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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看到那個滿頭白髮的老城主為了替風五風六求情,最後卻連自己的命也丟了的時候,他的心情卻極端複雜,一面欣慰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另一面,又希望當年的老城主忘恩負義,這樣至少不會丟了性命。

  他進入回光鏡之時就用了留影寶珠,此刻回光幻境中的影像全都錄入了留影寶珠之中,他來到臨川的目的也達成了。

  風且吟牽著紀珩的手,有些緊張地問,“我現在要出去了,你呢?你會消失嗎?還是回到你在劍宗的身體裡。”

  紀珩道:“應該是回到本體內。”他已經明顯得看到,自己這具由一道數據投影成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了。

  風且吟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他握著紀珩的手,雙目中浮起幾分溫情,“紀珩,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我很高興。”他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笑道:“高興得不得了!”

  紀珩不是很明白眼前這個人類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高興,但是他沒有機會將這個疑問問出口,因為他留在回光鏡中的身體,在風且吟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與此地相隔無盡遙遠的某個地方,春光大好,凌空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懷裡蹲著一隻雪白的小狐狸,他手上的光腦已經打開,而懸浮在光腦上空的影像中,播放的赫然是風且吟和紀珩在臨川城的回光幻境中經歷的一切。

  一人一狐的目光牢牢盯著影像,一直到紀珩的身影消失在風且吟面前,凌空才有些興趣缺缺地關掉影像。

  蹲在他懷裡的小狐狸搖了搖雪白蓬鬆的尾巴,口出人言,“我覺得阿珩這次大有進展啊!他們現在已經發展到能夠一起牽著手走一路也不會覺得不自在的地步了!相信很快就能進展到親親抱抱、相濡以沫,再一起走上和諧巔峰的道路了!”

  凌空對此卻似乎不抱希望,他揉了揉小狐狸的腦袋,身體向後一倒躺在了躺椅上,開口道:“我看還遠著。阿珩這性子,非得別人推一推他才動一動……可憐我這個當爹的,兒子到了年紀了還不找對象,非得我時不時製造機會推他一把。”

  小狐狸搖了搖尾巴,“那等阿珩找到了他以為的病毒,我們還要接他回來嗎?”

  男子撫摸著小狐狸身上蓬鬆的白毛,眼底閃過一絲詭譎的波光,“那自然是……接回來。”

  小狐狸疑惑地把尾巴搖出問號的曲線來,“只接阿珩一個?那風且吟怎麼辦?”

  男人無所謂道:“能怎麼辦?自然是留在那兒?”

  小狐狸遲疑地看向他,“可是,真到了那一步的話,阿珩和風且吟多慘啊!你之前不是說……”話還沒說完,小狐狸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它的身體被男人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脖子被掐得幾乎窒息,小狐狸竭力掙扎著,那雙大大的眼睛裡忍不住流露出恐懼來,它的嗓子裡發不出聲音,心中卻一直在吶喊著:凌空主人你醒一醒啊!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被你掐死了!

  第71章

  紀珩此時正坐在紫霄殿的偏殿裡,將之前那兩天在紫霄殿上記錄的玉簡分別拓印出五十份,然後再交給劍宗的雜役弟子,讓他們送到各個金丹長老的靈峰上。

  然而就在他剛剛將一份玉簡遞給眼前的雜役弟子時,他的核心系統忽然有了變化,一條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消失的核心數據又回來了,還帶回來和風且吟在臨川城的回光幻境中的經歷。

  他對於那個和他隔了數不清個時空的家裡發生了什麼自然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他的父親將他的本體分出一部分投進回光鏡里的。

  因而發現記憶更新後,他表面上仍然繼續著手裡的工作,內里卻立刻分出一條數據聯繫了阿寶。

  閒著無事的阿寶也被抓去當壯丁了,此刻他正在綠竹峰指揮劍宗的雜役弟子摘些用靈水澆灌的靈米蔬菜,用來招待這幾日涌到劍宗來的各門各派弟子。

  那些小門派真是小,最差勁的一個全宗門上下就掌門一個金丹期的,下面的核心弟子有的剛剛築基,有的還是鍊氣期,少不得得拿飯食招待他們。

  收到紀珩的消息,阿寶一邊咬了一口一個雜役弟子孝敬的甜瓜,一邊回復道:“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紀珩:“好事?”

  阿寶:“你想啊,在你自己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除了主人,誰還有權限把你投影到別的地方?”

  紀珩:“所以,是父親的安排?”

  阿寶:“肯定!你想想啊,主人為什麼會這樣做?肯定是主人發現咱們現在進展太慢了。我猜測,主人應該是希望我們早點完成任務回去,所以才把你投影到風且吟身邊去。這也從側面說明了,目前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只要一直跟在風且吟身邊,肯定就能早日抓到病毒!”

  紀珩:“明白。”

  阿寶:“對了,你那邊工作進展怎麼樣?話說最近劍宗事兒真的好多啊!”

