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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這時一直站在裴玉後面的裴松急急跳了出來,解釋道:“大師兄,我帶他們來之前親眼看見他們跳上靈舟的,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力支撐,凡人是不可能跳那麼高的!”

  這時另一個劍宗弟子開口了,“裴松師弟,你這是在質疑大師兄的判斷?”

  “我,我沒有。”裴松瞪圓了眼睛,覺得自個兒有些委屈。

  “請問,加入劍宗除了靈根外還有別的要求嗎?”紀珩畢竟只是個機器人,即使他能判斷出能量場的變化,也無法像風且吟那樣直接能看出裴玉那簡單一劍中所蘊含的意境。

  在場修士的目光再次被紀珩吸引過去。原本他們以為紀珩同樣擁有靈根,而能被裴松說資質不錯的,那他的靈根應當也屬上乘。就算在劍道領悟上不足以成為劍宗的弟子,將來也會是一名修士,而劍宗內除了劍術還有其他分支,無論怎麼說,紀珩都有可能是他們將來的師弟,卻沒想到紀珩竟然沒有靈根,沒有靈根,那就成不了真正的修士,也就徹徹底底跟他們不屬於同類人了。

  得知紀珩沒有靈根,裴玉心裡甚至有幾分可惜,聞言便搖頭道:“倘若沒有靈根或是靈根太弱,根本無法修習劍宗的心法。”

  話音剛落,風且吟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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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前因後果,風且吟立刻道:“他的武功比我高出許多,怎麼可能沒有靈根?”每一個武者的修行速度都不相同,有人風燭殘年仍然功力平平,有人年紀輕輕便獨步武林,從前武林中人只能將之歸於資質不同,但到底為什麼資質不同,如何分辨一個人資質高低卻成了個問題,直到這些修士出現,才知道原來是體內靈根的強弱造成的。

  風且吟習武短短五年就超過了他師父大半生的努力,這就是靈根的區別,而紀珩的武功比他只強不弱,怎麼可能沒有靈根?

  聽了風且吟的解釋,裴玉還在猶豫,裴松立刻道:“也許紀珩的靈根比較特殊所以用尋常的辦法測試不出來,不如師兄演示一套入門劍法,倘若紀珩能使出來,不就能說明他是有靈根的只是我們測不出來嗎?”

  裴玉聽了這話,又看了紀珩一眼,見對方仍舊站在原地,神色冷靜不卑不亢,不由高看了幾分,心道不論資質如何,這份心性倒是上乘。遂點頭拔劍,將劍宗的入門劍法演示了一遍了。

  這套入門劍法必須配合劍宗的入門心法才能發揮出威力,倒是不怕人偷學。再者,劍宗畢竟是修界大派,即使是入門劍法也絕非凡品,就算有人過目不忘能將一整套劍法都記下來,沒有長年積累下來的靈力打底,只怕還未使完招式的一半就會遭到反噬。

  然而出乎裴玉的意料,紀珩竟然真的把他剛剛演示的劍法一招不落地使了出來,而且招式嫻熟靈動,身形矯若游龍,劍招揮舞如風,沒有半分勉強。

  能過目不忘且將這套入門劍法一招不差地使出來的人不少,但是沒有一個能像紀珩一樣,每一招每一式都優美流暢得像經過千百遍的錘鍊。

  看著紀珩最後一式落下,而後收劍歸鞘,裴玉心道:這個凡人在此之前根本沒有機會見識到這套劍法,卻能只看一遍就如此完美地施展出來,當真可算得上是天縱奇才。

  眼見紀珩將手裡的劍收起送還給借劍的修士,風且吟面上滿是驕傲,仿佛剛剛使出那套劍法的人是他自己。他看向裴玉道:“我就說紀珩不可能沒有靈根。他現在可以跟咱們一起走了吧?師、兄。”

