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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且吟對紀珩傳音道:“看來如今形勢是越發嚴峻了,如果你不想上戰場的話,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本事。”要是讓那些人知道紀珩一個人就能在靈宗來去自如,連化神尊者都不是對手,恐怕是會硬逼著他上戰場。

  紀珩道:“沒有人能逼迫我做任何事情。”

  風且吟道:“我知道。只是不想讓你被人議論,況且,這本來就與你無關,若不是……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必攤這趟渾水。”

  紀珩道:“你說的沒錯。為了你我做了許多以前不會做的事,所以。”他側頭看向風且吟,“你要慎重對待我。”就算以後父親給了我自由,你也不能隨便看上別的機器人。

  慎重對待?風且吟突然有些想發笑,但面對紀珩肅穆的臉色,他硬是給憋了回去,而後指天畫地地發誓自己絕對從一而終。

  紀珩探測到對方沒有說謊,十分滿意。

  從山下走到劍宗大門口的路不算近,但兩人的速度都不慢,不過幾息的功夫,就到了劍宗的大門口。

  此時天光微亮,守在門口的弟子來的是風且吟,立刻驚喜地迎了上去,“風師兄你終於回來了!”

  而後又朝著門內一聲大喊,“大家快來,風師兄回來了!”

  這一聲落下,劍宗門內呼啦啦地湧出一堆人,為首的是一身銀色紗裙的裴羽衣,見到風且吟好端端地站在門口,裴羽衣激動地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本想撲到他懷裡,可一看風師兄身邊的紀珩,立刻避嫌般地一頓,改為摟住風且吟的手臂,哭著道:“風師兄你可算平安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是啊風師兄,師妹她以為你還被困在靈宗,這兩個月上了好幾趟戰場呢!”裴清道。

  風且吟摸摸小師妹的頭,安撫道:“好了別哭了,你也是個大姑娘了。”

  裴羽衣聞言立刻抹了下臉,隨後對風且吟道:“對了風師兄,昨天幾個魔族來宗門尋釁,說是來找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被裴鈺師兄他們打了個半死扔地牢里了。”

  聞言,風且吟面上一僵,“是司無道?”

  第99章

  裴羽衣眼珠子轉了轉, 道:“沒錯,好像就是叫這個名!”

  風且吟聞言滿臉無奈, 道:“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啥?”裴羽衣驚道:“師兄你說那個魔族是咱們自己人?”

  其他人聞言也驚了一下,裴英瞪大眼睛,喃喃道:“這可怎麼辦?我今天早上還去地牢罵了他一頓呢!”

  風且吟道:“是我從魔族請來的援軍。”

  少年們張大了嘴巴。

  裴清急急道:“那我去稟告掌門將人放出來?”

  於是這群少年們呼啦啦地湧出來又呼啦啦地涌了進去,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中間簇擁著風且吟和紀珩。

  裴清先向眾人說了聲,就先一步跑去稟告掌門了, 其他少年則簇擁著兩人開始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紀大哥, 聽聞人掌門說多虧了你和風師兄兩個人夜探摘星峰,才得以將靈宗的罪行公之於眾,要不然這天下的宗派都得傻乎乎地被靈宗吸乾氣運還不自知呢!”

  “是啊是啊!紀大哥你說說唄, 那天晚上是什麼情況?”

  “我猜一定是驚心動魄精彩不已!”

  “紀大哥風師兄, 你們被困在靈宗的那兩個月過得怎樣?靈宗的人有沒有欺負你們?”

  ……

  以上是比較正常的問題,紀珩一個個慢慢回答了, 然而某一刻,畫風突然就變了。

  “紀大哥你和風大哥是不是被關在一起的?在一起兩個月你們兩個有沒有乾柴烈火一觸即燃?”問出這句話的是裴羽衣,這話一出, 周圍立刻靜了下來,眾少年們一個個齊齊扭頭看向小師妹,均是一臉受到驚嚇的模樣。

  裴羽衣不明所以,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見到師兄們都盯著自己看,立刻狠狠地瞪了回去,兇巴巴道:“看什麼看, 我說錯了嗎?”

  “沒有沒有!”少年們立刻搖頭,異口同聲。

  本來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在小師妹這大膽的一句話之後,頓時想入非非,忍不住偷偷盯著風且吟和紀珩瞧。

  這時只聽紀珩認真道:“乾柴沒有,烈火有。”

  眾少年:!!!

  他們沒有想到紀珩根本沒有聽懂“乾柴烈火一觸即燃”的意思,見到紀珩這副模糊忍不住又想歪了。

  他們一會兒瞅瞅紀珩,一會兒瞧瞧風且吟,始終沒法肯定到底誰是那個“烈火”。

  不過他們的糾結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風且吟開口打斷了,在這群少年們只顧圍著他們問東問西的時候,風且吟卻看清了校場上躺了一地的受傷修士。

  風且吟問:“這是怎麼回事?”

