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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乃堂堂的皇家公主,許風剛敢如此叫她受辱,他就不得好死。

  柔嘉公主無聲的冷笑,所以他給許風剛最愛喝的甘泉酒里,下了一種慢性奇毒,此毒不會叫他很快毒發致死,只會叫他的身體慢慢垮下去,所以今年冬天的一場風寒,才要了他的老命。

  恨只恨,她的小女兒許明珠還沒嫁出去,若是守上三年的孝期,那就真是浪費了大好芳華,這個死鬼,要死也不挑個好時候,偏在今年沒扛住,實在可惡。

  季子珊可不知道許駙馬死的很冤枉,所有人都以為,許駙馬被季子清陛下罷黜官職後,是因心中憋屈鬱悶、常年飲酒才作壞了身子,更兼許駙馬也已經上了年紀,被一場嚴重的風寒要了老命,也並非十分稀罕的事情,所以,哪裡會有人想到,這裡頭還摻雜著柔嘉公主下了黑手呢。

  數日後,許駙馬風風光光地下了葬。

  又到年尾,家家戶戶都已預備起來,要過一個熱熱鬧鬧的春節,正月上旬,太子妃沈蘭華又被診出了身孕,為建平二十四年的新春更添一份喜意。

  二月,懷孕已足月的袁珍珠腹痛發作,鎮國公太夫人從太陽堪堪冒頭,一直等到當晚亥時,結果,沒等來期盼許久的嫡孫,只等來一個小丫頭片子,鎮國公太夫人頓時失望壞了,吩咐人好生照料侄女和小孫女後,連產房都沒進,就叫丫鬟扶著回自己院子了。

  袁珍珠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待得知自己生的是個女兒時,她也是相當失望,然而,在婆婆和丈夫無一人來探望慰問自己後,袁珍珠的心底更是冰涼一片,次一日,袁珍珠從昏睡中迷迷糊糊醒來後,便嗓音嘶啞的問丫鬟:“四爺……四爺有來過麼?”

  丫鬟一臉為難的搖搖頭:“回奶奶的話,四爺……沒有來過。”

  袁珍珠不由悲聲啼哭出來,不管丫鬟怎麼勸說,她都難忍淚意,娘家已倒,她唯一的依靠就只剩丈夫了,當初,在姑母打算給丈夫下迷情藥助她與丈夫圓房時,她略推辭了幾句怕丈夫不高興後就順勢而為了,丈夫果然大發雷霆,甚至不惜離家出走,只為了能夠休掉她,好在老天爺憐她命苦,竟叫她一夜就有了孩子,丈夫也因此被勸回了家。

  可是,之後呢,丈夫每天只做兩件事,白天去衙門當差,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外書房,幾乎沒再踏足過後院,不只是不理會她,他連望秋和喜哥兒也淡淡的不理睬,就好像沒了魂似的。

  袁珍珠哭得淚水漣漣,鎮國公太夫人也是不住的唉聲嘆氣,這幾年,她怎麼就沒一件順心事呢,日子過得不順歸不順,但總要再接著過下去,又一日,便是袁珍珠女兒的洗三禮,因袁家嫡枝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鎮國公太夫人又不耐煩見庶出的弟弟妹妹,所以只略邀了幾門親戚過來觀禮。

  待客人一走,鎮國公太夫人便淡了笑臉,臉上再沒什麼熱乎的喜氣兒。

  見狀,袁珍珠也不敢多言,只看著新生的小女嬰,心裡默默淚流成河。

  當天下午,董致遠剛踏進大門口,就被鎮國公太夫人派來蹲守的丫鬟截住了,董致遠理也不理,直接抬腿往外書房的方向走去,無論丫鬟怎麼傳達鎮國公太夫人的指示,董致遠一概充耳不聞,丫鬟沒法子,只能滿臉挫敗的回去復命,鎮國公太夫人直氣得後槽牙疼。

  她就想不明白了,小兒子原本多聽話懂事,母子倆怎麼就鬧到了這步田地。

  “致遠!”小兒子不願意來見自己,鎮國公太夫人只能自己挪步去外院找兒子,瞅著兒子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裡,鎮國公太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都多大了,還和娘鬧什么小孩子脾氣!為了一個女人,你對娘忤逆不孝,對珍珠母女、望秋母子統統不管不問,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了!”