  裴玉苦笑著點頭,沒想到自己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看走眼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他點頭承認道:“是我看走眼了。”遂親自將一枚同樣的玉牌交給紀珩,作為劍宗弟子的憑證。

  殊不知在紀珩看來這簡直是最簡單的測試方法,雖然剩餘能量很少,但是最基本的記憶功能仍在正常運行,而作為一個高等機器人,按照影像資料進行同步運動同樣是基本功能的一部分,誤差甚至不會超過0.01。

  也幸好裴玉對之前的測試方法十分自信,並沒有攜帶專用於探查靈根的法器,要不然以紀珩現在的能量根本不足夠欺騙測試器,到時候就瞞不住了。

  紀珩是否有靈根這個問題就這樣解決了。裴玉見眾人都已經收拾妥當,遂從乾坤袋裡取出一隻雕琢精緻,只有巴掌大小的玉船,化作一艘可容納數十人的雲舟,載著眾人朝南海中那座浮島而去。

  從地圖上看,那座浮島離兆水海邊只有一個巴掌的距離,然而直到站在那艘雲舟上,直到被雲舟托著上升到高空中,眾人極目遠眺,依然看不見那座浮島的影子。

  “這艘船上空餘房間很多,大家今晚好好休息,以這雲舟的速度,明日一早就能到了……”裴玉一一交代完,就擺手讓這些新收的師弟們自己去挑選房間了。

  這些被挑上來的凡人自然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龐大卻能在空中飛行的神仙寶物,一時大受震撼又新奇無比,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看來看去。

  等到挑選房間的時候,眾人陸陸續續往裡頭走,不約而同地將前面那幾間讓了出來。

  風且吟和紀珩帶著原平分別選了相鄰的三個房間。

  只是紀珩剛剛要進自己的房間休息時,衣角卻被人拉住了。他側頭看去,發現個子只到他肩膀的少年人類正求助地抬頭看他。

  紀珩立即道:“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原平點點頭,拿眼角去瞟站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

  紀珩直接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年齡在二十左右的成年男性人類,長發用金簪子束著,穿著一件金邊白衣,腰上掛了兩塊玉佩,正用一種探究式的目光看著他們。

  風且吟低聲道:“那應該就是許娘子所說的桐少爺了。”

  紀珩點頭,他看向拉著他衣角的少年,問:“你希望我怎麼做?”只要他的要求不違反守則,就可以答應。

  原平低著頭不敢往桐青那邊看,小聲道:“我不敢一個人,能不能跟紀大哥住一間?”

  這個要求十分合理。紀珩正要點頭,忽然聽見風且吟道:“紀珩你本來就暈船,要是住一起還得照顧他。不如讓阿平跟我住一間吧?”

  “被暈船”的紀珩沉默了一秒,而後看著原平徵詢道:“你想要跟風且吟住一間嗎?”

  原平毫不猶豫地點頭。在他看來,眼前這兩位可都是將來內門的師兄,看樣子比那位桐少爺還要厲害。他跟誰住一間都好,只要不是自己一個人,能避開那位桐少爺就行。

  住宿的事情就這樣定下。

  雲舟在天空中飛行可比在水裡的船平穩多了,幾乎感覺不到半點顛簸。

  進了房間之後,紀珩就以“需要休息”為由躺到床上關機節省能量。一直躺到夜晚九點十分,忽然被劇烈的顛簸從從床上甩了下來。

  第29章

  原先平穩飛行的雲舟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整個船體在一陣劇烈的顫動後朝著一側傾倒。

