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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且吟看著裴羽衣一臉“我帶著你去捉jian”的模樣,摸了摸她的腦袋,向眾人解釋了一番那條鮫人的由來,剛剛說完,紀珩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如何了?”風且吟看向紀珩。

  紀珩道:“已經問清楚了,這條鮫人是海妖妖王的弟弟,一次外出玩耍時不慎被海晏派的掌門抓住,此後晏掌門就一直挖他的心尖血做藥引煉製丹藥提升修為。”

  “這太過分了!”裴若忍不住道。

  石崇志道:“裴若說的不錯。修仙修的是道是心,像晏掌門這樣藉助外物強行提升修為的,無疑已經墮入了邪道。”

  裴松道:“不止如此,他擄走鮫王的弟弟,那些鮫人卻報復到了無辜的百姓身上,這些因果,也都得記到他身上。”

  阿寶:【我還以為他們會覺得傷害鮫人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紀珩:【世界不同,價值觀也不同了。】

  裴羽衣搖了搖風且吟的胳膊,問道:“咱們現在怎麼辦啊風師兄。”

  風且吟道:“現在海妖攻擊海晏派的原因已經十分明顯了,只要我們能將這位鮫人族的王子送回去,應該就能平息妖王的怒火,讓他們將裴清還回來。”

  石崇志道:“用那條鮫人換回裴清不難,可是想要他們不再上岸殺人,難。妖族記仇,這位鮫人王子在海晏派受了苦楚,回去後一定會變本加厲地報復回來,我怕咱們離開以後,這附近的百姓又會受他們侵害。”

  風且吟道:“他們不敢。那群海妖背後的王只是個金丹妖修,可咱們人族有的是金丹期的修士,倘若他們不知收斂,要滅了這區區一個北海海域的鮫人族,也不是難事。”

  “師兄說的對!”裴羽衣舉手道。

  風且吟的目光卻透過面前的一眾師兄弟,望向躲在門後偷聽的鮫人,對他道:“你說是嗎?”

  鮫人雙手扒著門框,支撐著自己像個人一樣立在那兒,墨綠色的眼睛茫然地和他對視。

  紀珩解釋道:“他聽不懂人話。”

  風且吟:“……”

  紀珩於是把風且吟剛剛話里的意思翻譯給了鮫人聽。

  鮫人聽完,低頭想了想,回了一句。

  紀珩翻譯道:“他說他可以勸說她的姐姐不再上岸騷擾人族,但是你們必須把仇人交給他。”

  風且吟點頭,“可以。”

  裴松道:“沒錯,就算這鮫人沒這個意思,我們也絕對不能留晏掌門這樣已經墮入邪道的人繼續擔任海晏派的掌門。”

  正道對邪道深惡痛絕,一旦風且吟等人將晏掌門的行徑揭露出來,不用他們說,其他正道修士也會將聯合起來將晏掌門從海晏派掌門的位置上趕下來。

  未料眾人剛剛決定好如何處置晏掌門,對方就打上了門。

  風且吟看著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從院門外衝進來的晏掌門,心知對方已不打算再掩飾,索性挑開了說:“晏掌門,你的行徑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是要自己將邪道修為廢了,還是要我們將此事稟告玉虛真人,由他來裁奪?”

  晏掌門不復之前慈眉善目的模樣,他盯著眾人,陰森森道:“只要讓你們永遠留在這裡,就沒人知道了呵呵……”話音未落,他身上的威壓節節攀升,竟眨眼間就從金丹初期漲到了金丹巔峰!

  第80章

  “這……這怎麼可能?”裴松感覺到晏掌門身上不斷拔高的威壓,驚得瞪大了眼睛。

  風且吟按住了懸在腰間的靈劍,側頭對紀珩道:“你先帶著那條鮫人下山,阻止鮫人王攻上來,再把裴清換回來。”

  紀珩點頭,幾步過去把看到晏掌門後登時大怒的鮫人一把扛起來就往門口沖。

  晏掌門見狀,雙目中閃過一絲陰狠,“今天你們誰也別想離開海晏派。”話畢,他雙手大張,掌心浮出一柄黑氣縈繞的長刀。

  在那把長刀出現的一瞬間,周圍的氣溫陡然下降,院子裡那些花糙樹木上的露水甚至結成了冰。

  “這是……邪器!”石崇志感受著從那把刀上傳來的陰冷嗜血氣息,不由震驚地叫出聲來。

  “連邪器都有了,看來這晏掌門入邪道的時間絕對不短了。”裴松道:“他如今有金丹巔峰的修為,又有邪器在手,我們鬥不過他。”

  風且吟道:“你們先給師父傳訊,我擋一擋他。”話畢他迎上前去,懸在腰間的靈劍同時出鞘,劍鳴清越嘹亮,恍若風嘯!

  晏掌門的目光一直盯著扛著鮫人的紀珩,見風且吟敢上來送死,他冷哼一聲,提起長刀用力一砍!

  靈劍和長刀碰撞在一處,發出令人心頭髮麻的呲呲聲,彼此的威壓相互碰撞,將這處小院的靈氣攪得天翻地覆。

  石崇志只看了一眼,雙目就險些被那驚人的威壓刺瞎,他轉頭被身邊的師弟師妹道:“咱們先行離開,通告整個海晏派,將後山的百姓帶出來。”金丹期修士的鬥法可不是他們這種層次能干預的,留在這裡除了變成風且吟的累贅外並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先遣散海晏派的人,以免被波及。

  眾人紛紛點頭,石崇志又轉頭去看扛著鮫人的紀珩,問道:“那條鮫人對晏掌門而言必定還有用處,紀兄弟,你有把握帶著鮫人衝出去麼?”

