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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忙掏出手機撥打老闆的電話,但很快他便懵了。

  老闆的電話多少??

  於是只好該撥110,接通之後,也顧不得前因後果,直接就跟警察說骷髏酒吧里有人聚眾鬥毆。

  剛掛了線,轉身往門外看了看,然後就被身後的陣仗給嚇住了。

  “……老、老闆?”

  *

  梁詩詩終於用拳頭制服了中年男人,她一腳踩在中年男人的胸膛上,又不知從哪裡尋來的吧勺,拈在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中年男人的臉上拍,“叔叔,我都說不用你請了,你非要請我。”

  說完又一把掐住中年男人的下巴,小手看著纖細如蔥白,實則蘊含內勁,掐起人來毫不含糊。

  只見中年男人咿咿呀呀地叫著,梁詩詩笑了笑,將一旁的二鍋頭對準中年男人的嘴。

  咕嚕咕嚕——

  中年男人頓時鬼哭狼嚎起來,奈何他就是動不了,手腳都被調酒師綁住了,身體又被小姑娘一把踩住,即使他想來個鯉魚翻身也無計可施,而小姑娘的力氣又非同小可,跟本不容他反抗,中年男人不斷地吞著列酒,只覺整個人都快痛暈過去了,然而小姑娘卻沒有收手的意思,這麼一大瓶二鍋頭灌下來,絕對要了他半條老命。

  而站一旁的社青們卻只能幹瞪著,根本就不敢上前勸架,並非他們不想救人,而是他們沒那能力啊,經過剛才一翻挨打,社青們終於意識到,原來小姑娘一開始只是跟他們鬧著玩呢,玩到後面,人家不耐煩了才開始動真格,而動真格的後果是,他們的小蛋蛋至今還痛著呢,不想絕子絕孫就只能幹瞪著。

  圍觀的顧客無一不忍俊不禁的,實在是這種反差的畫面太帶喜感了,小姑娘的大腿看著還沒中年男人的手臂粗呢,但偏偏中年男人就只能任由小姑娘在他身上為所欲為。

  待酒灌得差不多了,中年男人已經奄奄一息,眼看就要call120了,梁詩詩這才悻悻地站起身,把酒瓶放好,轉身走人。

  猝不及防,轉身就看見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

  度澤漫不經心地靠在吧檯上,等看得差不多了,才從吧檯里取出一張收據,十分熟練地在收據上寫了一行字,簽了名,然後遞給梁詩詩,“不計打碎的酒水,勞煩把錢轉到以下帳號。”

  梁詩詩眨眨眼睛,許是酒氣上升,她的腦海居然有了片刻的短路,盯著收據上的數有點發懵。

  個、十、百、千、萬、十萬……五字開頭,她很確定她沒有數錯。

  “你們可以平分。”度澤笑了笑,臉上卻是公事公辦的冷淡,甚至看她就像在看一個已經標價的物件。

  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梁詩詩是見慣了的,他們擁有足夠的金錢與權利,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你從天堂打入地獄,讓你不得不臣服於他們腳下。

  梁詩詩不在意地笑了笑,“能跟我說說這57萬的由來嗎?”

  度澤解了解衣領的紐扣,面無表情道:“Riedel高跟杯14隻,每隻2990RMB,共41860,Spiegelau37隻,每隻236RMB共8732,Govino42隻,每隻234RMB共9828,Lucaris51隻,每隻394RMB共20094,Baccarat,24隻,每隻1223RMB,共29352,原價204497RMB的兩套義大利真皮沙發被玻璃劃破了,送回原廠返修顯然已經不可能,畢竟那家廠已經倒閉了,所以我只能重新買,這裡打個八折,即163589,一套大明成化年制的茶具擺設,價值299999RMB,綜上,共573454,看在你是學生的份上,零頭不計,也就是你手上的收據,57萬,謝謝。”

  他的語速不算快,但計算能力卻十分驚人,在繁複的數字面前根本沒作任何停頓,仿佛一氣呵成似的照單子念,但跟他一起來的人都知道,度先生他明明沒有用計算器,東西打破多少以及東西的價目跟損失全都靠他超人的記憶力跟計算能力,便是一旁拿計算器在噼里啪啦敲的崔君虞也沒他快。

  頓時,全場都咋舌了。

  梁詩詩點點頭,將收據放進口袋裡,正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警車鳴笛,伴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

  “怎麼了?”

  是崔君晤。

  這絕不是好現象,就在宿舍關燈前,她還對某傢伙信誓旦旦地承諾,說會好好讀下去的,那傢伙才答應明天來學校一趟,但若此刻被崔君晤發現的話,那就不好交代了。

  “怎麼了?”崔君晤的聲音漸行漸近,像在問圍觀的誰——

  電光火石間,梁詩詩一頭扎進度澤懷裡,瓮聲瓮氣道:“親愛的,你怎麼才來!我好害怕哦!”

  眾人:“……”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國慶期間不換榜,跟之前的預計有點出入,剛剛申了榜無論能不能上,都想爭取下,所以本文暫停更新,12號恢復日更。抱歉抱歉,放心本文存稿已過半,作者有嚴重的強迫症,不允許自己的專欄有發育不良的樹木,是那種完全可以靠愛發電的作者哦!不存在棄坑行為,喜歡就收藏吧!

  ☆、骷髏(4)

  巡警陳警官與度先生似乎很熟,看見這架勢,也只能循例問了幾句,把中年男人等帶回警局便了事,至於度先生本人,當然是不必跟過去的。

  對於這樣的判決,中年男人自然是求之不得,恨不能將那昂貴的賠償金全都付清,開玩笑,得罪度先生,嫌命長了麼?

  至於一直伏在度先生懷裡的梁詩詩,自動就被警察忽略了。

  “度先生,這位是……”崔君晤走過來,眯起眼,盯著度澤懷裡的少女。

  梁詩詩全身一緊,手不自覺便使了些力。

  度澤臉色一沉,淡淡道:“如你所見,受驚的少女。”

  “受驚?該不會是我造成的吧?”崔君晤似笑非笑道,但眼前的男人已經轉身,半抱半拖地將少女往酒吧的包廂裡帶。

  崔君晤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朝一旁的楊灝道:“小楊,可以告訴老師,發生什麼了事嗎?”

  楊灝:“沒什麼,就發生了點意外,中年大叔企圖猥瑣未成年少女呃……未遂。”

  “原來是未成年少女啊。”崔君晤淡淡道,冰冷的鏡光在他眼裡一閃而過。

  ……

  待門一關,魚刀鏘一聲掉到地上,露出一片雪白的刀鋒,度澤鬆了鬆手腕,少女往牆壁上壓,手撐在她頭頂上方,漫不經心地挑起她的下巴,“知道剛才為什麼不猜穿你麼?”

  梁詩詩眨眨眼睛,目光不自覺地往男人的腰腹瞟,難道不是她拿刀抵在他的小腹上嗎?不得不說,男人的確有料,八塊完美的腹肌讓她都不忍心刺下去。不過顯然她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因為男人一進包廂,就徒手把她的魚刀給打掉了,所以,他剛才是真的沒有拆穿她。

  “那為什麼?”梁詩詩問。

  “因為敢威脅我的人,都死光了。”度澤漫聲道,昏暗的包廂寂靜無聲,他背光,半張臉都藏在陰影下,明明是讓人心境的話,但他卻說得特別輕淡,仿佛人命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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