  船上眾人皆被驚動,紛紛喊叫著從房間裡沖了出來。風且吟護著原平一衝出房間,就撞見了表情嚴肅的紀珩,幾人隨著人流一起湧向甲板。

  由於船體仍在劇烈顫動傾斜,眾人走得頗為艱難,武功高的自然不怕這點阻礙,但是武功很低或者是根本沒習過武的人就悽慘多了。

  風且吟看不過去,便同紀珩一起見一個撈一個,最後兩人身後跟了一串人,導致在這雲舟上本來實力最高的兩個凡人成了最後到甲板上的。

  等他們到達甲板上的時候,雲舟的劇烈顫動慢慢平靜下來。劍宗的五名修士各自站在一個方位結成陣型,撐開一個微微泛著藍光的透明屏障罩住了整艘雲舟。

  風且吟這才發現險些讓雲舟傾覆的罪魁禍首。

  那是一隻體型無比巨大的鳥。眼珠赤紅,翅羽漆黑,雙翼張開時仿若垂天之雲,威勢驚人!利鉤一樣的爪子狠狠抓上來時,那驚天壓力撲面而來,迫得整艘雲舟上的人肝膽俱顫。

  就在那隻巨鳥的爪子即將勾住雲舟的防護結界時,一道雪亮劍光忽的從眾人視線中划過,那一劍清淡若水,看似平平無奇,卻在眨眼間就將那隻巨鳥的一隻爪子斬斷。

  “唳”,隨著巨鳥一聲憤怒的長啼,鮮血噴射而出,全都灑在那層微微泛藍的透明結界上。

  受此重創,黑色巨鳥憤怒地拍打著翅膀,帶起一陣旋風朝著雲舟刮來,硬生生將整艘雲舟扇得偏離了原本的航道。

  此時的雲舟便如同一塊裹著鐵皮的肉,外面的鳥兒雖然啄不破鐵皮吃不到裡面的肉,卻能輕易扇得這塊裹著鐵皮的肉四處翻滾。

  船上眾人頓時滾做一團,踩著陣型的五名修士雙腳像是釘在了地上,掐訣的手勢不動分毫,始終維持著結界。掌舵的人是裴松,他雙手用力過度使得手背青筋暴突,才終於將雲舟穩住。

  而此時雲舟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風且吟左手護著原平,右手緊緊抓著紀珩的胳膊。更準確的說,是紀珩的身體黏在了船壁上,無論雲舟怎麼顛簸都巋然不動,正是因為有他在,風且吟和原平兩人才不至於像其他人那樣被狠狠甩上半空,碰到結界後又被狠狠彈回來。

  除了剛剛扇起的狂風,那隻黑色巨鳥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再接近雲舟了,因為裴玉抽出來他的佩劍,正全力驅趕著這隻巨鳥遠離雲舟,之前揮劍斬斷它一隻爪子的,也正是裴玉。

  風且吟在那隻巨鳥憤怒的鳴叫拍打聲中,在周圍人痛苦的哀嚎聲中,抬起頭直直盯著上方正在相鬥的一人一鳥,他的眉宇間銳氣勃發,星眸中滿是對力量的狂熱和強者的憧憬!

  “我將這隻妖獸引走,幾位師弟先帶他們回宗門,不用等我!”裴玉話音一落,手中劍招愈發凌厲,極力挑起眼前這隻妖鳥的怒火將之引走。

  掌舵的裴松臉色緊繃,操控著雲舟回到原本的方向,在陰雲堆積的空中飛速往劍宗駛去。

  雲舟很快又平靜下來,正當眾人鬆了一口氣時,異變又起。

  紀珩是第一個發現情況的,他調高音量,喊道:“前方有大量不明飛行物,請立即躲避。”

  裴松聽不太懂“飛行物”三個字,但是聽到躲避這兩個字就立刻反應了過來,當時調轉方向。

  然而如此龐大的一艘雲舟,想要操縱起來絕非易事,更何況緊急情況下的調轉?

  儘管裴松的動作已經足夠快,但龐大的船體運轉起來不夠靈活,依舊被那一團襲來的黑影撞上了。

  幸好發現及時,反應也快,只是被擦中一塊。即使如此,船體依舊猛地一晃,把好不容易以為安穩下來的眾人又一次晃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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