  裴牧聞言看了一眼,沮喪道:“這些都是在戰場上受傷的修士,這兩個月咱們跟靈宗的對戰屢戰屢敗,受傷的人越來越多,各個靈峰都塞不下去了,只好把傷勢較輕的挪到這裡來。”

  風且吟看著那些或是躺著或是打坐的各派修士,心頭沉甸甸的,但轉瞬又想到靈宗那個邪陣已經被紀珩毀了,心上又是一松,他對圍在他和紀珩身邊的少年們道:“好了,不要圍著我們了,有事做事,沒事繼續去練劍,現在局勢這麼緊張,你們修為上去比誰的保護都強。”

  眼見幾句話將少年們打發走,風且吟便側頭對紀珩道:“我先去尋掌門,你要同我一起去,還是……”

  紀珩剛剛走到校場就看見了正給人包紮傷口的阿寶,他道:“你放心去吧,我去找阿寶。”

  風且吟順著紀珩的視線看了一眼還在人群里穿梭的阿寶,微微擰了下眉,聲音里卻沒有任何一樣,他點頭道:“也好。”

  兩人就此分開。

  風且吟剛剛走上絕塵峰,迎面就對上了急匆匆往峰下趕的裴鈺。

  “大師兄。”

  見到那個從峰下走來,一身白衣器宇軒昂的青年,裴鈺目光一熱,上前幾步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可算是平安回來了。”

  風且吟點頭,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來,問道:“師兄這是急著去哪兒?”

  裴鈺道:“掌門聽了裴清的通報,覺得咱們也許是抓錯了人,令我立刻到地牢將那幾位魔族帶出來。”

  風且吟聞言,想起被打得半死還被關在地牢里受罪的那幾個魔族,面上露出幾分愧色,“都怪我,沒有事先同你們說清楚。”

  裴鈺憂心道:“不能怪你,現在是非常時期,昨夜那幾個魔族又來勢洶洶,話又沒說清楚,難免叫人誤會。我擔心的是,這次烏龍會惹怒魔族,讓他們反倒掉過頭幫著靈宗對付咱們。”

  風且吟想起司無忌,搖頭道:“應該不會。不說這些了,我隨你一同去。”

  裴鈺想起昨夜那為首的魔族一開口就叫了風且吟的名字,沒有猶豫便點頭答應。

  兩人便一道去了地牢。

  劍宗的地牢說是冰牢也不為過,這地方位於劍冢的地下,其內有千年玄冰震著,奇寒無比,便是金丹期的修士在裡面待一宿也極為難受,而其上又有數萬殘劍鎮壓,進了這地牢里的人,除非修為到了元嬰巔峰,否則想要擺脫寒氣和劍氣的鎮壓逃出來,絕無可能。

  風且吟如今的修為已經到了金丹巔峰,也算得上是高階修士了,饒是如此,在他一腳踏進地牢時,仍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順著腳底爬上來,凍得他脊背發涼。

  這寒氣對金丹巔峰的修士都能起作用,更別提如今才只是金丹中期的裴鈺了,好在他帶了掌門的手令,那手令對玄冰有克製作用,帶在身上倒是不覺得冷。

  他如今已看不穿風且吟的修為,仍以為他還是金丹初期,見風且吟跟著進來,便毫不猶豫地將手令給了他。“風師弟,你拿著這個。”

  見走在前頭的裴鈺頭也不回地扔來一物,風且吟立刻將之接在手裡,剛剛入手,身上寒意頓時一散,他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是塊方形的黑玉牌,那上面刻著一個“赦”字。

  而將手令給了風且吟的裴鈺,卻打了個哆嗦,面色也被寒氣凍得浮起幾分青色,好在他背對著風師弟,並沒叫他看清他的面色。

  裴鈺身上冷得直打顫,腳步卻穩當依舊,沒叫後面的風且吟看出一點異樣來,他暗暗運轉靈力抵抗寒氣,心道就這麼幾步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第100章

  風且吟跟在裴鈺的身後, 很快就掠過一間間空置的牢房,走到了最裡頭的幾間。

  只見那十幾個穿著黑色鎧甲, 頭生黑色雙角的魔族正蹲著擠在一起瑟瑟發抖,模樣看上去十分可憐。

  司無道蹲在最中間,不停地往自己手心哈氣,他那頭十分粗獷的黑中泛紅的頭髮被凍成一塊一塊的硬邦邦地豎在腦袋上,一對玄色的魔角也結了一層冰霜, 整個身子都被凍得不停得抖啊抖。

  發覺有人進來, 司無道抬起頭,一雙紫色的眼睛裡滿是憤怒,而這層怒火在見到風且吟之後更深一層, “風且……吟, 你……這個……不講……承諾的人族!”

  在風且吟和裴鈺的眼中,這地牢的溫度雖然低, 但還在可以忍耐的範圍內,但對於這些本身體溫遠遠高於人類的魔族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慘無人道的折磨了。司無道的嘴巴都被凍麻了, 動一動嘴唇都十分費勁,過了好一會兒說話才利索起來。

  風且吟面上露出歉意來,“對不住對不住,現在馬上就將你們放出來。”

  裴鈺見狀,連忙念動口訣打開牢房,將被關在裡面的魔族都放了出來。

  司無道也顧不得要風且吟的解釋,一得了自由立刻帶著十幾個手下往外沖, 直到跑到地牢外面,身體不再受寒氣侵蝕才慢慢緩過來。

  風且吟對司無道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當初青銅鎮時對方手持一對巨斧,蠻橫粗野的模樣,他本以為受了這麼大一通罪的司無道會直接抓起斧子劈過來,卻沒想到對方跑出地牢之後雖臉色難看,卻仍忍著不動手,他說:“我兄長有話與你說。”

  風且吟看得出來,司無道說出這話時明顯強壓著怒火,他自知理虧,因此並未出言,只默默地等著。

  司無道哼了一聲,動動嘴無聲念了幾句咒語,隨著被念出的咒語,他眼前一團團紫黑色的魔氣游魚般穿梭涌動,漸漸形成一個橢圓形的鏡面,而在鏡面之中,出現了一身暗紫長袍,戴著半張面具的魔尊司無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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