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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唧一聲,當著眾人的面,女孩踮起腳親了男人一口,但因為男人的身材太過高大,女孩只能夠到男人的肩膀,於是女孩便退而求次,親在男人的衣領上。

  潔白的衣領立刻便出現一個大大的紅唇印。

  印完,女孩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自顧自地欣賞了好一會,才微微翹起了嘴角。

  小張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的,包括剛踏出電梯的那群漂亮的女人。

  全場一片死寂。

  “度先生,這位是……”王婉柔腳步踉蹌,差點兒便跌在地上。

  幸好站在她身後的王婉貞及時扶住了她。

  宴會尚未結束,如果王婉柔真的因此而跌倒,那可就太丟人了,她們王家不能丟這個人。

  度澤沒有說話,也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懷中的女孩。

  “Excuse,我上個廁所。”王婉柔滿臉受傷地跑了出去。

  “姐姐!”王婉貞擔憂地叫了聲,卻被王婉柔一把甩開了手,王婉貞皺起眉,看了一會匆匆而去的背影,卻沒有追上去,她回頭看著梁詩詩,一雙黑眸靜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咦,親愛的,你耳鑽里的骷髏很特別,在哪裡買的?”梁詩詩半個身體掛在了男人身上。

  度澤剛抬起的手突然一頓,這才正眼看向懷中的生物——

  玩世不恭,浮誇,脫離於人群,心靈應該受過某種傷害,可能來自家庭的,也可能來自學校。

  度澤笑了笑,道:“勞煩你後退三步,然後左轉。我對未成年不感興趣。”

  明明是冷酷無情的話,但他的聲音偏偏充滿磁性,以致梁詩詩聽著,不由自主地晃了神。

  王婉貞“噗嗤”一聲笑了,驚覺自己的失態,立刻又用手掩住嘴,抱歉地低下了頭。

  但在場的男女都沒有責怪她,反而露出一種深有同感的輕笑。

  這個圈子的人就是這樣,眼高於頂,他們在嘲笑人的時候通常不喜歡太過張揚,但就是這種含蓄的笑才具威力,讓你覺得顏面盡失,讓你無地自容,讓你覺得好像被人摔在地上踩了兩腳。

  可惜梁詩詩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她從不知顏面為何物,面對眾人的嘲笑也毫無感覺。

  她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挑著眉,清澈的眼底只有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手指旁若無人地在男人身上打著圈,“親愛的,我滿十八歲了喲,不過現在我要進裡面喝一杯,待會見。”

  附上甜美的笑容,並朝男人單眼眨了眨。

  所有人都懷疑女孩是否有精神問題,但稍微看看度先生的相貌也就釋然了,那樣帥的男人,是個女人都會被迷得暈頭轉向吧?試問在這樣出色的男人面前,誰又能保持清醒呢?

  楊灝笑著搖搖頭,“現在的女孩子真是……特別。”他想好一會,才想出這個詞彙,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奔放’,只是在貴客面前,他不好表現得太過輕浮。

  “是啊,真的好特別呢。”王婉貞意有所指地說了句。

  楊灝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王婉貞聳聳肩,並沒說什麼,楊灝皺起眉,正要再問,卻見度澤已經不耐煩地看了看腕錶,便只好做了個‘請’的手勢。

  度澤看他一眼,走在前面,完全沒有謙讓的意思。

  楊灝卻見慣不慣,商場上金錢和地位決定誰是主導者。

  不過,除了符山馬場,就連骷髏都是對方的資產,這讓楊灝有種不好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完全被人掌控了一樣,渾身無力。

  以為查得清清楚楚,到頭來卻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查來的東西,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怪不得楊國正會突然開口提醒他,讓他不要太過自以為是。

  楊灝輕笑著,重新抿了一口酒,這才朝會所走去。

  ……

  Skull的私人會所設在酒吧盡頭,是一棟獨立的三層洋房,樓上是客房,樓下是娛樂場所——棋牌,SPA,舞池,花園應有盡有,既可以舉辦私人派對,又可以作為非正式洽談生意的地方。

  打開會所大門,便看見十來個姿色各異的女人三三兩兩地坐在屋裡的沙發上,或聊天,或玩手機,或喝酒。

  她們都是楊家請來撐場的明星,除了幾個未□□的十八線女星外,其餘都是本城娛樂圈裡的佼佼者,有清純的,有性感的,也有高冷和有熱情的,她們與名媛不同,不但能拉得下臉皮,還能替他討好客人。

  只是楊灝沒想到會在酒吧門口碰見那樣的意外,而且,根據他一晚上的觀察,度先生似乎不喜歡陌生女人的靠近,所以,他這樣的安排倒顯得有些尷尬了。

  幸好這些女人並沒給他太大的難堪,而度先生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

  男人們陸續下來,坐在麻將台上大殺四方,而女人們則站在男人身後觀戰。

  至此,會場的氣氛才漸漸活躍,楊灝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知誰挑起的話頭,大家都對度先生衣領上的唇印感到很好奇。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魅力的人格卻萬里挑一,或許之前我是被度先生的皮囊吸引的,但今晚我卻徹底被他的人格給征服了,絕世好男人就該如此,對自己的女人溫柔繾綣,對外界的誘惑毫不動心,害我都不忍心破壞人家的幸福了,不像某些人,明知人家不喜歡她,還眼巴巴湊上去,完全沒有自知之明。”

  陳思雨意有所指道,她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當然大家都知道陳思雨口中的“某些人”指得是誰,但也只一笑置之而已,並未有太大反應,一來是陳思雨在本城出了名的口不擇言,二來,大家都知道她與王婉柔不對盤慣了的,也不知從哪時開始,她們兩個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隨隨便便一件小事都能斗個你死我活,之前有個宴會,兩人還當眾大打出手,所以大家一聞到戰爭的□□味,便都沉默地不去添油加醋,免得一發不可收拾,畢竟楊、陳、王家在本城都是有名的世家,輕易不能得罪。

  度澤食指指尖輕輕叩擊桌面,翻出一張黑桃K,才抬頭對陳思雨,道:“謝謝。”

  陳思雨回以一個曖昧的眼神,惹得在場的女人無不羨慕,剛好這時王婉柔從洗手間回來了,其實她在門外就聽見陳思雨的話,不過她沒有表露出任何憤怒的神色,只徑直走到王婉貞身邊坐下,用牙籤挑起一顆葡萄,笑眯眯地對王婉貞道:“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吃不到,總認為葡萄是酸的。”

  此時她臉上已重新補過妝,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白色禮服讓她看上去有種楚楚可憐的味道,與度先生身上穿的倒相稱,只是作為度先生的舞伴,她今晚的唇膏是橙色系的,而度先生衣領上的唇印卻是大紅色的,特別從她進入會場到走到王婉貞身邊,度先生都沒有看她一眼,加上陳思雨的話……大家的感覺也就微妙了。

  之前在頂樓王父還極力撮合兩人,見度先生今晚沒有帶舞伴,硬是把自己女兒介紹給度先生,他們都以為王婉柔得到度先生的青睞,但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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