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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兒瞧了瞧抱夏,又瞧了瞧紀鳶,嗚嗚,又到了該選擇陣地的時候了。

  ***

  卻說脫了鞋襪,褪了衣裳,癱到了不冷不燙的浴桶里,疲憊了一整日的身子在這一刻總算是徹底放鬆了,紀鳶只舒服得輕嘆出了聲兒來。

  菱兒見主子如此鬆快,又挽了兩把衣袖,立在紀鳶身後替她揉起了肩兒來,頓時,紀鳶嘴裡舒服得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兒來。

  菱兒立在紀鳶身後,見主子舒坦了,憶起白日裡所發生的事兒,只忽而一臉憂心忡忡的說著:“姑娘,今兒個二…二公子約您…約您後日會面,姑娘您去是不去啊?”

  紀鳶原是閉目養神的,聞言,只緩緩睜開了眼,憶起白日裡的事兒,紀鳶蹙了蹙眉,只有些反感道:“去作甚?甭搭理。”

  菱兒糾結道:“可是…可是二公子撿了您的帕子啊,他現如今是不曉得您的身份,若是曉得了,那帕子終歸是您的貼身之物,萬一日後若是…終歸是有些不大好罷。”

  紀鳶聞言想也沒想,便道:“那便將現如今手上所有的帕子都給絞了吧。”

  顯然,心中早已做了思量的。

  她所有帕子的右下角都繡了一隻小小的鴛鴦,往日裡不常外出走動,除了屋子裡幾人,便也唯有尹氏、霍元昭幾人留意過,大不了,便將所有的證物都毀屍滅跡了,來他個死無對證。

  霍家二公子是誰?

  嗯,她好似從未瞧見過。

  ***

  那些帕子可都是紀鳶一針一線給親手縫上去的,菱兒聞言只有些心疼,不過,大抵也只能如此了。

  真沒想到竟會如此這般,偏偏就撞見了二公子,二公子那行徑做派,便是連菱兒聞言都有些避之不及,更甭提她們家姑娘了。

  可是…

  菱兒見自家姑娘又放鬆了,怕是又閉眼了,可她肚子裡還有滿肚子話呢,頓了頓,猶豫了良久,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次詢問道,“姑娘,您說,今兒個姓杜的那無賴,幸好咱們遇到了大公子,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只是,只是那事兒恰好被大公子撞了個滿眼,您…您說,那大公子他…他應該不會往外說罷?”

  菱兒似乎對那霍家大公子心生畏懼,光是提起他的名諱,都止不住支支吾吾的。

  這會兒她是對他又感激,又…忌憚,竟是百般矛盾。

  這女兒家的名節事關重大,若是被人曉得紀鳶曾被杜家那個無賴調戲過,便是並未得手,到底有些不好看,這個世道便是如此,有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大家不去責罰施害者,反而對受害者…投去異樣的目光。

  卻說,紀鳶原本快要睡著了,聽到大公子的名諱只覺得身子一顫,片刻便又給驚醒了。

  唔。

  只見紀鳶蠕動了下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腦海中浮現著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紀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只知道,果然不該亂跑的,不過就是跑到了一片林子裡,險些被人恐嚇嚇去了半條命,不過就是出了一趟府,險些被人給調戲生生擄了去。

  她是不是應該永遠乖乖待在這這個四方小院,哪兒也別去?

  第48章

  果然, 至此, 紀鳶便又再也未曾出過門了。

  每日只老老實實的待在她的竹奚小築里, 倘若屋子裡多了一尊菩薩, 便與那青燈古佛的廟裡生活無異了,區別僅僅在於, 在廟裡吃不了葷腥吃食, 在這裡倒是隨便吃吃喝喝。

  說無聊,倒也並不無聊, 畢竟這麼多年, 差不多也已經習慣了。

  倒是一月後的王婉君生辰,紀鳶破例去了一回,只不過王家初來乍到,在京城尚且並未站穩腳跟, 且王家真正得勢的乃是王家大房, 二房不過是沾親帶故跟著過來投奔的罷了。

  是以,這日王婉君生辰宴上, 除了紀鳶, 及王家幾位堂姐妹, 便再無旁人了。

  紀鳶能來,王婉君高興地直蹦躂, 都十二歲的大姑娘了, 竟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王婉君一臉興沖沖的領著紀鳶觀賞了她的閨房, 又領著她逛王家新修繕好的園子。

  王家那府邸自然不能夠跟霍家的財大氣粗相提並論, 府邸里的裝飾式樣, 皆是按照山東老家的風俗習俗裝點而成的,紀鳶每每瞧了都有些挪不動腳了。

  只覺得這一處院子的風景跟紀家院落里的頗為相似,那一處用老梨花木打造而成的軟榻是出自祁東縣上老李記家的手藝,小尹氏屋子裡當初也擺放了一張一模一樣的,連靠背上雕花的紋理都好似如出一轍。

  雖然心裡頭有些傷感,到底是高興居多的。

  十二歲的王婉君這日化身小大人,親自招待紀鳶,頓時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只見她將紀鳶招待得通體舒暢,王婉君事後坦言道,原來王婉君母親現如今正試著教導她掌家了,這待客之道便是掌家中頂頂要緊的一門學問。

  紀鳶聞言後,心下忽而一窒。

  ***

  大抵在有些家世的府上,女子到了十二三歲,便會慢慢學著掌家了,畢竟女子十五及笄,便可準備為嫁人做打算了,他日嫁到婆家,家常瑣事不斷,倘若既不能為婆婆分擔,又不能為夫君打點好後宅瑣事兒,那便是愚婦一名,在那深宅後院之中,怕是要吃盡苦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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