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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玉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珠兒使勁的搖頭:“你怎麼可以咒老爺和夫人呢?”

  常玉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

  珠兒抹著眼淚:“我要去告訴夫人。”

  常玉立刻拉住了珠兒:“你不能去!”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得住呢?”

  “王爺……”還沒等常玉說完,璠嫣便推開門,一臉驚恐:“你們在說什麼?”

  “說實話!”

  “真……真的沒……”常玉吞了吞口水,聲音如蚊子一般。

  “珠兒你說!”璠嫣有些生氣。

  “是……”珠兒剛想說,常玉便拽住了她。

  “你們都不說是不是?”見珠兒和常玉都不說話,她生氣的說:“好!珠兒,為我更衣!”於是轉身便要進屋。

  常玉趕緊跪在她身後,求她道:“夫人,王爺說讓您等他回來!”

  璠嫣只是頓了頓腳步,最終還是進了屋,她很快地換好了衣服,等她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常玉已經跪在她的面前,滿眼哀傷絕望的常玉見她出來,立刻又提起了精神,繼續哀求道:“夫人您不能去啊……夫人……”

  璠嫣沒有說話,只是走過了常玉,常玉跪在地上轉身磕著頭繼續哀求著……珠兒於心不忍,亦跪在了地上,抓住了璠嫣的衣裙道:“夫人,咱們在家等著王爺吧,王爺既然這樣說了便是有他的道理,現在老爺那邊的情況只有王爺最清楚……”

  “怎麼這樣任性,不是讓你等我嗎?”

  常玉聞聲欣喜的叫道:“王爺!”

  爾淵抬手示意他們都退下,然後抱住了璠嫣。璠嫣的眼裡閃著淚花,焦急的問道:“宋府出什麼事了?”爾淵抱著璠嫣的臂更加用力,聲音和雙手一樣有些顫抖,啞著嗓子,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宋府走水了,縱火犯當場抓住,不過已經自盡了。”

  璠嫣嬌軀一震,滿眼的驚恐和不可思議,又問道:“那爹娘呢?”

  爾淵嘆了一口氣:“岳父岳母……他們沒有走出來。”璠嫣眼中的淚再也抑制不住瞬間流了下來,努力的呼吸著,卻始終有一種窒息感,她想要掙脫爾淵的懷抱,卻使不上力氣,耳朵好像失聰一般,聽不見周圍的聲音,甚至是耳邊爾淵叫她名字的聲音,她成災爾淵胳膊上的雙手不禁加大了力氣,可最終只覺得眼前一黑,再無力氣,鬆了手身體墜了下去。

  爾淵抱住她,叫道:“小璠、小璠……”

  璠嫣喘息著,努力地定了定神,眼眶紅紅的,藏了許多淚水,望著爾淵,緩緩地搖著頭,一邊搖頭一邊用沙啞顫抖的聲音小聲嘟囔:“這不可能,你在騙我對不對……”

  爾淵看著璠嫣如此痛苦,特別的心疼,皺眉道:“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

  還沒等王爺說完,璠嫣努力的支起身子,哭道:“我要回去看看,我要回去看看,爾淵你帶我回去吧……”

  爾淵緊緊地抱住她,有些哽咽:“小璠乖,你最近身子不好實在不適合回去,好好休息,等你養好了身子好不好?”

  爾淵的力氣很大,讓璠嫣沒有掙脫的餘地,只是在不停地哭道:“你讓我去見爹娘最後一面吧,我答應過姐姐要好好盡孝的,可是他們就這樣走了……”爾淵的心好像被璠嫣的眼淚淋濕了一般,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輕輕拍著璠嫣的背……

  宋府的事傳入宮內,宋貴妃亦是幾度昏厥,她伏在地上向皇上哭求:“皇上,請還臣妾兄長一個公道啊……”

  皇上十分心疼,扶起宋貴妃道:“朕答應你,定會還宋愛卿一個公道。”

  此時小太監來報,說是從自盡的兇手身上發現了半塊碎玉,請皇上移駕。

  三王爺見皇上駕到,便行禮道“父皇”,又道:“父皇,在兇手身上發現了半塊碎玉,這是江湖一殺手組織的信物‘收人錢財,□□,以玉為憑’。”

  皇上龍顏大怒,問道:“是誰殘害朕的忠臣,可查到另一半在誰手裡?”

  三王爺故作猶豫:“其實另一半玉已經出現,在……在……”

  “在哪兒?”

  “前些日子兒臣奉旨搜查太子府,在二哥的一個門客那裡……”

  皇上震怒:“這個逆子!”

  見皇上發怒,所有人都跪下,低著頭,戰戰兢兢。皇上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一陣猛咳,一旁的公公趕緊勸到:“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啊。”

  三王爺也在一旁勸道:“父皇息怒,二哥還年輕,難免做糊塗事,可他是太子,如若重罰,有損國顏啊!”

  皇上聽了這話更氣了:“這個逆子還配做太子?朕要廢了這個逆子!”

  正在這時呈上來了一個瓷瓶,稟報導:“回皇上,宋大人夫婦的屍體已經斂好,只是宋大人一直抓著這個氣瓶,微臣以為有異樣,因此呈給皇上。”

  皇上拿起瓷瓶端詳著,倒了過來,發現有東西掉了出來,皇上展開一看,竟是太子的罪證,皇上感動到:“宋愛卿是朕的忠臣良臣啊,就算到了最後一刻也不忘政務!”於是皇上下召,追封宋大人為忠義侯,宋大人無子,特許璠嫣送葬,予以厚葬。

  這幾天璠嫣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人憔悴了許多,換上喪服後顯得更加蒼白。

  爾淵心疼的扶著璠嫣,問道:“還好嗎?”

  璠嫣看著他,紅腫似核桃的眼睛又濕潤了起來,卻最終搖搖頭道:“我沒事。”

  宋大人是個好官,來送葬的人很多。下葬時璠嫣只覺小腹微痛,頭髮昏,便暈了過去。

  等璠嫣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守著爾淵和前來送葬的謝語堂,見到璠嫣醒來,謝語堂再此為璠嫣診脈。

  璠嫣的聲音微弱,有些力不從心的問:“我怎麼了?”

  謝語堂道:“逝者已逝,王妃切莫悲傷過度,腹中胎兒要緊。”璠嫣聽了這話有些驚訝,不禁摸了摸小腹,眼中流露了一絲溫柔。他又說道:“王妃既然已無大礙,要好好休息,安心養胎,告辭。”

  爾淵將他送到門口,謝語堂道:“王爺留步,王妃殿下的胎像雖然已暫時穩住,但由於之前哀傷過度,且體內寒氣過重,身子本身就很虛弱,胎氣也十分的虛弱,若能保住這一胎,便是上蒼垂簾。”

  爾淵行禮道:“還要勞煩語堂兄費心,在經歷喪雙親之痛之後,小璠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打擊了。”

  謝語堂扶起爾淵:“王爺使不得,我自當盡力而為,但切記讓王妃莫要大喜大悲,受到傷害,只要過了這兩個月,這一胎算是穩住了。”

  深夜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牢房的屋頂,就像是犯人在受著酷刑時的慘叫一樣讓人難熬。三王爺走入獄中,看著穿著粗布衣裳熟睡這的太子,面無表情,轉動著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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