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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倒不假,霍元懿聞言驀然笑了,他這一笑,鳳眼微微上挑,只覺得勾魂攝魄。

  “倒是有趣,他們長輩們議得風生水起的,咱們兩個當事人此時卻在這兒說話,表妹覺不覺著有趣?”

  有趣個鬼?

  倘若不是因為他,她壓根就不會在這會兒陪聊。

  不過,聽出對方話里一些個…奇奇怪怪的味道,紀鳶聰明的選擇了沉默,同時心裡一陣驚詫?

  莫不是那霍元懿對自己那門親事有些微辭麼?不然,她怎麼聽出了些許複雜意味?

  那人可是甄芙兒呀?他嫡嫡親親的表妹啊!他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麼?早起見了,只覺得二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且瞧著,他待那甄芙兒,分明是滿臉寵愛的啊?

  不過,他對自己的親事滿不滿意,皆跟紀鳶無關,紀鳶見他總是左右而言其他,便漸漸失了耐心,只一本正經道:“二公子到底想要說些什麼,若是無事的話,紀鳶便暫且告退了。”

  霍元懿微微嘆了口氣,所幸講話說開了,道:“我覺得妹妹跟王家那個公子,並不相配。”

  紀鳶聽了,面上泛起了一層薄怒,道:“我跟哪個配不配,與公子無關,二公子今兒個前來,若是想要戲弄我的話,請恕我無理,我屋子裡還有客,二公子請自便,紀鳶恕不遠送。”

  霍元懿見紀鳶動怒了,似愣了愣,非但沒有絲毫不滿,反而滿臉稀罕,只覺得認識這麼久了,還是頭一回認識她似的,沒成想,竟還是個炮仗脾氣,霍元懿定定的盯著紀鳶,良久,忽而沒頭沒尾的道了聲:“鳶妹妹,不若跟了我吧。”

  這話出口時,霍元懿自己亦是明顯怔住了。

  紀鳶聽了,面上幾經變色,先是震驚,後是震怒,最終,只盯著那霍元懿冷笑道:“跟了你?怎麼跟?做你的妾麼?二公子今日議親定了正房夫人,所幸想要坐享齊人之福,一併將妾也給納了麼?二公子想法甚好,只紀鳶福薄,親事已定,當不起二公子厚愛了。”頓了頓,微微眯著眼,道:“我紀鳶雖雙親不在了,卻也知自愛,也是正經人家女兒,二公子,日後說話還請注意些分寸,我今日只當公子吃醉了酒,才胡言亂語罷了。”

  說罷,紀鳶衝著那霍元懿再次福了福身子,強壓著心裡頭的怒火,毫不留情轉身離去。

  ***

  霍元懿愣愣盯著紀鳶的背影,直至她進了院子,身影消失殆盡了,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面上泛起一抹苦笑。

  今日分明沒飲酒,怎麼就覺得醉了似的。

  第101章

  那日, 紀鳶回到屋子裡, 氣得差點兒要冒火, 她在霍家六年,收斂了脾氣,忍了整整六年, 第一次差點兒快要繃不住,差點要當場噴出火來了。

  簡直比上一回,王氏在戴家算計她那次, 還要令人惱恨。

  只覺得這一回, 是明晃晃往她臉上扇了個耳光子似的。

  她一直以為那霍元懿不過表面上看上去玩世不恭罷了, 嘴上說話雖有些不著調,但紀鳶幾次三番遇到事了, 他都慷慨相助了, 除了鴻哥兒那次, 戴家那次,還有那次下雨,若不是他及時相助,她怕是會要被那些墜落的瓦礫削成好幾塊了。

  她雖因王氏、甄姑娘對他避之不及, 其實,心裡頭還是有些感激的。

  可是, 所有的感激, 在他那幾個字出口的那一刻, 瞬間消失殆盡了。

  ***

  當夜, 一整日的忙碌總算是消停了, 夜裡,難得徹底的安靜下來了。

  白日日頭還極好,到了傍晚時分,天氣突變,忽而狂風大作,下了雨來了,剛沐浴洗漱完,忽而聽得春桃在外頭一臉興奮的喊著:“姑娘、姑娘,下雪了,下雪了。”

  抱夏抱了一盆子木炭進來,笑呵呵道:“瑞雪兆豐年,可不是個好兆頭麼,來年定會有好收成的。”

  菱兒看了紀鳶一眼,笑嘻嘻的附和著:“可不是嘛,今兒個白日裡日頭那麼高,誰成想突然就下起雪來了,當真令人驚喜,看來今兒個是個難得的好日子,簡直是雙喜臨門,姑娘,您說是也不是?”

  菱兒打趣的瞅著紀鳶。

  姑娘的親事定下了,整個竹奚小築的人全都喜氣洋洋的。

  紀鳶扯著嘴,淡淡笑了笑。

  任由菱兒伺候著替她絞乾了頭髮,絞到一半時,見這夜夜晚比往日要安靜祥和幾分,紀鳶忽而道:“我出去瞧瞧。”

  菱兒忙道:“外頭冷,姑娘,您頭髮還沒幹了,當心受涼了,明兒個再去瞧吧,說不定明兒個一起,外頭大雪都壓枝了,那樣瞧來才叫驚喜呢。”

  紀鳶便垂著眼,淡淡的道了聲:“那便明日去吧。”

  菱兒見紀鳶語氣似乎有些不得勁兒,手中動作一頓,只下意的與一旁抱夏對視了兩眼,抱夏沖菱兒使了個眼色,菱兒便立即抿嘴不再多言了。

  菱兒認認真真的給紀鳶絞頭髮,而紀鳶卻雙手撐著下巴,只一動不動的盯著火盆里猩紅的木炭,在發著呆,神色愣愣,不知在想些什麼。

  ***

  “姑娘,您今日…不開心麼?”

  伺候紀鳶歇息時,菱兒忍不住問了一嘴。

  紀鳶一愣,這才意識到原來這日心思煩憂,竟然影響到整個屋子裡的人了,當即強自笑了笑,道:“沒有,就是今日日子特別,勉不了想起了爹爹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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