗和誣告陷害。以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第二百四十五條,非法搜查他人身體、住宅,或者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請問老師您還要繼續檢查我的身體嗎?哪怕您是個大媽,也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而且……”

  梁詩詩眨眨眼睛,然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遞給張麗虹,“這個,恐怕老師您得好好看一看,本來打算給體育老師看的,但張老師您這麼急切,又這麼關心學生的身體狀況,我覺得您應該看一看!”

  被學生們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張麗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正愁找不到台階下,於是冷哼一聲,將梁詩詩手上的紙條取過來一看,“‘境遇性排隊障礙症候群’?什麼鬼?!”

  “就是在某種特定的環境裡,不能排隊,不能參加體育鍛鍊,對嗎,詩詩?”楊灝插著褲袋,朝梁詩詩單眼眨了眨。

  梁詩詩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張麗虹,張麗虹再三確認簽名是本城有名的心理醫生所簽的之後,便把確診證明扔回給梁詩詩,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站著看同學們跑吧!”

  頓了頓,又冷笑一聲,“等同學們跑完了你再跑,畢竟你身手這麼了得,估計小小的兩千米也難不到你!”

  梁詩詩:“……”

  更年期的婦女果然可怕,梁詩詩如是想著,便摸摸自己的肚子,皺起眉頭,面露難色道:“可是,老師,我、我痛經,可能因為剛才動作太大了。”

  楊灝噗嗤一聲笑了,崔君虞摸摸鼻尖。

  張麗虹:“……”

  張麗虹臉色陰沉地轉身走回操場,沖正向這邊探頭探腦的學生喝了句:“看什麼看!還不趕快給我認真跑!”

  楊灝已經加入跑步隊伍,梁詩詩只好往旁邊的柚子樹走去,潔白的花骨朵開滿整棵樹,一陣風吹過,花瓣紛紛落下,迎來一絲淡淡的恬香。

  崔君晤則靠在她旁邊的一棵木棉花下,揉著眉心,一臉的無奈。

  金黃的陽光打在他的右眼上,讓他看起來似乎更帥氣了。

  若沒有見過昨夜那個男人,梁詩詩可以肯定,崔君晤是她見過的最帥的男人,沒有之一,卻偏偏成了教師,她最討厭的職業。

  “我聽見你說夢話了哦。”崔君晤突然道。

  梁詩詩剛揚起的笑突然便僵住了,就聽見崔君晤問:“梁繼光是你的父親?”

  一瞬間,梁詩詩眼睛裡的世界變成了灰黑色的,所有打鬧聲,嬉笑聲,鳥兒的鳴叫聲,花朵的呼吸聲,微風的吹拂聲,張麗虹的叫罵聲都在她耳邊消失了。

  “梁詩詩同學……”崔君晤雙眼微微一睜,看著梁詩詩整個人突然便倒了下去。

  而梁詩詩則透過崔君晤,看見了那個站在鐵柵背後,穿一件黑白條紋服的男人。

  他向她伸出手,她卻沒有把手遞過去,一如那日清晨,他哀求又渴望的目光。

  鐵門一關,砰的一聲,血色的木棉花染紅了整個大地,梁詩詩眼裡的世界也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遠處半山,一棟純白色的別墅里,望遠鏡反射的光線微微晃動。

  有人嘲笑度澤的作息規律得猶如垂暮的老年人,可誰說不是呢,晚上十一點準時睡覺,早上六點準時起床,自懂事以來就一直沒有改變過晨運的習慣。

  半個小時,他便已經繞著符山跑了五圈,回到了別墅的露台上,這時太陽才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他習慣性地拿起木架上的望遠鏡,看遠處秀麗的山河。

  若碰上好運,還能看見陽光射。入山谷的一剎那的壯麗。

  只是今早,他剛好將望遠鏡放到眼前,調好焦距,看見的卻是一個少女站在陽光下,徒手後空翻的畫面。

  他沒有移開望遠鏡,直至那個少女暈倒在操場上,他才放下望遠鏡,而那時,他的手機也響了,打開一看,是一條來自於一個陌生號碼的信息。

  “對她有興趣嗎?開個價,怎麼樣?”

  度澤臉色一沉,合上手機,轉身往屋子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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