  紀珩點頭道:“有。”

  石崇志對紀珩的能力本就有幾分猜測,得到紀珩的肯定後就放下心來,眾人便趁著風且吟為他們開出來的路,開始往外撤離。

  然而金丹修士的神識何等浩瀚,就算不用眼睛去看,晏掌門也對他們的動向瞭若指掌,見那些劍宗的弟子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冷冷一笑,手中長刀頓時溢出濃如墨色的邪氣,狠狠一刀朝著面前的劍修砍去。

  雖然劍修的武力普遍比同階修士高,然而晏掌門的修為畢竟足足高了風且吟兩階,被金丹巔峰的修士使出全力一刀砍下來,饒是他用手中靈劍穩穩接下這一刀,胸膛依舊被過強的威壓震得一陣悶疼。

  而在一刀將風且吟震得退後十幾步後,晏掌門身形一晃,立刻瞬移到了紀珩面前。

  他左手成爪,抓向紀珩扛在肩上的鮫人,右手提著長刀砍了下去。

  這把灌注了他全力的邪器不住溢出陰冷的黑氣,像是一條狡詐的黑蛇,吐著陰毒的信子狠狠咬向紀珩。

  在晏掌門看來,他這一擊足以將眼前這隻才築基巔峰的螻蟻碾成粉末,他甚至看都不看紀珩一眼,在他眼裡,這樣一隻螻蟻根本沒有為他分神的必要。

  然而下一刻,他的左手抓空了,而他握著邪器的右手,突然被一股大力震得虎口發麻。

  怎麼可能?晏掌門眼底忍不住露出驚色,卻見那個扛著鮫人的青年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刀,同他手中黑氣四溢的邪刀不同,那把刀的刀身上纏著道道雷霆,那些紫白色的電蛇像是一頭頭貪婪的饕餮,兇狠地朝他撲了過來。

  但凡修邪道的,最畏懼的就是天雷業火,晏掌門自然也不例外,看著那個青年揮舞著手中纏著道道雷霆的長刀撲過來,他心頭一瞬閃過畏懼,然而下一刻這點畏懼就被他厭憎地壓了下去。

  就算對方手裡拿著的是天雷鑄就的神器又如何,他如今已有金丹巔峰的修為,何須畏懼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

  莫說是他現在有邪器在手,就算是手無寸鐵,憑著金丹巔峰的威壓,也能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掀飛!

  這些想法電光火石間從他心頭掠過,憑著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晏掌門忘了剛剛被震得發麻的虎口,更沒去在意這個青年淡漠的神色,他臉上甚至掛著幾分輕蔑,揮刀砍了過去。

  乓!兵器碰撞的聲響中,他手中那把邪刀像是脆弱的竹片,被對方一刀兩斷!這一幕發生得太快,晏掌門躲避不及,被旋轉著倒飛回來的斷刃削掉了肩頭一大塊肉。

  剎那間鮮血噴濺,而在這血霧之中,那個青年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就那樣滿臉漠然地提著刀,扛著鮫人從他眼前穿過,突然,“啪”的一聲,晏掌門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鮫人手印,原來是那鮫人趁著紀珩從晏掌門身邊穿過時,迅速甩了他一巴掌!

  “啊啊啊……”晏掌門雙目赤紅,仰天發出一聲屈辱不甘的怒吼,然而紀珩從他身邊穿過的速度太快,等他回過神去追時,對方早已不見了人影。

  一旁看著的風且吟自然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手中靈劍橫掃而去,劍氣在半空中捲起一股颶風,在寂靜的夜色中如同一頭巨獸將晏掌門卷了進去。

  這颶風是由劍意化成,每一縷風都是冰冷的劍鋒,晏掌門甫一卷進去,渾身上下就被割出了無數道血淋淋的口子。

  但他到底還有金丹巔峰的修為,這些劍意化成的風刃至多只能傷他皮肉,無法觸及他的根本。

  風且吟眼見晏掌門很快就破開颶風出來,目光沉了沉,單手握著迎風,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上去……

  紀珩扛著鮫人,很快就衝到了山下,這時離天亮僅有一個時辰,而北海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數不清的海妖從海底涌了上來,密密麻麻鋪滿了整片海灘。

  紀珩掃了一眼,立刻瞄準了海妖大軍的正中央。

  藍紫色的夜幕下,海妖大軍的正中央,十個蝦兵簇擁著一頭巨大的螃蟹橫著往海晏派的方向行來,那頭螃蟹跟被煮熟了一樣通體赤紅,兩隻眼珠有人族腦袋大小。

  而裴清就在它的背上,被幾根水糙綁著。

  紀珩看了一眼,計算出以這群海妖的速度再有半個小時就能抵達海晏派,便對肩上的鮫人道:“我現在就帶你過去,你勸你姐姐退兵並放了裴清。”

  鮫人一直被他頭朝下扛在肩上,雖然紀珩跑得快,但對於鮫人來說這個體位一點問題都沒有。聞言就直接道:“好。你現在帶我去找我姐姐。我讓她把裴清放了。”

  對於紀珩來說,踏過海妖的千軍萬馬跑到妖王面前還真不是一個難事。於是很快,他就將鮫人帶到了妖王面前。

  這群海妖的妖王正是前一天傍晚綁架了裴清的那個鮫人,同樣是碧綠眼眸碧綠魚尾,但她的顏色比鮫人王子略淺,看見紀珩扛著弟弟過來時,她的雙瞳陡然一縮,幾乎變成橢圓狀,耳鰭也張縮了幾下。

  但是很快,她就放鬆了下來,甚至從蝦兵蟹將抬著的水晶箱中一躍而出,魚尾在落地的一瞬間化作了兩條筆直雪白的長腿。

  “姐!”被紀珩扛著的鮫人一見到她,立刻從紀珩背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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