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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離狠踹了一腳大門,而身後皇甫焱則找了個舒服的糙料堆躺下:“折騰了一整天,你不累嗎?消停一會兒行不?”

  千離這才縮到皇甫焱身邊,緊緊靠著皇甫焱躺下:“你別難過。”

  皇甫焱仰面看著房梁:“我為什麼要難過?”

  “我以為你喜歡他。”不是嗎?拜堂的時候李澤承抱著她時,皇甫焱的神色擺明了不對勁。

  “聽著,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我只說一遍,從小到大,沒有男人像李澤承那樣抱過我,我只不過感到羞……憤……而……已……”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說得咬牙切齒。

  “不會吧,你在一群男人堆里長大,生活這麼素?”軍中男人一抓一大把。

  “你以為都像你呀。”皇甫焱一出口就後悔了,雖然她跟在千離身邊的時間並不長,可也見識了千離的性子,她並不是水性楊花且張揚跋扈的女人,千離表面上對什麼都不在乎,可她看得出來,在這個女人的內心,還守著某種堅持。

  千離倒是不惱,只是抱緊皇甫焱的腰身笑道:“這些又不是我求來的。”她委屈呀!

  皇甫焱撫摸著千離的頭:“男人的懷抱,是個什麼滋味?”

  “咦!”千離先是吃了一驚,平復後才語重心長地回道:“愛人的懷抱像搖籃,會讓你感到溫馨,至於厭惡之人的懷抱,嗯……不提也罷……”光用噁心兩個來形容絕對遠遠不夠。

  “那麼,我垚弟的懷抱你感到溫馨嗎?”做姐姐的又怎看不出弟弟的心思。

  “不知道。”對於突如其來的這聲質問千離含糊其辭,“我只知道大師兄的懷抱是我最後的避風港。”

  “垚弟要是聽到你這麼說,一定會大半夜起來耍大刀。”

  “什麼?”

  “那小子一開心准睡不著覺,那個大個子也沒個女伴,奉劍放他身邊他也沒碰,那麼多的精力全靠練武發泄了。就他這樣的狀況,我家老爺子要抱曾孫在有生之年怕是沒指望了。”

  千離忍不住低笑,他的大師兄真是……太可愛了。

  兩人正聊著,屋中角落裡傳來嗚嗚咽咽的聲響,皇甫焱聲音一抖:“不會鬧鬼吧。”

  “這世道,人心比鬼恐怖。”千離這種在盜墓之家長大的人,最不怕的就是鬼。只見她用火絨點燃房中半截蠟燭,捧著如豆的光源一步步挨近發出怪聲的角落……

  數具蓬頭垢面的嬌軀蜷縮在一起,皆是女子,且都赤裸著下身。

  千離蹲下身,用手去碰那些女人,大都沒有動靜,只有一個女人發出顫慄的嗚咽,很快千離就發現女子的傷勢來自下身,當千離的手撫上女子大腿腿窩時,女人不躲不避,竟張開雙腿任人看,眼神如死灰一般毫無生氣。

  一個女人身上最矜貴的地方,卻被傷成這樣,做這等事的人簡直禽獸不如。

  “怎麼會這樣?”這種場景,讓見慣屍橫遍野場面的皇甫焱都覺得噁心。

  “那四個已經咽了氣,我沒有辦法。”千離將還活著的女子抱到另一側糙料堆上,“阿焱,去找點兒清水來。”

  “阿……焱?”

  “這麼叫著親切。”千離回頭,衝著皇甫焱微微一笑。

  皇甫焱一愣,隨即轉身一腳將上了鎖的房門踢開,出去找水了。

  千離雖然給女子清潔了身子,又給她穿了自己的外衣,可是女子依然發著高燒,昏沉不醒。

  “光有水沒有藥不行,還是給采兒姐姐發個火信,讓她帶人來接我們回去,這女子的傷勢不能拖。”

  看著千離細心地給女子擦拭著汗,皇甫焱忍不住問:“你對任何人都這樣仁慈嗎?為了一個陌生女子甘願冒這等會暴露身份的危險。”

  “我知道這麼做太過衝動,可我不能扔下她。”看到這個女子她就會想到受過類似苦楚的姐姐,放不下呀!