  紀珩:“各門各派的掌門都已經回去休息了,我目前正在拓印玉簡。總的來說,這些門派的共同特徵有三點:一是他們的宗門或者轄地最近兩年內都發生了令他們難以解決的麻煩,所以才求助劍宗;二是這些麻煩有人為有天災,甚至有多種因素集合後引起的;三是他們轄地內的靈氣在最近一年內逐漸減少,具體表現為,以前一個月能引靈入體的現在需要一個半月。”

  阿寶:“簡直就跟這些小門派在同一時間裡都被詛咒了一樣。”

  紀珩道:“如果是在這個不科學的修仙世界,完全有可能。”

  阿寶:“不過這些跟咱們也沒有關係,早點抓到病毒然後回家才是第一要務。”

  紀珩:“肯定。”

  兩人切斷了聯繫,紀珩繼續處理眼前的事務,這間偏殿裡,除了他和雜役弟子外,還有劍宗上上屆首席弟子,現任瓊玉峰峰主裴玉,掌門有意培養他成為下任掌門,因此現在有很多事務都交由他處理。

  紀珩負責拓印玉簡,他則負責對宗門裡的各項事務做出批覆。

  見紀珩不過短短几息的功夫又拓印了五十份玉簡,裴玉暫且停了手中做批示的硃筆,對他道:“紀兄弟,可要休息一會兒?雖然拓印玉簡用不了多少靈力,但你已經連續五個日夜未曾合眼了,況且你還未結丹,這樣下去,我怕你身體受不住。”

  紀珩手上不停,搖頭道:“不用了,我不累。”他現在呆著的地方靈氣濃郁,隨時都在補充能量,別說是五個日夜,就是坐在這裡一直工作下去也沒有問題。

  這樣的對話在這兩日已經進行過好幾次了,裴玉見紀珩不聽,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和他拓印玉簡的速度,見對方面色如常,拓印玉簡的速度又沒有分毫遲滯,才放下心來。

  然而剛剛批好一份公文,裴清就匆匆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不好了大師兄,文淵閣又起火了!”

  裴玉眉頭一皺,手上動作停住了,“怎麼又起火了?找人去滅,火源是什麼?”

  裴清喘了口氣,道:“大師兄,已經找人去滅了。火源還是天火,上次落下的天火本來已經被掌門滅了,沒有到那天火竟留下一粒火種埋藏在文淵閣地底,剛剛才爆發出來。在文淵閣修習的幾位師兄都被天火灼傷了,此刻人已經被抬到司藥峰去了。”

  裴玉問:“那火種呢?可有留下?”

  裴清沮喪道:“抓不到。”

  裴玉沉吟道:“這天火火種一日抓不到,宗門內就一日不得安寧。就怕它不知何時又躥出來,到時候燒的可不止一個文淵閣了。”他對裴清道:“你讓兩個師弟去一趟造化宗買幾粒靈藥,給被燒傷的幾位同門送去,再去善水峰請玉華師叔,他修的是霜雪劍意,比我的水寒劍意對天火更有克製作用。”

  “是!”裴清正要走,卻又被裴玉叫住了。

  “罷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裴玉起身,對紀珩道:“紀兄弟,這諸多事務,就暫且勞煩你了。”

  紀珩點頭:“不必客氣。”

  “多謝。”裴玉一拱手,轉身就同裴清出去了。

  於是紀珩繼續拓印玉簡,拓印完之後,就起身坐到裴玉的位置上,打算幫他把公文批了。然而剛剛坐下不到兩秒,他就收到了系統發來的溫度提醒。

  他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盤坐在地上的雙腿已經被火焰燙得一片通紅,他現在的機體外殼根據築基巔峰的身體強度做了調整,而能夠在不到兩秒的時間內將一個築基巔峰修士的身體燙紅,溫度不用計算也知道非常高。

  “哪裡來的火?天火火種?”想到裴玉剛剛提到的內容,紀珩雙眼中的一點極細的銀光輕輕轉動,透視過偏殿的地面,看到了藏在土壤內的火種。

  那是一枚純粹火焰凝成的珠子,體積為一立方厘米,體表溢散出來的熱浪將周圍的土層一一融化,此刻它正貼著鋪在偏殿地面上的墨色大理石,要從地下衝上來。

  紀珩在它衝上來的一瞬間,出手如電地將之抓在了掌心內,然後,張嘴吃了下去。

  很好,火箭炮的儲備能量一下子充滿了。

  紀珩低頭看了看那個被火種熔出的洞口,拿起一旁的墊子蓋了上去。

  吃過了午後“甜點”,紀珩繼續工作,沒過一會兒,裴玉就衣袂飄飄地從外面回來了。

  “說來奇怪,我剛剛趕到文淵閣,那兒的火就忽然滅了。”裴玉謝過紀珩,接回自己的公務後,如此感嘆道。

  紀珩道:“火滅了不好嗎?”

  裴玉道:“不是不好。只是覺得有幾分奇怪。這火會突然滅掉,說明源頭已經不存在了。可是一枚從天而降的天火火種,就算是已經元嬰期的掌門想要將之收服,也不可能這麼快。真是奇怪……”裴玉說著說著,忽然聽到“嗝”的一聲,他側頭看向紀珩,“你打嗝了?”

  紀珩面無表情地把能量飽漲後,機體模擬人類打嗝的提示音關掉。而後道:“沒有。”是機體的提示音,不是他打嗝。

  裴玉:……

  那他剛才聽到的是什麼聲音?

  不過就這麼件小事,也不值得追究,裴玉遂定下心繼續批閱公文,然而還沒批閱兩份,他懷裡的傳訊符就亮了起來。

  掌門隱含怒意的聲音從中傳出,“阿玉,阿吟回來了。帶了些東西,你過來看看,順道把你玉華師叔和玉清師叔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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