  董致遠聽見母親的聲音就心煩氣躁,他默默攥緊了拳頭,沒有出聲應答。

  見狀,鎮國公太夫人愈發惱火:“高妙妙那個女人,自嫁來咱家後,娘好吃好喝的待她,沒想到她居然恩將仇報,把咱家的名聲搞得一塌糊塗,還帶壞了你二侄女……”

  二孫女的婚事是她親自所定,家世門第自然沒什麼說的,雖然孫女婿有些不靠譜,但只要二孫女占著正房奶奶的名分,總有法子收拾那些妾室的,哪知,她怎麼都不肯,愣是以死相逼叫長子給她和離了,現在好了吧,死乞白賴的住在娘家,連門像樣的親事都難尋的很。

  鎮國公太夫人越想越氣,越氣便說得越難聽:“高妙妙不願再當咱家的兒媳婦,當娘多稀罕她似的,俗話說的好,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她離了咱家還不好好的低調躲著,居然有臉再嫁男人,我呸,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娘真是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聘她過門……”

  “夠了!”董致遠再忍受不了親娘的喋喋不休,他猛然起身大吼一聲,然後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去。

  叫他娶袁珍珠,他娶了,叫他搬回府里,他搬了,他什麼都聽話照做了,為什麼還來煩他,他只是想找個地方清靜一點,怎麼就這麼難!

  兒子一臉怒容的轉身就走,直氣得鎮國公太夫人連連頓足:“致遠,致遠,你給娘站住,站住……”

  董致遠當然沒有給她站住,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被逼瘋了。

  氣候漸暖,很快就入了三月,離婚期越近,高妙妙心裡就越緊張,高仁泰倒是挺樂呵,在季子珊試探著問他‘以後要有新爹爹了,你高興麼’時,高仁泰居然拍著小巴掌道:“高興,等我有爹爹了,也要和他一起騎馬!就和滿滿妹妹一樣!”昔年,滿滿妹妹被她爹抱坐在馬背上的事情,高仁泰還記得清清楚楚。

  高妙妙聞言大囧:“……”

  季子珊卻捧袖輕笑起來,話說,高仁泰這小子還挺樂觀哈,不管是後娘還是後爹,他都接受情況良好的說,打發女兒和高仁泰出去玩之後,季子珊伸手撫了撫高妙妙的喜冠、嫁衣,笑著問臉蛋緋紅的高妙妙:“怎麼樣,緊張麼?”

  “有一點。”高妙妙輕聲回道。

  季子珊微彎雙眉,溫聲道:“沒事,依我瞧,這個刑東森應是個有良心的,以後你只管好好過日子,別再和以前一樣,處處忍讓,委曲求全,若他敢對你不好,你只管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他。”拉過高妙妙的手,季子珊獻上最真誠的祝福,“妙妙姐姐,你善有善報,一定會幸福的。”

  名正言順訂婚之後,為了避嫌,刑東森不再登門拜訪,卻時不時會遣人送些小玩意來,他父親是個篾匠,刑東森自小耳濡目染,雖然手藝不精,但編一些給孩童玩的小鳥、送她幾個精緻的小花籃,還是不成問題的,禮雖輕,但他親手編織的心意,卻叫高妙妙難以忽視。

  十天後,高妙妙再次大婚出嫁。

  為了一掃次女給高家帶來的晦氣,高駙馬趁著再次嫁閨女這件喜事,十分著意的風光大辦,高妙妙原本的嫁妝就不少,高駙馬這次更是又添補了不少,想當年,次女的醜事露餡後,在床前忙裡忙外的就是小女兒,也是因為太過勞累,才導致她流產滑了胎,高駙馬對小女兒一直心存愧意,所以才格外遷就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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