  皇甫焱正要出去放火信,哪知女子卻突然清醒過來,緊緊抓住皇甫焱的裙擺不放。

  見女子似乎有話要對皇甫焱說,千離遂將人扶了起來。

  那女子直愣愣地盯著皇甫焱身上的紅艷喜服,痴笑兩聲後道:“快逃,別嫁進將軍府,那李澤承不是人。”

  “他把你們弄成這樣?”皇甫焱蹲下身問道。

  “哼,他有那個能力嗎?”女子哼笑譏諷時唇角竟溢出血來,“李澤承曾在戰場上受過重傷,所以不能人道,公主嫌他無能,他便一怒之下殺了公主,後來他娶進門的妾室,他全都用來伺候他的馬,在女人的驚聲尖叫中尋求快慰……”女子口中的血越來越多,到最後連說話聲都聽不清了。

  “別說了,我們帶你出去。”

  女子搖搖頭:“把蠟燭給我。”

  皇甫焱對千離搖頭示意別給,可千離卻道:“她不行了,順了她的意吧。”

  女子接過蠟燭對千離報以感激的一笑:“我要燒了李澤承的馬廄解恨。”話音落,女子跟著咽了氣,手中蠟燭滑下,落在了糙料堆上……

  即使在江上的畫舫之上,也能望見熏陽城裡的這場大火,千離覺得這沖天的火勢燒得竟是如此之慡。

  “其實你想帶我來看的就是這個吧?”她皇甫焱才不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那個新娘不想嫁進將軍府是真的,不過跳江是朕逼的,朕讓人帶話給她,她若不跳江表明決心,朕就不會救她出苦海。”

  “你……”

  “朕只知道李澤承風評不好,可朕不知道他這麼噁心,不過他讓你死了心,朕倒是感激他。”

  皇甫焱笑道:“娘的,他讓老娘對男人都死心了。”

  “朕現在胃裡也不好受……嘔……”千離趴在圍欄上,將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個乾淨。

  等千離吐得差不多了,皇甫焱才又問:“你這一趟收穫應該不小吧。”千鶴會出現在手握重兵的李澤承那裡,絕對有大事。

  “這一趟算是沒白走,軒轅無塵不當這皇帝,他母親可不幹了,既然我能做女帝,那靈瑤一樣可以,那個女人這一次覬覦的是朕的皇位。咱們這位攝政王一向冷酷無情,不知道對他的母親會不會也下狠手。”

  “你想讓他們母子相鬥?”皇甫焱就知道千離沒安好心眼兒。

  “朕死了攝政王自然繼位,他們肯定都不起來,可是朕活著就不一樣了,朕可沒偉大到為了他們母子感情和睦而犧牲自己的地步,朕想活著,自然只有委屈他們母子了,朕這是自保,可不是故意害人,再說了,靈瑤若沒有野心,母子相鬥的一幕也不會發生。”不能把錯都歸在她的身上。

  “你的心機真重!你想害的人,真會死無葬身之地。”

  千離一笑而過,她不再多做解釋,她也許就是這樣的人。

  “朕還記得那一天阿焱說朕心機太重,現在回想起來,朕仍然覺得冤枉,如果說朕這樣的也叫心機城府,那麼阿禧那樣撇下欺世謊言的又算什麼?朕只知道,這輩子,論城府,朕不是禧公的對手,比心機,朕更是他眼裡的一盤小菜。”摘自《離帝手記——憶大騙子軒轅禧》。

  皇甫焱以為熏陽城的事就此作罷,而千離卻將偷聽到靈瑤指使李澤承準備在御欄圍場乘她行獵之際作亂之事相告,千離只是分析了事態,說完便詢問皇甫焱有無應對之策。

  皇甫焱沉思一番後,忽然在千離面前跪下。

  “好端端的,這是做什麼,平時也沒見你跪過朕,今天這是怎麼了?”千離趕緊去扶,哪知皇甫焱就是不起,千離沒轍,喚了綦連採兒來幫忙,兩人合力,也沒能將人拉起來。說實話,千離還真不習慣皇甫焱給她行君臣之禮,她更喜歡和這個男人婆做姐妹。

  “陛下,請讓我跟在你身邊,你若想開疆闢土,我就做你的矛,你要是建功守業,我就做你的盾。”

  “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你沒發燒吧?”千離摸摸皇甫焱的額頭,一點兒都不燙嘛。“再說了,你服了朕給的毒,本就是跑不掉的人,幹嘛還要表這個忠心。”

  “陛下何苦自欺欺人。”皇甫焱抬頭和千離對視,“毒藥我以前是沒有服過,可是糖蓮子臣從小到大沒少吃,不過就是糖汁里摻和了苦藥,騙不了我。”小時候她嫌中藥苦說什麼都不喝,娘親就將中藥熬稠,然後兌上糖汁做成糖蓮子給她當零嘴吃,這麼熟悉的味道她絕對不會記錯。

  “什麼,真的只是糖蓮子!”綦連採兒雙手環胸,眼角一挑,睇著千離讓她給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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