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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靈宗掌門的實力也不差,哪裡是他輕易就能弄死的?兩人之間的鬥法一時陷入膠著之中。

  可到底是兩個元嬰大能的鬥法,那動靜大到眾人連假裝看不到都不行。而在太極殿中各門各派掌門早就被之前摘星峰的動靜引了出來,他們原還想著跟在劍宗掌門身後瞧瞧熱鬧,沒想到剛剛到摘星峰就見到兩位頂級門派的掌門兇殘地鬥起法來。

  那高階修士劇烈波動的威壓壓得那些才金丹期的小門派魁首們兩股戰戰,險些直不起身來。

  眾人心頭叫苦不迭,別說是在靈宗和劍宗這兩大仙門巨擘之中站隊了,就是向前再走一步也難啊!

  眾小門派掌門你看我,我看你,最終全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天工門掌門聞人憂。沒辦法,造化宗的那一位沒來,他們現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這位同是元嬰期的聞人掌門了。

  收到眾人的目光,聞人憂瞭然地點頭,面上卻有幾分凝重。

  他將回光鏡緊緊攥在手心,凌空一躍,就出現在了劍宗掌門和靈宗掌門面前。

  各門各派的掌門們遠遠望著,見到聞人憂分別對兩大掌門說了什麼,然後那兩位居然就此收手了!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卻不知道,數日後,修仙界再度掀起滔天巨浪,這一回,可不是什麼值得慶賀的好事……

  第95章

  聞人憂不知道對靈宗劍宗兩大仙門的掌門說了什麼, 兩人竟然就此握手言和,尤其是,剛剛還怒氣沖沖的劍宗掌門竟然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眾人不明所以,卻不敢深究。

  次日,劍宗掌門就帶著弟子回去了,天工門的人也走了,而靈宗竟然也沒有任何動作, 由著他們安全離開。

  各門各派的魁首們見狀心頭又泛起了嘀咕,難道靈宗和劍宗的關係真的恢復如初了?昨日那一幕不是做戲給他們看?他們卻不知道靈宗的化神尊者重傷,其他元嬰長老也元氣大損, 靈宗哪裡是不想計較,分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聲望最高的兩個仙門都已經走了,剩下的門派也不好在靈宗逗留太久,於是三五日後, 這些千里迢迢前來靈宗的各派魁首們就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而一直到最後一個門派離去, 也沒誰能見到那位化神尊者一面。

  七日後,靈宗渡厄峰。

  渡厄老祖的傷勢,要是放到一個元嬰修士身上,最輕也得落得個境界跌落, 終生不得晉升的下場,但是他畢竟是修成化神的尊者,閉關修養了七日後,傷勢就大大緩和了。

  估摸著自己現在的實力已經恢復到以往的四成, 渡厄老祖便出了關,接見了一直守在外面的靈宗掌門。

  “火獄那裡可有什麼動靜?”一見到至清真人,渡厄老祖立刻問出了這句話。

  靈宗掌門不敢怠慢,立刻拱手道:“回老祖,並無動靜。”

  渡厄老祖臉色沉沉,叫人看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在外人看來,養好了傷勢的渡厄老祖依舊威風凜凜深不可測,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那個叫紀珩的年輕人已經生出了懼怕之心,聽到對方掉下火獄之後再無動靜,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火獄的大門已經被封死了,就算那個人沒在裡面被燒死,也永遠別想出來!想到這裡,渡厄老祖眼底閃過一絲狠辣。他看向低頭候在自己面前,依舊恭恭敬敬的弟子,心中滿意,“這段時日辛苦你了。易明那邊如何了?”

  見老祖提起兒子,靈宗掌門頓了頓,略有些猶豫道:“易明師弟他……他好像很喜歡那個叫紀珩的修士,知道我們將他困入火獄後,很是大鬧了一場。”

  聞言,一直面色不改的渡厄老祖終於微微變了臉色,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眉頭皺的更緊,卻沒再說什麼,只嘆了口氣,道:“隨他去吧!”

  靈宗掌門拱手道:“是。只是劍宗那邊……”

  “老祖!掌門!大事不好了!”靈宗掌門的話被忽然闖入的溫澤打斷。

  見到向來穩重的大弟子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叫喊著闖了進來,靈宗掌門心頭忽然一慌,一股不祥的預感毒蛇般順著腳後跟一路爬上了他的後心,令他渾身發涼,不待他發問,溫澤立刻道:“不好了!摘星峰的事不知被誰捅了出去!現在整個修仙界都知道了!各門各派現在正聚在一起商討著如何對付咱們靈宗!”

  “不可能!”渡厄老祖一甩袖擺,從首座上下來,“摘星峰上的禁制是本尊親手布下的,怎麼可能有人能進去?”

  可紀珩和風且吟不就進去了?溫澤額上冷汗涔涔,隨即想到那兩人已經被推下火獄了,不可能還能向外遞消息,就算能,誰又會相信他們?摘星峰上的奪運大法本就是從遠古典籍中搜尋出來的,現在除了他們靈宗的掌門和老祖,又有誰能看懂?

  可如今,靈宗派出去的探子分明都已經查探到現在各門各派都嚷嚷著靈宗用邪術奪他們氣運,正義憤填膺地聚在一起商討著如何討伐他們宗門!

  靈宗掌門向來信任溫澤,也知道自己這個大弟子不可能無的放矢,因而立刻就相信了溫澤的話,一想到若是整個修仙界都擰成一條繩對付他們,就算靈宗是修仙界的第一次仙門,也沒法全身而退!他額上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來。

  “老祖,現在可如何是好?”

