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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芙兒聞言只有些詫異,默了片刻,只疑惑道:“那紀鳶原是住在哪兒來著?

  凝蘭道:“好像是往西邊的一處院子,地方稍稍有些偏,去的人少。”說到這裡,語氣忽而一頓,似乎有話要說,又有些猶豫不決。

  甄芙兒見狀,只挑了挑眉,問起。

  凝蘭下意識的看了甄芙兒兩眼,微微抿了抿唇,方小心翼翼道:“方才好幾個丫頭在那遊廊底下隔著鏤雕的花窗往那昭暉院瞧著熱鬧,奴婢去時,昭暉院那邊的動靜已經停了,便尋了小丫頭丁香問了一遭,這才得知,原來那領事的像是二公子跟前的元寶,親自在指揮著搬東西。”

  這話代表著什麼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果然,只見那甄芙兒聽罷先是一愣,隨即微微眯了起來。

  凝蘭見甄芙兒臉色不大好,立即安撫道:“許是…許是那三姑娘去尋二公子幫的忙也說不定,姑娘,您是知道的,二公子往日待那三姑娘還算親厚。”

  甄芙兒聞言,搭在窗沿上的手指漸漸緊了緊,沉默良久,只故作鎮定道:“你且再去打聽打聽,只是派了元寶出面,還是二公子也…露了面——”

  ***

  卻說紀鳶能夠住到昭暉院來,最為高興地莫過於霍元昭了,她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紀鳶,上至吃穿用度,下至賣萌耍寶替她解悶,可謂是方方面面都顧忌到了。

  主要是這霍元昭性子過於跳脫了,隱隱與那甄芙兒、霍元芷不是一路人,跟三房兩個堂姐妹又差了些年歲,聊不到一塊兒去,打小沒得多少親近姐妹,雖有紀鳶,卻是個懶得沒邊的。

  每回都是她巴巴往她那邊跑,她極少主動往她這兒來過,便是來了,屁股都沒坐熱,便又跟著了火似的,立馬跑了。

  眼下紀鳶終於來了,只覺得多了個伴似的,滿足了霍元昭打小的一個小心愿,不過,嘴上卻嘴硬道:“我只是先拿著你試手,回頭便能親自照顧我阿弟了。”

  紀鳶聞言只笑而不語。

  紀鳶兩個手臂擦傷蹭傷了,腰胯有一處地方也青紫了一大片,最要緊的便是她的左腳,被扭到了不說,還被壓得腫了老高,生生腫成了個包子似的。

  好在未曾傷筋動骨。

  是大夫上說要在寢榻上靜養半個月。

  “回頭我去跟太太稟告一聲,往後啊,你就直接搬到我這裡住得了,橫豎我這院子大,我一個人住也住不過來。”

  “就是這些日子太太忙得沒邊,壓根顧忌不上,待這場大雨停了,待…待大嫂那邊…好了後,我再親自去央求太太,你就別管了,安心住著便是。”

  ***

  彼時菱兒正在給紀鳶腳上上藥。

  紀鳶光著腳丫子歪在軟榻上,一隻腳丫子白嫩光滑,小小的一隻,一手堪握,另外一隻又紅又腫,跟只豬蹄似的。

  紀鳶只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霍元昭的嘮叨,一邊皺著張臉一臉嫌棄的盯著自己的豬蹄。

  恰逢菱兒上藥上完了,正要替她包好,霍元昭見狀,立馬興沖沖道:“我來包紮,我來,本姑娘手巧著呢。”

  說罷,將菱兒往旁邊一推,坐在了菱兒原來的位置上。

  見紀鳶腳邊放著一盒上等的白玉軟膏,霍元昭拿在手上仔仔細細研究了一番,沖紀鳶道:“這便是二哥送來的那盒藥膏吧,真好聞,你可真是走運,二哥房裡的可都是些好東西,聽說這盒藥膏還是二哥從大哥那裡討要來的,宮裡頭的娘娘們才用得到的,往日裡便是連我都討要不著,沒想到這日二哥這般大方,直接給你送了來。”

  霍元昭一臉嫉妒。

  紀鳶聞言只皺著眉頭道:“這不是你送來的嗎?”

  霍元昭道:“我昨兒個拿給你的時候難不成沒跟你說嗎?是二哥派人送來的,我特意親自送到你手上的,瞧我這記性,一見了面就將正事兒給拋在腦後了。”

  鳶聞言,只抿著嘴,好久沒有吱聲,過了好一陣,才堪堪問道:“昨兒個…下那麼大的雨,你怎麼就跟二公子一道往我那去了?”

  霍元昭低頭正翹起蘭花指在替紀鳶包紮,聞言,只漫不經心道:“正是下雨,我才往你那去的,連我這昭暉院都漏了些雨,想著你那破院子怕早就搖搖欲墜了吧,結果一去,果真跟我想的一模一樣,至於二哥嗎,我沒跟他一道啊,他在我後頭,說是正好瞧見我神色匆匆,便跟著來的,幸好有二哥,不然,你那腦袋瓜子早被那幾片瓦礫給砸破了——”

  正說著,霍元昭用力一拉白條,紀鳶頓時疼得倒抽一口氣。

  霍元昭見狀,立馬又將白條解開了,哆哆嗦嗦的又重新在她左腳上綁了個松松垮垮的蝴蝶結,紀鳶恨不得一腳踹到她臉上去。

  兩人正鬧騰著,忽而屋子外的畫眉前來稟告道:“姑娘,甄姑娘來了,說是前來探望表姑娘的。”

  霍元昭登時一臉驚喜道:“芙姐姐怎麼來了,快些請進來。”

  紀鳶聞言卻是微微一愣,面上一時變得稍稍凝重了起來。

  第73章

  愣過後, 紀鳶晃過神來, 只衝菱兒使了個眼色。

  菱兒眨了眨眼,見紀鳶眼睛瞟向那盒膏藥,隨即會意過來,立馬將那盒膏藥拿了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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