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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元懿聽到對方溫聲細語,不由抬眼多瞧了紀鳶一眼,見她這日略施粉黛,只覺得淡掃蛾眉薄粉敷面,明艷不可方物,就是,就是面上仿佛帶著少許倦意,雖在笑著,笑意卻未答眼底。

  霍元懿只微微皺了皺眉,嘴上卻依舊笑吟吟道:“今兒個早起在院子散散,卻未想,散著逛著便逛到了此處,得知此處竟然是表妹的院子,便特意前來討要杯茶吃。”

  說罷,只笑著道:“只不知今兒個是否有幸能夠嘗到表妹親自泡的茶?”

  頓了頓,又忽而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下巴道:“當然,倘若能再配上表妹親手做的那絕頂美味的薄荷糕,便是最好不過了。”

  這霍元懿笑著,眼尾狹長,微微上挑,只覺得眼內含笑,勾魂攝魄,倘若旁的女子見了,不知有多少該淪陷在他這蜜裡調油的“情話”中,及勾人心魄的眼神里。

  ***

  偏生,紀鳶的爹爹生得似尊畫中仙,娘親生得亦是花容月貌,鴻哥兒打小俊俏到大,自個自然不必說了,每每攬鏡自照,自個的容顏她心中多少還是有數的,她自幼見慣了絕佳好顏色,相比之下,這霍元懿的邪魅容顏雖足夠令人驚艷,紀鳶卻也能夠堪堪受得住的,至少並未曾過多失態。

  她這處小院偏僻得可以,便是尋常有人特意來尋,都得七拐八繞的,難以尋覓,哪有這麼巧的竟一逛一個準,不過,明知對方不過是胡謅亂道,紀鳶也無得任何法子。

  見紀鳶有些猶豫的立在原地,既沒有應承,也沒有拒絕,霍元懿只下意識的往她走近了兩步,立在她的跟前,微微彎著腰,將臉靠近她的臉,笑模笑樣道:“怎麼,不就一杯茶,表妹難不成捨不得?”

  對方忽然靠近,紀鳶便大吃一驚,只立馬一連著往後退了兩步。

  霍元懿見她耳垂微微泛紅了,嘴角微翹,只忽而朗聲呵笑了幾聲,興致大好似的,竟未經過紀鳶的應許,直起了身子,搖著扇子,直徑大搖大擺的往屋子裡去,就像進自個家門一樣。

  走了幾步,見紀鳶咬牙杵在原地,只頭也不回的挑眉說了句:“表妹,你過來,我一會兒還有件東西要給你。”

  紀鳶的臉稍稍有些發燙,不適占了七分,羞憤占了三分,她畢竟是深閨里長大的女孩兒,男女之別的意識已是深根固蒂的滋生在所有人的骨血里了。

  只覺得被對方調戲了似的,偏生對方啥都沒做。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憋屈。

  紀鳶只緊緊蹙眉,見對方已經進了屋,過了良久,無得法子,沖得抱夏瞧了一眼,微微抿嘴領著幾個丫鬟一道跟了進去。

  ***

  對於這霍元懿,紀鳶心裡頭不可謂不複雜。

  忌憚、堤防、唯恐避之不及,當然,也曾有過感激。

  只是,所有的感激在之前進屋的那一瞬,被沖刷個一乾二淨了。

  進了屋子後,只見那霍元懿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椅子上,忍不住抬眼四處打量了屋子一圈,見整個廳子裡簡陋得可以,椅子案桌都發舊了不說,整個屋子裡壓根沒幾件像樣的擺件,霍元懿見狀,只輕輕皺了皺眉。

  不由想起方才立在院子外的情景,只見這一處院子又小又舊,院子外大門上的紅漆都卷了起來,隱隱有種腐朽陳舊的味道,分明是個曾荒廢了多年的院子,被稍稍打點了一番,又給重新住人呢。

  這樣的地兒,甚至比不過他院子後頭幾個婆子住的偏院。

  不過,地方雖小雖舊,待進到裡頭,倒發覺院子裡被打點得井井有條,不是那種用奇花異草裝點出來的鬱鬱蔥蔥的庭院,而是就是普通小門小戶裡頭嬌養出來的花花草草,有種清新自然的感覺。

  又見這廳子裡的東西雖簡單,卻全都擺放得整整齊齊、舒舒服服的,霍元懿喜潔,向來有些難以伺候,至少這在霍元懿眼中,雖覺得幾分寒磣,到底不會令人心生…厭惡。

  ***

  霍元懿細細打量了一遭後,微微眯了眯眼,對於紀鳶現如今這處境心中多少有些底數了。

  再一抬眼,只見坐在對面的紀鳶一直堪堪坐在那裡不說話,霍元懿微微怔了片刻,又見她小嘴微抿,低眉赦目,面上一副乖覺柔順的模樣,焉知心裡頭該是怎樣一面?

  見紀鳶這幅模樣,霍元懿是從女人堆里打滾出來的,哪有個猜不透的,瞬間便知原來是方才那麼個不輕易間的小舉動惹怒了她。

  忽然間腦海中就開始浮現出一張相似的小臉。

  沒想到脾氣倒不小。

  霍元懿不由摸著鼻子笑了笑,只捧著茗碗優哉游哉的吃了兩口茶,隨即看向紀鳶一臉正色道:“表妹,那日送來的那隻小兔兒腰墜子可還喜歡?那雙受驚後濕漉漉的眼珠子瞧著楚楚可憐的,我打從第一眼瞧見覺得跟你有幾分相像。”

  霍元懿這話說的有幾分意味深長。

  紀鳶聞言只有些狐疑,然並不欲與他多做糾纏,只垂著眼,一臉客氣道:“阿弟之事兒,多謝二公子出手幫襯,原本是鳶兒備禮謝過二公子才是,反倒叫二公子破費,倒是鳶兒的不是了。”

  說罷,只衝著身後的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會意,立馬跑進屋子裡,將箱子底下那個錦盒給翻了出來,蹭蹭蹭給紀鳶送了來,紀鳶拿著,親自遞到了那霍元懿跟前,一臉正色道:“這禮太過貴重了,鳶兒惶恐,還望公子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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