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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彭韻和Gabe的故事我本來打算單獨寫的,當時聽這首歌的時候就很想寫這麼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冥冥之中尋尋覓覓的故事,鑑於貌似還有些沒交代清楚,還是弱弱的補個番外吧。

  彭韻一直覺得自己個乖寶寶,總是在該做什麼事的年齡就乖乖做什麼事,除了性取向這個小特例。

  作為一個不文藝的文藝女青年,彭韻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小堅持,她總覺得她冥冥中就是在尋找等待一個人,那個人會跟她去過同一個地方,喜歡同一部電影,在電影裡笑一個橋段,哭同一個橋段,同樣在做這些的時候會想,這個世界上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個人在想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個人在做這些事。

  在找到這個人之前,彭韻花痴過很多人,但是真的就是花痴,沒有動過心。

  直到,那天,在一個漢文學交流群里遇到Gabe。

  一般而言,漢文學交流群都是文藝女青年,要嘛就是文學專業的,要麼就是真的喜愛漢文學的,彭韻是第一種,Gabe則是第二種。要說這第二種並不少見,但是少見的是,Gabe是個土生土長的法國華裔,從來沒有來過中國,憑著自己的喜愛,在完全沒有漢語環境下,用法語翻譯中文這種蹩|腳又粗暴的方式喜愛著她的漢語文學。

  那個時候彭韻還不知道,畢竟像Gabe這種小透明壓根就不冒泡,人家都刷完屏了,她還在翻譯前面到底說了什麼。

  真正讓Gabe走入彭韻視線的,是彭韻大四了,在一個文學網站做實習編輯,那陣子網站發起了一個重回漢唐的徵文,彭韻在群里灌水,大家就討論起了漢唐的奇女子。

  大家各抒己見,彭韻一邊灌水一邊收集素材,等大家偃旗息鼓的時候,都快凌晨了,彭韻正打算關機,就愛看有個陌生的號戳她。

  一看,就是文學群里的號,網名叫Gabe,簡介是一堆摘抄的古詩詞。

  彭韻順手就加了她,那妹子馬上就戳了她。

  Gabe:你好,請問今晚大家討論的東西,能不能發我一份呢?如果你都記錄了的話。

  我不韻:可以啊,不過我收集的比較亂,沒有系統整理過。

  Gabe:沒事兒,或許可以等你整理好再發給我,也可以。

  我不韻:行啊,要不,我把素材發給你,一起整理,回頭還可以交換一下心得。

  Gabe:啊……也行,不過,我整理得很慢,而且會有些詞,我看不懂。

  我不韻:怎麼會,都是很白話的東西。

  Gabe:我中文不是特別好,我遇到不懂的可以問你嘛?

  我不韻:喲……從小出去的海歸?

  Gabe:不不不,我是法國人,但是從小喜歡漢語言文學。

  我不韻:66666啊,搞半天還是國外友人,請收下我的膝蓋……

  Gabe:膝蓋?在古語裡這可以做禮物?

  我不韻:不……在現代網絡語裡可以做禮物→→

  Gabe:那我不能收你的禮物,無功不受祿……

  我不韻:不錯啊,這你都知道。

  Gabe:我知道的不多,學校里有中國的留學生,但是他們都不愛說中文,都說要跟我學法語。

  我不韻:哈哈哈哈,摸頭。

  我不韻:沒事兒,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Gabe:好的,你真是好人。

  我不韻:別,一言不合就給我好人卡。

  Gabe:好人卡?是一種稱呼?還是一種卡片?

  我不韻:是一個小牌匾。

  Gabe:牌匾我知道,但是牌匾不應該是古代的皇帝或者官員才有權利發放,我不行的。

  ……

  那天晚上,漢語言文學小白的Gabe和大忽悠彭韻兩個人居然不知不覺的就聊了一夜,然而兩個人都沒有要停止的意思,Gabe不懂,所以會提出很多很可愛的問題,這些問題居然都是彭韻曾經不懂的時候想過的。

  從漢語言文學延伸出去,兩個人說到出去旅遊,Gabe說自己去過一個很偏僻的小鎮,彭韻也說過自己也去過一個很偏的小鎮,兩個人一說,發現是同一個地方,在俄羅斯最北極圈的一個小地方。

  而且兩個人是隔了一年的同一天同一個地點同一個小時在同一個不起眼的標誌面前做了同一個傻乎乎的動作。

  說到喜愛的文學作品,兩個人都同樣喜歡古希臘的悲劇作品集,為那個被烏龜砸死的古希臘悲劇作家埃斯庫羅斯表示笑出了眼淚。

  說到喜歡的歌曲,兩個人都同意喜歡古詩詞改變的歌曲,例如水調歌頭,清平調……

  越聊到後面,兩個人發現彼此真的很契合對方,那種靈魂的碰撞,精神的摩擦……

  那次聊天的最後,幾乎是同一時間,彭韻被家裡人拉著出去吃飯,Gabe被導師叫去辦事,還真是巧合的無與倫比。

  那天之後,兩個人幾乎是完全泡在網上,享受著這段跨國跨文化的精神交流,Gabe雖然看得懂聽得懂中文,但是打字或者說出來總是反應有點慢,兩個人談到激動的時候,往往是表達跟不上情緒,激動了半天之後,無奈的相識一笑。

  兩個人交談了一個多月,那天,群里再說關於面基,兩個人基本上同一反應的是:我們見面吧。

  Gabe:我們見面吧,你來巴黎或者我去中國找你。

  我不韻:我們見面吧,你來G市或者我去法國找你。

  ……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最後,彭韻去法國,因為Gabe說,她要帶她去羅浮宮,等下一次,讓彭韻帶她去看北京的故宮博物館。

  兩個人都滿懷期待,彭韻火速辦了簽證,Gabe給她訂了住宿,兩個人每天都在倒計時,見到對方那一刻。

  ……

  可惜,最後的最後,Gabe沒有等到彭韻,她按照彭韻留下的航班號在機場等了一天,一再去航空公司的櫃檯確認飛機沒有晚點也沒有發生故障,只是旅客名單中,沒有那個叫彭韻的旅客。

  Gabe想大概彭韻錯過了飛機,她給彭韻的網上通訊留了言,打了電話,發了郵件但是都沒有回覆,她慌了,想著彭韻是不是出事了。

  她一邊在訂好的酒店等她,一邊在想辦法,她在兩個人認識的那個群里尋求幫助,但是彭韻留的只是個馬甲,沒人知道她的真實情況。

  Gabe從來沒有想過彭韻會是個騙子,無奈只下,她去跟巴黎的中國大使館尋求幫助,但是她只知道彭韻的名字,出生年月之外,沒有任何具體信息了,大使館只能愛莫能助。

  Gabe又通過國際長途撥通國內的報|警電話,結果得到的回覆是一樣的。

  找不到……怎麼都找不到……不管她在網上發了多少留言,打了多少電話,發了多少郵件,彭韻就跟消失了一樣。

  Gabe執著的在巴黎守著,最後還是她的家人來把她接了回去。

  Gabe重新上學之後也一直守在網上等著彭韻的回覆,然後,半個月之後,彭韻回復了,她說,這一切都是玩笑,抱歉,讓她認真了。

  這不是彭韻的語調,Gabe想她是出事了,她跟彭韻說,不要擔心,她可以理解的,這次錯過兩個人可以下一次,她可以來中國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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