  “慌什麼?”渡厄老祖眯了眯眼,神態自若道:“只要奪運大陣還在,他們就永遠鬥不過我們。”就算是強到沒道理的紀珩,不也一樣被他們推下了火獄?“不過是一些小門小派,直接滅了就是!更何況,本尊還在劍宗那邊留了後手……”

  ===

  兩個月後,劍宗校場。

  無星無月的夜色下,一艘龐大的雲舟停在了劍宗校場上空,數名身著白色劍宗弟子服的修士面色疲憊,卻仍強打著精神帶著人把雲舟上的傷員帶下來。

  “快!快把人抬下來!”

  “醫師呢?醫師在哪裡?我師兄快不行了!”

  “快快稟告玉虛真人,流雲宗敗了!”

  往日裡在夜色中空曠平靜的校場此刻擠滿了人,到處都是重傷的修士和不斷在人群中穿梭的斥候弟子。

  華清扶著右臂從雲舟上跳下來時,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就在半空中摔了下來。

  正操控著雲舟的裴清恰好看到這這一幕,驚得叫出聲來:“華清師弟!”

  站在校場的阿寶見狀眼疾手快地扔出一個厚厚的墊子,剛好墊在了華清身下。

  好在有了這個墊子做緩衝,華清的傷勢才沒有進一步加重。饒是如此,他依然摔得眼前發黑,好半天都站不起來。

  阿寶見他右臂還留著血,身上也有大大小小不少傷口,立刻提著藥箱過去,先幫他包紮。

  自從和靈宗開戰以後,這樣的情況每日都有發生。靈宗的底蘊和運氣都強得可怕,又有化神尊者坐鎮,劍宗帶著修仙界大半宗派,其中還包括天工門和造化宗這兩大仙門,卻也只能勉強和靈宗打個平手。

  而戰爭剛剛開始一個月,就有數個門派叛變,投到了靈宗那邊,今日前線的流雲宗還敗了,形勢越發惡化。

  像阿寶這樣還沒築基的弟子,就算是上了戰場也沒什麼用,就在大後方給造化宗的醫師們打下手,幫忙包紮一些外傷。

  現在每天送過來的傷員都很多,劍宗各個靈峰都塞滿了,沒辦法只能將一些只是外傷的修士暫時安置在校場。

  在華清面前蹲下來,阿寶正要撕開他的衣裳給他包紮傷口,下一刻卻被昏昏沉沉的華清攥住了手。對方的手勁太大,一下就把阿寶的手給攥紅了。

  他瞪了他一眼,啪的一聲拍中他攥著自己的手,沒好氣道:“是我啦笨蛋!還不快放開!”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見了阿寶的聲音,華清攥著他的手忽然鬆開了。

  阿寶於是開始給他包紮,待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包紮好,阿寶低頭捏了捏他乾癟的乾坤袋,撇撇嘴道:“這個傻傢伙肯定都把療傷藥給別人了,真蠢。”

  “你不用擔心,我……其實受傷了也好,就能回來,回來多看你一眼。”

  這沙啞的聲音把阿寶嚇了一跳,他一抬頭,見華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睜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他。

  沒有理會華清那句有些曖昧的話,阿寶直接問:“前線怎麼樣?聽說流雲宗敗了,那是不是就快要打到劍宗的地界了?”

  見阿寶又轉移話題,華清倒不覺得有多失望,因為此時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蓋住他心底的那點旖念,他眨了眨乾澀的眼睛,道:“原本這場我們能勝的,可是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將咱們宗門的兵力布置圖泄露了出去,結果守在徑道準備奇襲的五千修士等不到靈宗的隊伍,而兵力薄弱的流雲宗卻被攻破,全宗上下都被滅了。鮮血從他們宗門裡一直流到山下,聚成了一條小河……”

  光是聽著華清簡短的描述,阿寶就能想像到流雲宗內浮屍滿地、血流漂櫓的悲慘畫面,大概是因為這只是人類之間的戰爭,而阿寶又沒有親眼見到,所以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不過華清看清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阿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幾句,然後……然後注意力就被砰的一聲巨響吸走了!

  “怎麼回事?是敵襲嗎?”

  “難道靈宗的人已經打到這裡來了嗎?”

  不少躺在校場上的傷員被這一聲巨響驚得從一床床墊子上坐了起來。

  阿寶都在校場呆了兩個月了,聽到這動靜甚至產生了幾分親切感,他立刻拋下華清,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喊道:“大家不必擔心,只是炸爐了!”

  一聽到只是炸爐而不是敵襲,那些坐起來的修士立刻放鬆了下來,也是,不管前線再如何兇險,劍宗這個大後方總是最安全的。

  如今是戰事嚴峻,修為高過築基期的絕大多數都上了戰場,留在大後方當後勤的大多數是鍊氣期的弟子,包括此刻在校場上為眾人醫治的造化宗醫師,而煉藥炸爐對於一個個才鍊氣期的醫師而言,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就是打掃起來太費靈力。

  阿寶繞過一個又一個傷員衝過去幫忙,然而剛剛跑到一半,一大團紫黑色的煙霧就從遠方直射而來,落在了劍宗門口。

  待到紫黑色的煙霧散去,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赫然是十幾個頭頂黑色雙角,周身煞氣騰騰的魔族!

  為首的魔族雙瞳深紫,手持巨斧,一身黑色鎧甲下的身形壯碩無比,他的面龐英俊卻又妖異,看向校場上的眾人時毫不掩飾地露出幾分鄙夷。手裡的巨斧轟的一聲砸在了劍宗門前的石板上,他揚聲道:“我是司無道,應約前來,叫你們門派的風且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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